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幻影显形离开了英国。
他不打算参与女贞路的行动,那会强化贝拉特里克斯对自己的敌视。
至于弗米尔和艾丽莎的事情,他则打算搁置一段时间,伏地魔行踪不定,在完成任务前,他也不敢贸然召唤这位喜怒无常的黑魔王。
如果他单纯心系凤凰社或者一心追随黑魔王,这件事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
站到拉普兰德的木屋前,他揉了揉眉心,其实解决这件事情最稳妥的办法是把球踢给黑魔王,自己只用听从……
不,绝不能这么想,肃爽的风拂过,德拉科背后忽然起了冷汗,他闭了闭眼睛,重新强化了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前方的林间木屋失去了白雪装点,看上去平凡而朴素。
但总比卡卡洛夫死的那间木屋强。
木屋周围铺着黑色的沙砾,这层铺设好的魔法防御在如今的他面前脆弱得像纸一样。
迟疑了一下,他推开木门,外面的光线倾泻进来,灰白色的防尘罩盖住了所有家具,连壁炉都被厚厚铁丝网挡住了,整间房子一片荒芜。
他在这里的记忆早已落满了灰尘。
德拉科随手挥动魔杖,窗帘拉开,灯盏亮起,防尘罩和铁丝网眨眼间消失不见,壁炉燃起火苗,驱散了空气中隐约的霉味。
收服巨人并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唯一的难点在于“教会他们规矩”,而这只需要多花一些时间。
因此这段时间他都会待在这,毕竟他无力阻止伏地魔对弗米尔家族那不确定会不会到来的报复,也不关心斯内普将如何保住他凤凰社那一缕微薄的“希望”。
然而这天清晨,德拉科从巨人巢穴刚返回木屋,不巧正撞见另一道人影闯入这里。
那人影吓了一跳,又迅速地举手转身,一气呵成的动作简直像是排练好了一样。
“维克多?”德拉科也感到惊讶,但依旧用魔咒牢牢锁定着他。
“哇——要不要这么无情——”维克多怪声怪气地叫道,“别——别冲动——德拉科——大哥——”
“谁派你来的?”德拉科没有掩饰自己的诧异。
“我——欸不对啊——”维克多高举的手晃了晃,像是准备做一个挠头的动作,但他忍住了,转而用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无辜地望过来,“这个环节不是应该先问我是什么人的吗?”
见他没有幻影显形的意思,德拉科放下魔杖,颇为配合地点了点头,“那这次你是什么人?”
“这才对嘛……”维克多夸张地叹了口气,一脸苦恼地捏着自己的肩膀,“举着手多累啊,不为你考虑也得为我——呃,好像说反了,不过都一个意思,你明白的——”
他嘿嘿笑了两声,一双眼睛四处乱瞟了起来。
“所以你是路过我这儿来讨杯茶的?”德拉科抱起手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维克多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地朝树林里走去。
“就你一分钟前表现出的法国血统而言,”德拉科勾了勾唇,丢给了他一个习惯性的讽笑,“自信点,把疑问助词去掉。”
一路上,维克多又开始抱怨起他近来的各种琐事,从今天早上喝茶的时候突然被安排,到德姆斯特朗半封闭状态的忐忑不安,再到德国“圣者”死灰复燃的活动迹象,东拉西扯,喋喋不休。
和煦的晨光将蓬松的针叶照耀成漂亮的翠绿色,连上面挂着的露水都透出鲜嫩的色泽,德拉科随同他坐在葱郁的草地上,凝视着水汽蒸腾的湖面,一言不发。
“喂喂,”维克多看了看他,惊奇道,“我说了这么老半天,你就没有半点想问的?”
“问什么?”德拉科明显心不在焉,“问你为什么改变主意自找麻烦?”
“我说,”维克多朝后一倒,像没了脊骨似的软绵绵地躺着,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我刚才费心费力地讲了那么一大堆,您老人家一句也没听进去?”
“很重要么?”
“当然啊,”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是发过誓为今天的事保密到死的,你好歹理我一理啊。”
德拉科这才扭头看他,“这次总不是我妈让你来的。”
“不都一样吗,”维克多额头皱起三道褶子,换了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做棋子的哪有那么多选择权……”
“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德拉科神情冷漠,“说正事。“
“真是亏我还帮你喂过猫……”维克多撇了撇嘴,从风衣口袋里抛出一个亮晶晶的小物件,“喏,你肯定知道怎么用。”
一枚晶莹剔透的三棱锥飘向德拉科,阳光被散射出七彩的光辉,从他的衣襟扫向眉宇,德拉科盯着它看了一阵子,才伸手接过。
眼前闪出一道强光,等他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张漆黑光亮长桌边,细碎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一群鬼魂的低语。
他首先感到一道视线投向自己,这视线强烈而沉静,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恍惚间他差点错认为那是邓布利多,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这份荒谬,看清了那视线的主人。
那是一位比邓布利多更加衰朽的老人,他脸上那层皮肤松松垮垮地耷拉着,好像一层融化的蜡,浇在了他的颅骨上。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因为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正坐在他旁边——
“父亲?”
他略一抬手,注意到有轻微的光在身体表面流转——这是幻象的特征。
“魔法投影会,”卢修斯侧着身子,郑重其事地在他耳边说,“也可能是世界上仅存的魔法投影会——‘荣光协约’。带你进来的那个‘金字塔’采取了最严格的保密魔法,确保了这里的每分每秒都不会被泄露。而只有这里的人和我们是同类人,德拉科,你要记住他们……”
德拉科听着卢修斯的解释,一心二用地观察起这个“荣光协约”。
不知源头的光将长桌附近照耀得明朗辉煌,但再往外的四面八方均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仿佛这张桌子才是宇宙的中心。
长桌仅有两侧挨着坐上了十来个人,他们服饰各异,动作各异——或者说是群魔乱舞?
最外边一位尖帽子女巫手里抓着一只水晶球,踩在椅子上像一棵扭动的曼德拉草,又像一位举着手机找信号的麻瓜……她对面那位老头雪白的长胡子铺在桌上,将他的胡子拨来拨去,几次三番扫到了他旁边那位盘坐椅子里冥想的、看上去像是印度教的信徒,他身上的珠串自始至终都没有清晰地显现出来。
另一边,一位头发蓬乱的女巫正与她对面的光头男巫共玩一副塔罗牌,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头闭着眼睛念念有词,而他旁边有女巫正举着一柄锤子极富节律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玩架子鼓……
即便也有人像卢修斯那样一脸严肃,但也无法挽救这里仿佛老年人棋牌室……老年精神病康养所棋牌室的氛围。
德拉科目光转回那位还注视着自己的老人,他的眼睛完全被褶皱埋住了,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双目正平视着前方,两只手将一根形制独特的金属拐杖杵在下巴底下,脊背躬起,看上去倒像在拔那柄传说中的石中剑。
这位老人毫无疑问是长桌的中心,卢修斯故意漏掉了他的名字,而奇怪的是自己居然能和他面对面的坐着。
“一对王——你输了!”玩牌的女巫兴奋地跳了起来,声音越过众多嘈杂准确地传到他耳朵里。
德拉科目光刚被吸引过去,眼前忽然冒出一只水晶球,他顺着水晶球上鹰爪般的手望过去,正是先前那位像曼德拉草的女巫,她一条胳膊宛如拉长的橡胶,将水晶球递到自己鼻子底下。
但没等他看清水晶球里的雾气,女巫那只手又迅速缩回去了,继续举着它“找信号”,仿佛上一幕只是他的幻觉。
德拉科疑惑地看向卢修斯,而卢修斯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何处的钟声敲响,那些忙碌的人一个也没停下动作,只是发出的动静小了些。
“愿现世的警钟,不负此世的丧钟。”
一个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畔,尽管他并没有看到对面的老人嘴唇开合,这个嗓音也没有想象中的老迈,但德拉科确信这声源就是他对面的老者。
“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弗米尔。”
老者说出了新死去的那位校董的姓氏,毫无疑问这个投影会能容纳的不仅是活人,德拉科望向弗米尔的影像,早在卢修斯介绍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有些影像色彩更加苍白,也更加单薄,像是一张褪色的油画。
魔法界的逝者画像本就是用魔法保存的一部分意识,或者印记,与这个投影会的运作方式非常相似。
弗米尔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
“欢迎你的到来,德拉科,”老者继续说,“卢修斯已经告知了你有关我们的大略信息,但是有关‘荣光协约’的一切,我恐怕只能由我来说。”
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觉得弗米尔比他更像活人。
“‘荣光协约’始于八百三十七年前那场旷世瘟疫的预言,当时的宗教与战争已让巫师家族数量衰减到了一个不得不引起重视的地步,我们的祖先吸取过往联盟不断被背叛的教训,以卓绝的智慧订立了‘荣光协约’,使得它跨越了八百年的时光,存续至今。
“所有关于‘荣光协约’的信息只允许经由协约本身说出,协约之初的七十二个家族共同完成了互相认定,虽然没有任何手段能阻止这场席位淘汰赛的进程,但只有存在才是唯一的意义。
“如你所见,在座的诸位都是这场淘汰赛的胜利者——荣光之下是阴影,驱散阴影需要代价——”
“——前提是我们不要把彼此作为代价,你说是不是,卢修斯?”
另一个轻佻地声音插进来,德拉科循声望去,那位同卢修斯年纪差不多大的温德林家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衰朽的家族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同坐一张桌子,”卢修斯冷冷地回应道,“马尔福家所做的,难道不正是诸位所期望的?你们手不够长,动作不够快,摘不到果子就不要怪砍树的人。”
德拉科扬起了眉毛,他一直知道自己家在魔法界的名声不怎么样,没想到卢修斯话里暗示的远比他想的还要凶残。
“说得不错,”弗米尔仿佛突然睡醒了,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其实我们还得感谢你为我们腾出地方呢——这么说你们是认定了神秘人这次能赢?”
“总好过凤凰社赢。”卢修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里,“你们难道觉得自家能装成温驯的食草动物和他们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弗米尔鼻孔里喷着粗气,“老子家都快亡了,本来我看好了一位小辈,准备让她改姓,谁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混血——”
“这还不简单,”温德林手里搓出一团火焰,无聊地摆弄着它,“只要你能说服卢修斯分享给你一点他们家族的血脉炼金术成果——”
“我们随时欢迎温德林向大家分享一下他们稳固魔法磁场的秘术,并且很乐意替你们将罗马尼亚的驯龙场规模扩大三倍,这笔互利共赢的生意,为什么你们总是避而不谈呢,亚当?”
卢修斯回敬道,“你这慷他人之慨是从你那位同情凤凰社的小女儿身上学来的吧?”
“自然比不上你的宝贝儿子,”亚当·温德林瞥了德拉科一眼,阴阳怪气的,“布莱克家族总算后继有人了哈——”
“接着说吧,赫尔墨斯,”卢修斯说出了那位老者的名字,“我们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正视现实。”
德拉科第一次察觉到老者的目光有所变化,那道无法被忽视的目光往下挪了几英寸,好像隔着衣服看见了他脖子上佩戴的“阿佩普之心”一样。
“血脉是我们荣光的起源与归处。”赫尔墨斯说,“就像布莱克发端于遥远的地中海彼岸,弗米尔诞生于荒凉的西伯利亚冻原——”
“我就说弗米尔这个姓氏比马尔福还奇怪,”温德林又打断道,“果然——”
“每年商议成员缴费份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卢修斯嘲讽地望向他。
“好吧,我的错,”火焰在他指尖跳动,“但是你得精简点儿,赫尔墨斯。”
“‘荣光协约’的维系有赖于诸位的共同努力,马尔福的血脉炼金术搭起了这座金字塔的核心……”
“坏掉的表一天也能准两次,”赫尔墨斯第三次被打断,卢修斯成功让温德林对他怒目而视,“你的确得精简点儿,我们家炼金术的那点秘密,他可比我知道的多多了。”
温德林不屑地哼了一声,赫尔墨斯不带半分情绪的嗓音才接着响起,“如你所见,魔法界最有实力的家族大半聚集于此,不论这力量是魔法还是预言,是知识还是技艺,是权势还是财富,血脉既是肇始,也是信仰。
“在这星火动摇的幽暗长夜,唯有我们是自己的光。”
不知什么时候起,长桌上完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在椅子里,聆听这段宛如游吟诗人写下的颂诗。
“我们今天齐聚于此,所为唯一的一项决议,”赫尔墨斯宣布,“即英国魔法界面临的战争,会不会冲击巫师保密法,将我们暴露在麻瓜面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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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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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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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11.荣光协约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