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几乎不带丝毫的感情。
姚枳听的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了。
难受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自己又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的情绪?
明明路北野与自己而言,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稍微熟悉一些的陌生人。
或许曾经的自己和他认识,可那又如何?
过去的记忆她已经一点都没有了,自己现在是一个新生的江枳,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的男人,而觉得很难受?
他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于是很快微微扬起头看着路北野,脸上挂着两分温和的笑容。
“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路先生您,若不是您的话,我恐怕还会有大.麻烦。”
“不必客气。”路北野生硬道。
“谢还是要向您道谢的。”姚枳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定,“等我的情况稍好些,一定携未婚夫当门拜访,亲自向您道谢。”
一句未婚夫似乎在点明自己的身份,也在干干净净明明白白地撇清与路北野之间的关系。
既是说给路北野听,也是说给陆安宁听。
虽然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之间到底
发生了什么对话,但很显然刚刚自己听到的那段话,是面前的男人对这位陆院长作出的保证。
姚枳心中叹了口气,一时间情绪越发的复杂。
好在这时候戴医生终于磨磨蹭蹭的翻找完了自己要的单子。
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她这会儿也不敢在这里多留了,同路北野和陆安宁说了一声,赶紧推着姚枳离开。
出了门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自己听到了这些不该听的东西,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被针对。
若只是路北野的话也就算了,可要是被陆安宁针对,被上司穿小鞋的滋味那可不好受。
戴医生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转眼就已经将姚枳推到了检查室的门口。
他对着里头询问了医生,很快拿到了姚枳的检查结果。
粗略的翻了一下,心倒是踏实了下。
“只是普通的会使人手脚发软浑身无力的药,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最主要的是里头没有加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可就难办了。
姚枳的心也放回了肚子。
事关乎到她自己,她的担忧自然不会比任何人要少。
好在目前来看似乎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别的疑问
。
“可是我现在浑身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脑子一时眩晕,一会儿又好的。”
这个情况戴医生很快做出了解答。
“要不是什么厉害的,要担难办就难办在,剂量下的很大,短时间内想要将要彻底地排出体内有些难,目前只能先留在医院。”
这就是要住院了。
姚枳的眉头轻轻皱。
刚刚听了路北野的那番话之后,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是不愿意再麻烦路北野。
可现在似乎即便是自己不想也不能了。
戴医生安排了护士去办公室那边通知姚枳这边的消息,很快就给姚枳安排了住院的病房。
托路北野的关系,又是一间单人的特护病房,还有专门的护工在这里进行看护。
姚枳靠在病床上吃着护工削的苹果,心中忍不住暗暗的叹气。
本来也是想跟路北野撇清关系的,可现在这么看来,自己恐怕是越欠他越多。
这还怎么撇清关系?
正想着,路北野便来到了病房。
身后还跟着那位狗腿子的陈助理,更奇怪的是,那位陆院长也没有离开。
“你现在感觉如何?”
进了病房后,路北野在距离病床两米远的地方站定,远远的就这么看着姚枳,发
出不明所以的关切的问候。
“已经好了很多了。”
路北野嗯了一声,微微点头:“既然这样,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
“嫂子!”
一道焦急的呼唤声,打断了路北野的话。
病房内的几人齐刷刷地朝着外头看去,就见江曼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江禹紧跟在他身后,虽然没有跑,但速度却一点都不见得比她慢,转眼两个人就进了病房。
江曼宁第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姚枳,一下子扑过来。
“嫂子,你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还住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姚枳脑子有些发懵。
她只能捡着紧要的回答:“现在已经好多了,代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我体内的药效还没有退,所以要在医院待上两天。”
她顿了顿,对着一旁的路北野介绍道:“这是路北野路先生,就是他救了我。”
江曼宁微微睁大眼睛,悄悄的打量着路北野。
然而这时男人的视线并不在他的身上。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进门的江禹。
就如同江禹也看到了他一样。
“ 路总。”江禹三两步走到姚枳的前方,遮挡住了路北野的视线,
随后微微伸出手,“多谢你救了我未婚妻。”
未婚妻?
路北野眯着眼睛,神色颇有些不善的打量着江禹。
姚枳口中一直所说的未婚夫居然会是他?
姓江,又有能力庇护她的……
路北野闭了闭眼睛,也是,整个京城除了江禹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只怪他当时并未继续调查下去。
“原来江小姐是江总的未婚妻?”
“是。”江禹宣誓主权一般,“上次江总帮了我未婚妻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向您道谢,没想到这次又麻烦到您了。”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电闪雷鸣的硝烟感。
看的旁观的人只觉得心里突突的跳。
路北野很快收回的视线:“举手之劳,江总不必客气。”
随后又越过江禹看了姚枳一眼:“江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再多逗留,跟陆安宁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陈助理离开。
陈助理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这不是平白无故把机会留给别人吗?
尤其那个人还是江禹!
这怎么行?
陈助理急的抓耳挠腮,偏偏路北野不为所动,他也只能够无奈的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