三人在花厅落座,丫鬟给他们奉茶,一通下来,三人都舒畅不少。
“谨言,我听说京城有个叫夜笙歌的地方特别好玩,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水润润的眼睛盯着二皇子,眼里充满了期待。
他从别的纨绔口中得知京城开了一家店,叫夜笙歌,专门供人娱乐的地儿,里面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他心里痒痒,特想去玩。
“不去。”二皇子拒绝得很果断,哪怕外面春色秀美,也比不上他这儿一枝海棠。
陆延不死心:“去吧去吧,我听说那里可好玩了,去过的人都乐不思蜀。”
“他们去吃喝嫖赌,你呢?”
“呃……”陆延卡壳,“你怎么知道他们吃喝嫖赌,你去过夜笙歌?”
“当然没有!”
“噗嗤——”
凤千颜笑出来,这两人笑闹的场景好鲜活,她想起了哥哥。
二皇子轻轻咳了一声:“孤要给凤姑娘讲解兵法,你自己去吧。”
“讲解兵法,凤姑娘要参加武举?”陆延问道。
“嗯。”凤千颜点头。
“真厉害啊。”陆延夸了一句,很热心地说道,“你要参加武举怎么不去狼居武学院呢?”
狼居武学院是大梁朝最好的武
学院,为大梁朝培养将才的。
在汉武帝时期,卫青、霍去病率军征讨匈奴,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多里,歼敌七万多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后世称之封狼居胥。
大梁朝将狼居胥设为武将最高官职,武将皆以能封狼居胥为最高荣誉。
狼居武学院培养出过五位封狼居胥的大将。
凤千颜的父亲与哥哥也曾在狼居武学院上过学,她很向往这里,但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三年前,哥哥失踪,萧熠淮对她的态度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沉浸在伤痛中一段时间后,振作起来。
她要考武举,当将军,找哥哥。
要考武举最好进入武学院学习,她决定找人写推荐信,给自己作保,证明品德没问题就行。
凤千颜第一次敲响了父亲好友兵部尚书宋居安家的大门。
“宋伯伯,我想进狼居武学院,请您写封推荐信……”
“老夫一生正直清廉,从来不做背公循私之事!来人,送客!”
凤千颜气得发抖,宋居安
能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自己爹娘出过不少力呢。
她是武秀才,是有资格进武学院的,只要有人作保就行了。
她知道世态炎凉人情冷淡,可没想到,能冷到这种地步,宋居安连一封推荐信都不愿意写。
凤千颜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再去找别人作保,结果,全吃了闭门羹。
凤青程给她出主意,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出钱就能找到人作保。
钱花了不少,作保的人却没有。
“女人就得乖乖在家相夫教子,考什么武举?!”
“你想学你娘当女将军?哈哈哈,你娘那将军封号怎么来的,一路陪人睡上来的!”
“作保,你配吗?你都给人行贿了你还有脸说你品德没问题?”
凤千颜在街头吹了半晌冷风,擦干眼泪,又去找萧熠淮。
小厮一见来人是她,砰的一下把门关了。
她继续敲,小厮不耐烦了,开门吼她,她塞银子求小厮通报一声。
她不知道小厮到底通报了没有,反正她站在那里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萧熠淮出来。
回忆不过一瞬,凤千颜冲陆延摇头:“我进不去。”
陆延后知后觉地想起,狼居武学院和国子监一样是官学
,限宗室、外戚亲属及诸功臣五品以上官吏的兄弟或子孙入学。
另有特别优秀者,也能入学,但需要有人作保。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包在我身上。”陆延拍胸口保证。
凤千颜也不矫情,笑着道谢:“那多谢小王爷了。”
二皇子:“……”
这两人一副熟稔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酸,像吃了十个大柠檬。
“用不着麻烦你,孤写一封推荐信就行了。”
“哦——”陆延故意拖长声音,眼角眉梢都是促狭笑意,“我懂了。”
二皇子没好气地说道:“懂了就滚一边玩去,孤还要给凤姑娘讲解兵法。”
陆延嘿嘿笑:“行叭,我不打扰你们了。记得给我收拾个院子出来,这段时间我住你府上。”
陆延出去玩了,二皇子不大放心,派了两个暗卫暗中跟随。
随后回到书房,讲解兵法,待凤千颜彻底理解透彻,已过了一个时辰。
二皇子送她出府,路上,找话题聊:“你先前给陆延看面相挺有意思的,也给孤看看呗。”
“哦,那个啊,我瞎说的。”凤千颜噗嗤一笑,“我见他可爱,逗他玩呢。”
二皇子心里又酸了:“你为什么不
逗孤玩?”
凤千颜怔住了,呆呆地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后反问道:“我逗你玩干什么呀。”
二皇子委屈,发出灵魂质问:“为什么不?是孤不好玩吗?”
凤千颜恍恍惚惚:“……我、我没玩过你,不知道啊。”
二皇子下意识地开口:“那你玩啊。”
凤千颜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随口应道:“好、好的吧。”
不,不对,听着像耍流氓啊。
凤千颜脸蛋爆红,磕磕巴巴地说:“不,不行。”
二皇子也反应过来话中的不妥,干巴巴地解释:“孤、孤的意思是孤开得起玩笑。”
凤千颜脑子里一团浆糊,胡乱地点头:“我、我知道。”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凤千颜上了马车,二皇子方说道:“进狼居武学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等孤消息就行。”
回到府中,二皇子直接吩咐裴无畏去办此事。
裴无畏应下后问:“殿下,您什么时候启程去医仙谷?”
“再过一段时间吧。”
裴无畏从二皇子的话语里听出浓浓的敷衍,正色道:“殿下,您不能再拖下去了。”
二皇子点头:“孤知道,孤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