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端起酒杯实实在在喝了一口,呛的咳咳起来,憋的脸色通红。
占元马上给娘捶背,一边捶一边说,“都怨我,把娘呛着了。”
赵老太缓了口气,笑着说:“这么辣,这么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男人们还迷的象宝贝似的。”
赵大婶吓的舔了舔,也感觉辣的不行,急忙吃菜。
小赵媛嚷着,“奶,我也,要喝。”
占元用筷子沾了点酒送到小媛嘴边说,“俺闺女看着馋了,你先尝尝好吃不。”
小媛张开嘴去叼筷子,刚叼住立刻撒了嘴,巴扎着嘴哭起来。
占元忙抱起来哄,小媛用小手拍打爹的肩膀,厥着小嘴说:“爹真坏。”
占鹏在一旁逗着说,“你这个小馋猫,上当了吧,以后看你还馋不馋了。”
听到赵大婶这样讲,凤千颜的心里酸酸的。
曾几何时,自己的家里也是这样充满了温馨,自己守在父母的身旁,那个时候也有哥哥,自己吵着闹着要喝酒,父亲的目光当中,也是充满了宠爱。
那是镇国侯府里头的场景……
随后,凤千颜又想到了丞相府。
凤青博和丞相夫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自己和凤
千行乖乖的坐在桌子的一旁,桌子上面摆的是什么美酒佳肴,凤千颜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凤青博说他们长大了……
所有这一切,都被破坏。
现在,除了萧熠辰以二皇子的身份守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只有一个舅舅了。
还以为,重活一世,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终老,谁知道,命运一样多舛。
不知道这样的奔波,什么时候才能停息,凤千颜也不明白,萧熠辰身上背负的这些冤案,什么时候才能得以昭雪。
而眼下,凤千颜和萧熠辰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让鱼得水能够记起以前的事情,恢复到往日的样子。
虽然鱼得水这样也非常开心,可凤千颜总觉得,这样的鱼得水是不完整的。
看到凤千颜有些消沉,一旁的赵婶子又讲起了赵家的姑娘,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弟媳妇。
女方家的姑娘叫赵香灵,父亲叫赵子和。
赵香灵今年十八岁,十岁那年,母亲因为难产,连大人带孩子一命呜呼,赵香灵跟着奶奶长大的。
赵子和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嘴笨手慢,要说不能说,活也干不好,所以,日子过
的比较紧巴。
随着香灵一天天长大,除了操持家务以外,还时常帮他到地里干农活,这二年的收成明显提高了不少,一家人总算解决了吃穿问题。
香灵聪明能干,子和视为掌上明珠,要不是老母亲苦苦相劝,他还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嫁人呢。
长言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老实人有老实人的门道。
为了女儿这个婆家,子和没少费心思。
自从媒人提亲,每逢临河镇集日,他都早早去赶集,目的是打听赵占元家境如何,人品怎么样。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来二去,把赵占元的家庭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对赵占元的家庭人品他十分满意,美中不足的是,赵占元身边有个小女儿。
他和母亲商量,母亲不乐意,老太太说,“俗话说,后娘难当,香灵年纪轻轻的,恐怕到了赵家应付不了啊!”
赵香灵则不以为然,她说,“孩子不是赵家捡来的吗,把一个互不相干的孩子收养起来,说明了这一家人厚道善良,占元的娘还年轻,抚养孩子也有经验,过得门去,我也不一定能操上什么心。”
孩子乐意,加之媒人巧口舌簧,大
人也没有了主意,把亲事答应下来了。
于是,女方家同赵家过了庚贴,定好来年这个月完婚。
赵占元张罗着,装裱房屋,购置家具,连椿木大门也漆的油亮油亮的。
到了这月十六,乡亲们来到赵家帮忙做对月被,被子里少不了装些枣呀,核桃呀,花生之类,预意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小赵媛爬在里表三新的大花被子上,小嘴里嚷着,“这是我的,都是我的。”
邻居赵祥的媳妇名叫孙巧英,性格开朗,爱说爱闹,逗小媛说:“这是你新娘的被窝,你爹给你娶个新娘,就不宠着你了,人家还疼爱老婆呢,到时候你就哭鼻子吧!”
小媛口不示弱,喊着,“大娘真坏,这是我和爹的被被,谁也不许盖!”
赵家人喜气洋洋,赵占鹏心里也很高兴,他嫌时间过的太慢,巴不得哥哥明天就娶亲,他的事也就好安排了。
近来他表现很好,勤快了许多,帮占元打打点点,收拾东西打扫卫生等。
赵老太看在眼里,心里美滋滋的,逢人就说,“我家占鹏学乖了,懂事了,勤快能干了,别忘了给俺盘算个媳妇啊!
凤千颜等人还
在路上,赵家这边早已经忙起来。
赵占元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头带相公帽,手拉着小赵媛从家里出来,礼貌的向大伙打招呼道,“诸位兄弟好哇!辛苦大家了!”
大家一看这副模样,七言八语开起玩笑来。
有的说,“要不赵家小姐看上你了呢,看这一身穿扮,看这小模样,看这精神头,哪个姑娘见了不着迷呀!”
“占元哥可不是花瓶,外边好看里边空,看看那边写的这字,这个溜劲,这个秀气,啧啧……”
“是啊,占元哥这是秀外惠中啊,心地又善良,你看,把小丫头养活的又白又胖,打扮的象花骨朵似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占元不好意思起来。
“得得,别给我高帽戴了,都家里坐坐,我用酒菜堵堵你们的嘴。”
赵祥在一旁光笑没插话,他比占元大两岁,当哥的,不能失了身份。
见占元如是说,忙接过话茬,“刚才已经喝酒了,现在你家正忙,来日再让你请客,今天就免了吧!”
大伙也是这个意思,几句玩笑以后,又开始帮着打理。
赵家这几天正忙,都忙活迎亲的事,忙归忙,却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