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一群人带着口罩围着火堆坐着,屋檐边也坐着不少人,唠嗑的唠嗑,发呆的发呆。有担心庄稼的,也有担心家人的,还有在那吧嗒吧嗒抽烟的。
“大家怎么都出来了。”夏禾震惊了。哎,那板凳得用酒精擦,那桌子也是,还有那门那柱子,病毒,都是病毒。
“屋里不是憋得慌么。”
“是啊。”
“是呗。”
大家齐刷刷答道。
“各位叔叔婶婶,你们是在隔离呀,不能出那个门啊。”夏禾着急了,这不容易交叉传染么,增加了李有福和夏禾的感染率。
“我们不已经离开家里了,都到这儿来了,总不能一直憋着吧。”一个大婶说道。
“是啊。”
“对呗。”
更多的人附和着。
夏禾一想,没毛病啊,她怎么去给他们说呢,纠结老半天才想到。
“你们是到这儿了,我跟有福叔每天还得去你们家呢,你们要是传染了我们,我们再传给你们家人。不是白搭么,又得全军覆没。各位叔叔婶婶们,大家乖乖的,配合点,啊~”夏禾好焦急。
“回吧,”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把烟磕了,“别为难他们了,这种时候,自己家人都想避的,难得他们愿意照顾我们。大家都自觉点。”说罢便带头回屋了,其他人见状也不好不配合,陆陆续续都回屋去了。
待他们都回了屋,夏禾赶紧用酒精把他们接触过的地给擦了个遍。而有福叔接过夏禾带来的米,已经开始煮粥了。
渐渐的浓雾散去,朝阳升起,夏禾也擦完了所有的地方。
“有福叔,我去派发酒精和口罩了。”夏禾朝李有福说道,也不等他回答便推着昨天的那个独轮车,回去了。
至少有十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朝阳了吧,夏禾披着朝阳走在田垄小路上。心理总不由得想起那个文明时代,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早起过了,现在想起来,高中时期那是她知识储备量的顶峰时期,后来的大学浑浑噩噩过了四年,不提也罢。
屋那边,小宝早就穿戴整齐在院门口翘首以盼了,远远的见夏禾推车过来,便把酒啊口罩啊石灰都搬到了院门口,待夏禾到了家,赶忙把东西往车上装。夏禾瞧着小宝,感觉他懂事了,果然啊,男孩子经历过才会长大。而此刻小宝心理想的却是,沿路撒石灰,总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愉悦感呢。
二人也不耽搁,推着车子便出发了。还是昨天的路径昨天的内容。只是多了小宝沿途在路边和别人家的院门口撒石灰。
他们挨家挨户的送酒精送口罩,并询问着有没有多的感染者增加。而每几户人家总有那么几个新增的感染者,索性他们的症状还轻,自己发现自己有症状的时候已经在家和其他人隔绝开了,夏禾交代他们戴好口罩自行去祠堂,他们都一一应着,整个村子派发完,已是中午,新增人口又加了八例。总共村子不过三十多户人家,两百人不到。这一下子倒下四五十,说不可怕是假的,这个瘟疫,来的太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