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之后,母亲就带着我出门。
云瑶知道我们要出门,热情的安排司机,但是被母亲拒绝,云瑶觉得母亲有点见外,有些愠怒。
“晚月,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跟我还这么见外呢?”
母亲叹了口气,笑道:“也不是很远,你就别担心了,有清清陪着我就行了。”
云瑶见母亲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叮嘱两句,“既然这样,我也不强迫你了。清清,照顾好你妈,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
我和母亲离开了家属大院,母亲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母亲熟练的报了一个地址,我一听心间莫名一紧。
母亲要去墓地,难道……
墓地在郊区,司机整整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这里。
考虑到这里打车不方便,我只好包下师傅的车,方便待会儿回去。
看着比车资高大几倍的价格,司机师傅自然是乐意的很,拿了钱笑眯眯的说道:“小姐,放心,我就在对面的树荫底下等着,您二位准备回去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谢谢了!”我接过名片道谢。
司机师傅却忽然抬头看着
我,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你……你不是……不是那个……”
“师傅,您知道就好!”见师傅可能认出我了,我顿时尴尬的笑了两声。
师傅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懂,大家在网上说你很低调,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女儿很喜欢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她马上十八岁了,我想给她一个生日惊喜。”
估计出租车师傅怎么也想不到,出来跑一趟活,不仅挣了钱,还遇上了女儿喜欢的明星。
看着师傅年纪不大,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
“好,那我……签在您的衣服上?”
“好的,没问题!”
师傅立即扯着自己的T恤,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大头笔写在上面十分显眼。
签了名字,我就来到母亲身边,母亲微笑的看着我,对于我有粉丝这件事情,她总是十分淡定。
“走吧,我们上去!”母亲捧着一束路上中途买的鲜花。
不同平常的菊花,母亲手里捧着的是一束十分鲜艳欲滴又娇美可人的香水百合。
自从来到墓地,母亲就显得格外沉默,虽然一脸冷清,可是眼神中却始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墓地很大,一直顺着楼
梯往上走,直到快要走到尽头母亲才左转,经过一座座墓碑后,在正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墓碑上贴着两张相片,黑白色的,相片已经有些老旧,上面的人也看不出多大的年纪。
母亲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旁边,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就这样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清清。”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母亲,听见她哽咽的声音,我立即凑了过去,赶忙道:“妈,我在这!”
母亲朝我招了招手。
“过来!这是你的外公外婆,你给他们鞠个躬吧!”
虽然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不过我还是有些惊讶,毕竟墓碑上的照片实在太年轻了。
“好!”
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后,我才来到墓碑前面,恭恭敬敬的朝着墓碑举了三个躬。
母亲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才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对吗?”
我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这么多年,我和你舅舅从来绝口不提京城的事,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想必,昨天云瑶已经把大致的情况跟你说过了吧。”
“是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颇为有些感触,“如果早知道京城是您的痛苦之地,我绝对不会劝您回来。在海市,哪怕要我的命,我也会拼尽全力的保护您。”
母亲笑了笑,道:“傻孩子,你还年轻,我怎么会让你来保护我。更何况,我也离开京城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清明重阳,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们,作为女儿,我其实是不孝的。如今能回来尽一份孝心,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
“我听我婆婆说,当年家里遭难的事,是被人算计的,这么多年您就没有想过要查一下吗?”
“没有!”母亲摇了摇头,水水的眼睛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眼泪又是掉了下来。
记得带了纸巾在身上,我立刻打开包翻出纸巾递给母亲。
“近乡情怯,斯人已逝,唯有我们幸福快乐地活下去,才会让他们没有遗憾,您说我说的对吗?”
“让你看笑话了。”
母亲整理了一下情绪,笑了笑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年证据确凿,证据链完整,所以才给你爷爷扣上贪污受贿的罪名。我当时并不在京城,等回来的时候,想要调查却已经什么也查不到了。不过好在多年以后,你杜叔叔找到证
据,给你外公平反,才没有让他们在下面也背着污名。”
看着母亲懊恼的神情,我想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手洗去外公身上的骂名和污水。
因为无颜面对,所以,她这么多年连京城也不回来。
母亲陪着外公外婆们坐了很久,说了很多话,眼看天色不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才离开了墓地。
师傅正在树荫下面等着,见我们下来了,立即把车开了过来,直接送到了家属大院门口。
我和母亲回到杜家,刚刚走到庭院中,就听见屋子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母亲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担忧。
“妈,没事的,您放轻松一点,杜家每天都是这样,热闹的很,你要是不习惯,我陪您走回廊这边进去?”
“不用了!”母亲摇头,道:“既然住在人家家里,还是要注意一些,我还是去打个招呼在回房间好了。”
“那好吧!”
从小,我就觉得母亲是一个家教很严的人,无论坐姿还是站姿,都必须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