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京城殿帅司马明,刑部尚书赵元生,大理寺正卿宋天成,接了皇上的旨意以后,三个人都感觉身上的担子特别重。
先不说外界的那些传闻是怎样的,镇国候府这一个案子,几乎没有什么线索,就已经让人头疼了。
三个人聚在刑部衙门以后,司马明首先开口。
“两位大人,这一次,皇上交给我们的差事,可非同一般呀,两位大人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赵元生用手捋了一下胡须,摇头,“咱们同时接到皇上的圣旨,提前也没有心理准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计策来,还真有点为难!”
两个人同时将目光看向宋天成,宋天成将茶碗放到桌上,皱着眉头说:“这件案子该从哪里着手,咱们还得进一步商量,让皇上看到我们的努力的同时,也不能让凶手对我们的行动有进一步了解!”
其他的两个人同时点头,于是,整整一个上午,三个人都没有出来,该怎样破案,从哪里开始,经过讨论分析以后,最后,终于达成共识。
司马明身为京城殿帅,负责派精干兵将,从京城由内而外,延伸到周边二十里,逐步进行
排查,但凡遇到可疑之人,立刻就拿到刑部审讯。
宋天成则是带领神探勘察事故发生现场,尽量搜索一些蛛丝马迹。
而赵元生,则是负责审查京城官员和事发地的官员期间的衣食住行。
“事关重大,这可不是普通的仇杀,背后一定有重大的人物支持,虽然人们都把矛头指向了八皇子,说到底,还是因为立太子这件事情。”
赵元生的话音刚落,司马明跟着点头。
“赵大人说的对,立太子这件事情,的确让文武百官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表面上,四皇子占了上风,被立为当今太子,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以平南王为首的皇室,乃至朝中的文武,心中不服的人大有人在!”
司马明说的是实话,现在,屋子里也没有外人,要真的论起能力来,这四皇子,的确没有办法和平南王相比。
勉强登上太子之位,也是由于镇国侯鼎力相助,要是没有镇国侯还有林大小姐的帮助,估计太子之位,就会与之失之交臂。
这次凶杀案的指使者,说不定,就在京城百官当中,也不排除是宫廷内斗的续演。
任务分工明确,他们的主要任务就
是从众人当中找出突破口,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这样,对于已经不在人世的镇国侯,也算有一个交代了。
大家同朝为官多年,镇国侯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让人唏嘘。
每个人知道了自己的职责所在,便各自回去准备。
单说大理寺正卿宋天成,之所以让他勘查事发现场,是因为他手下有两个得力的神探,一个名叫谷天机,另外一个叫做张天合。
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下,也不知道破了多少件棘手的案子,因为有着得力的左膀右臂,宋天成也是威名远播。
宋天成带着两个人没做迟疑,直接换上便装以后,来到了案发现场。
大道上车水马龙,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人们嘴里谈论的也都是茶余饭后的事,仿佛镇国侯府的那一场大火,早已经不复存在。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镇国侯一家落得如此下场,真让人心寒!”
说这句话的,是谷天机,在他一旁的张天合,却不这么认为。
“人们不谈论,并不代表已经忘记了,眼下形势险峻,谁总是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上啊,嘴上不说,不见得心里就不记挂着!”
“说的
也是,镇国侯为大梁做出的那些丰功伟绩,总得有人记着!”
镇国侯府并没有在京城的正中心,而是略偏于京郊,据说,镇国侯喜欢清静,故意选了一个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
几个人在两旁仔细观察,道路是东西走向,右侧不远处是一个山坡,虽然现在树叶已经落了,可还是能够看出树木林立,还有一些泛黄的杂草,给人一种萧条之感。
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水自西向东川流不息,河岸两边是杨柳树,若是在春天,青青杨柳,树下又有一些野花,一定会是别有一番风情。
只可惜,现在的时间不对,情形也不对,不然的话,在这里赏花弄柳,也是挺不错的。
几个人顺着河边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身后的几个随从,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
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有什么证据的话,恐怕也已经被销毁了,这大海捞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谷天机和张天合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发现附近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以后,便把目光停在了右侧的山坡上。
乍一看去,这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几只干巴的松树
枝落在草丛里,再仔细看,树丛有一片扑倒像是被什么压过一样。
“老张,过来看这里!”
谷天机的语调有一些急促,张天合听完以后,急忙走到这边来,宋天成也急忙走过来。
草丛上面有褐色的斑点,是干枯的血迹!
树枝断处齐齐的,像刀砍过一样。
宋天成断定,这是凶犯与镇国侯家人打斗的痕迹,事发之后,皇上下旨清理现场,将镇国侯一家厚葬,从而忽略了采集现场证据。
纵然是当今圣上,也难免有大意疏忽的时候,如此想着,宋天成的眉头皱得更紧。
到目前,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宋天成弯下腰,他用手扒着枯草,一寸一寸的向前翻动,突然,有一个白色发光的东西闪了一下,宋天成立刻就警觉起来。
捡在手里,宋天成擦了擦,原来,是一颗镶了银边的牙齿。
宋天成的眼睛一亮,这是一个重要发现,他掏出手帕来,包好放在怀里,并没有声张。
旁边的谷天机和张天合正在全神贯注的搜索,对于宋天成这个细小的动作,他们也并没有发觉。
大家忙活了一阵,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