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春走了以后,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这一次见面,也没有把事情说出去接过来,但大家心里都有了想法。
既然想保住手里的那点东西,好像就得要破点财了……
王二春回去以后就开始上下打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盘算了一个遍,最后还是舍不得送给知县大人。
坐在椅子上,王二春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这叫什么世道啊,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已经受了灾,到这个时候还得出钱,实在是让人感觉心中不爽!
“老爷,夫人到了!”门口的小丫鬟轻声的说了一句,王二春还没来及抬起眼皮来,屋子里就走来了一个香气扑鼻的女人。
以前,王二春闻到这个女人身上的香味时,总会情不自禁的喜笑颜开,可这一次,王二春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
家都保不住了,谁还有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看到王二春色不对劲,王夫人立刻支走了身边的丫鬟,她亲自来到王二春的身边,小声问道:“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如此愁眉不展?”
“我倒是想高高兴兴的,守着那
一群老王八蛋,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呢,一个个的都钻到他妈钱眼里去了,以为老子是傻子呀!”
听他这么说,王夫人立刻就明白,王二春肯定是在外面和人怄气了,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老爷,何必跟那样的人一般见识,既然他们同老爷耍心眼,老爷不理会便是,真的生气,反倒是不值当的!”
王二春摆了摆手,对着对面的女人说道:“懂个什么呀,耍心眼儿是小事,怕就怕他们合起伙来把老子给耍了,到那个时候,恐怕这一份家业都保不住!”
王二春说得极其郑重,又是一脸严肃,所以,这个王夫人也不由得谨慎起来。
仔细的打听了一下,王夫人才明白了王二春究竟是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你说说,他们这一帮人是不是把我给当成了傻子?大家伙围在那里,一个个哭丧着脸,就像死了爹一样,谁也不说话,我把事儿说出来了吧,他们就开始说什么这个有难处,那个有难处,谁家的日子过得好呀!”
王夫人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对着王二春说:“老爷,这点钱财不能舍,如果我们只看到眼前的
利益,恐怕会吃大亏的!”
王二春被王夫人说的稀里糊涂的,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什么眼前的利益吃大亏,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
王夫人却不甘示弱,直接对着王二春说:“老爷,奴家虽然是一个女人,却也明白不能因小失大,老爷现在舍不得这点钱财,妾身也明白,可是,老爷有没有想过,要是其他的人都给知县大人送去了东西,咱们可就得把手里的宅子给送出去!”
此话一出,王二春吓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是啊,这话说的好像有道理,所有的人都给县太爷送了礼,要是自己不送的话,那他可不得照着自己说话吗?
“那照你的意思是,这礼还必须得送啊?”
王二春只是随口问出来的一句话,谁知道,王夫人居然郑重的说,“对,这一份礼,咱们一定得送过去,不仅要送,而且还得要高高兴兴的早点送过去,倘若送的晚了,送多少东西都没有用!”
王二春很少看到夫人这幅模样,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神,突然间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的脑子真是不转悠了吗,怎么还没有一个女人想
的周全?
想到这里,王二春急忙让管家带着自己去库房,赶紧收拾一番,趁着天色将黑,急匆匆的去了县太爷的附中。
县太爷热情的招待了王二春,并且,一脸笑意的告诉王二春,自己是不会收这些礼的。
“可别,青天大老爷呀,您为咱们整个县城所做的贡献,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平日里呀,我也总想着找个机会孝敬一下,可县太爷总是太忙,每次都是抽不出时间来,这一次,我还真是有事儿求县太爷帮忙,您看,我的香火都送过来了,您不能让我找不着庙吧?”
县太爷看了一下手里的清单,故意推辞说道:“这恐怕有些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情我愿的事儿,我愿意给你,我心甘情愿,就算以后有人问起来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王二春这么一说,知县大人立刻就高兴起来,他揉了揉鼻子,然后看着手里头的清单,说道:“你也不是外人,有些话呀,我也不瞒着你,那什么,别人怎么着,我管不着,你那宅子呀,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是把自己家的房子交出去,也不会让平南王住在你那
里去的!”
王二春的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他一个劲儿的说:“哎呀我的大老爷,有您这一句话,我今天晚上肯定能够睡着觉了,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梦见我爹了,我爹指着我的鼻子说,让我一定得好好的孝敬青天大老爷,如果我爹活着,这些话我可以不听,可我爹已经不在人世,给我托梦来了,我不能不听啊,青天大老爷,我以后全指望你了!”
县太爷在一旁嘿嘿的乐,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表面上的客套话,王二春才离开县衙。
刚一出门,王二春就冷笑了一声,这个县太爷,表面上的功夫做的比谁都好,但愿他能够说到做到,把自己的房子都给保下来。
大家都在暗地里活动,也不知道自己给的是多少,一想起送出去的那些金银财宝,王二春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天又下起了小雨,也不知道这个平南王什么时候能来……
王二春等人在思索萧熠辰的时候,萧熠辰和凤千颜也在想着这边的老百姓。
凤千颜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居然生起病来。
“这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