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着头望她,裴夕柠盯着他噙着笑的嘴角,大脑宕机了片刻,也没能反应过来李马克此刻难以捉摸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想到方才态度的确有些过激,于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声为自己反驳了一句:“我没生气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突然……那样讲话?你平时都不会管。”李马克轻轻动了动胳膊,裴夕柠这才发现她一只手还落在他臂弯,大概是与那群练习生对峙时不自觉搭上来的。他语气放得很柔,声音也低低的,简单的韩语音节变得黏黏糊糊。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搅进了一大勺蜜糖,裴夕柠看着他,觉得落在耳畔的几句话也别有深意,含混暧昧。
她是公认的好脾气,在让观众血压上升的选秀节目里,身为常年处于舆论中心的本人,都从未被种种琐事惹恼过。她对公司后辈一向是温和的,如果认真比较起来,她性情比某些特立独行的练习生还要好上几分,没有半点大前辈的架子。
她就是反常了。
演技上受到国际认可的裴夕柠此刻表情管理经验值清零,除了尽量露出一点无辜的神色之外,竟然加载不出来任何其他反应:“……她对我不礼貌。”
“的确。”李马克点点头,终于移开了过于灼热的视线,只是始终意味不明地笑着:“夕柠也到了学会板起脸说话的年纪了。”
李马克讲话的语调些许奇怪,这便是没被说服的意思了。裴夕柠还没思索好如何辩解她短暂的一次叛逆,便又听得他开口:“没关系,做的不错,下次也记住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就好了。”
是该保持沉默的情况,裴夕柠却听到心底随着他这句话卷起的层层涟漪。她眨了眨眼睛,出乎意料地反问:“真的吗?”
“嗯。”他笑了,扬了扬眉,露出一种她没有很熟悉的神色:“相信我吧。”
她没继续接话,同李马克错开视线:“我再不去送便当就该凉掉了。”
他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呢?裴夕柠有点想不通,一直以来如同树懒一般慢吞吞而迟钝的两个人,为什么在电光火石之间,变成了这般微妙的关系。他或许以十分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一瞬间捕捉到了她情绪的细微变化,他知道她有些许嫉妒,所以那样地对她笑了。
她也知道,裴夕柠总归能明白这点的。自己是有点在意了吧?分明是在那个女生讲话之前,她便陷入某个思维怪圈了。横在她与李马克的箭头像是忽然调转了方向,她开始扮演站在角落里端详别人的角色了吗?
尽管她很难定义此时此刻的状态,比起喜欢,更像是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动摇。李马克太好了,始终在她面前谦和温驯,连喜欢都是永远不越界的克制,她做不到对着这样一个优秀的人熟视无睹。
然后事态猝不及防地发展到了,她无法对李马克向别人散发的善意温柔熟视无睹的程度。
兴许是占有欲在作祟,可她原本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情,裴夕柠也在弯弯绕绕中糊涂起来了。是啊,爱情和喜欢,对她而言本来就是一种心情,只不过配方始终摸不清楚,所以总在该做出回应的时候该死的迟钝。
浪费太多精力在探讨脑海中虚无缥缈的一缕思绪实在伤神,于是裴夕柠索性不愿再思考了。她逐渐成了感情冷静期里的高手,毕竟逃避可耻,但有用。
有一时半会解不开的谜团,就先搁置在一边吧。在她不确定的时候莽撞前行,对谁而言不都是一种伤害吗?
正赶上NCTdream的活动期,他们忙得连轴转,裴夕柠不用怎么费心思就能轻而易举地避开他们。她去试了几场戏,又逐渐恢复了爱豆的练习生活,开始筹划久违的一些线下活动,比如久久没启动过的演唱会。
另一个没接触NCT其他成员的原因是,她期间得了一场小感冒,嗓子哑了两天,周睿立刻打起十二分戒备,简直如临大敌。好在她做过检测之后,只是普通风寒,也就没连累到身边的工作人员们。裴夕柠索性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可惜难得安静的这段时日里,电话总是狂轰乱炸,总有操心的哥哥来问她身体状况,还以为她真的在隔离:“别想太多,一定要好好休息啊!身体健康才能不叫饭们担心的!”
“……啊?”裴夕柠偶尔会惊讶于他们的消息延迟:“我没事的哥,只是感冒了不想出门。”
……顺便看到睿姐塞给她的剧本和综艺资源就头痛?实在没有她中意的类型,还要一遍遍读着黑纸白字,她在英国待大半年都快丧失阅读能力了,这简直是为难她。
其实当咸鱼的感觉还挺好的,钱在银行卡上,人瘫在家里,时间仿佛永远陷入了静止。
然而成天闹腾的NCT成员也没给她清闲太久的时间,dream队末放的时候,裴夕柠又被几通催命电话叫去现场。他们的活动算是告一段落,可工作人员在打歌后台看见宅家许久的裴夕柠出没,又立刻联系了公司,两分钟后她就收到了安排了晚课的kakao。
要知道回程是跟李马克坐一辆车回公司,她也不会那么泰然自如地接受这件事啊!
他好像有点疲累,在车上没带耳机,但是一直靠着窗休息,倒没和裴夕柠说太多话。到公司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下来了,李马克陪她去了一趟两条街外的便利店,两手空空地进,又两手空空地出,老是在放空。
“哥,你怎么了?”裴夕柠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困。”李马克回过神,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裴夕柠躲了一下,他反而更用力了:“难道要你拿吗?”
她拗不过他,抿了抿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见李马克伸出手指了指远处,有一只立在马路边的透明酒瓶:“夕柠,你知道有精灵被关在瓶子里,只要放他出来,就会满足你三个愿望吗?”
这样的画面有点难以描述,李马克头顶是被涂抹成昏暗蓝黑色的天空,路灯将影子拉长,而他双眸澄澈,用世上真挚在向她提问。
竟然还是这种无厘头又可爱的问题。
“关在里面的……不是妖精吗?”裴夕柠下意识回应着他:“说话不算数的!”
“也可以算数吧,如果碰到了善良的类型,妖精里也会有善良的孩子。”他又在红绿灯前端详了半天,忽然转而问她:“如果夕柠有三个可以实现的愿望,哦不行,三个太奢侈了,有一个一定可以被满足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她忽然不忍心打断他,面前仿佛站着童话里走出的小王子,会一本正经地问她构思出来的梦想,然后煞有介事地说会帮忙实现。裴夕柠认真想了想,红灯转绿也没有挪动步子,两人停驻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我希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能幸福平安。”
“那我的愿望就是,夕柠能心想事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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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1 章 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