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般问,刘秀红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庞,此时此刻略显尴尬。
“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件事,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看着我,咬咬牙就说道:“平安,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要不然被传出去,嫂子都没法做人了。”
传出去就连人都没法做了?
握叉。
发生在刘秀红身上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啊?
我目露惊愕,眼里都是好奇神色,然后深吸口气,便重重点头保证道:“嫂子,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我做人很有原则,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尽话放心就是,有关你的任何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听到我这么说,刘秀红心里就松了口气。
她看着我又问道:“平安,我再问问你,嫂子真的很虚弱?”
“没有错。”
我掏出根烟来,点燃抽了口才说道:“你身上阳气流失严重,而且印堂发黑,两眼无神,嫂子我跟你讲,你这是大凶之兆,我跟你讲实话,这事搞不好,指不定你这条小命都会保不住。”
“但是你不要有顾虑,不管发生的是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讲就是,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不是?”
“好,我都告诉你。”
刘秀红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她看眼窗户外面,当下没有再犹豫,直接就说道:“其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荒唐?”
“没有错,就是常常会梦见一个男人。”
提到这件事时,刘秀红有些尴尬,有些羞辱地红脸了。
而我听着,顿时就愣了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敢情刘秀红这做的还是美梦啊。
额。
四五十岁的年纪了,竟然还做美梦。
这事有意思了。
这念头闪过,就见刘秀红继续说道:“说来很奇怪,我梦见的,还都是同一个男人,就是我们村的宋小强,但是,宋小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梦到的还是一个死人?”
我抽了口烟,看眼刘秀红便问道:“嫂子,你这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已经将近有半个月。”
刘秀红说道:“这梦还有规律,每隔三天就会出现,那种画面还很深刻,有时候让我流连忘返,难以直拔,待第二天醒来,腰很酸,两腿都在发软……”
“咳……”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一脸尴尬说道:“嫂子,这细节咋就不讲了。”
刘秀红反应过来,同样尴尬地红了红脸。
然后去给我倒了杯茶。
而我就问道:“麻子叔还活着时,这事你没有跟他讲吗?”
“我…没有。”
刘秀红道:“要是让他知晓,我同床异梦,精神出轨,他还不得打死我啊?不过,这梦好奇怪,让我越陷越深,有时候还很期待。”
好家伙。
刘秀红还敢说实话啊。
要是让宋麻子听到了,还不气得掀棺材板,直接从坟里爬出来啊?
而且。
宋麻子今天才落葬呢。
这女人,就不能让她男人走得安安心心的吗?
不过我清楚,刘秀红是个诚实的人,她只是想告诉我,这个梦让她越陷越深的感受而已。
“平安。”
刘秀红担忧看着我,皱起眉头就问道:“我阳气失流严重,难道跟我做的这个荒唐梦有关系?”
“八九不离十了。”
我抽了口烟,便很认真说道:“但是,你这做的可不是荒唐梦,恐怕是被你们村的宋小强给盯上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
刘秀红这半个月来,梦见的都是同一个死人。
而且还有规律。
三天就会来找刘秀花一次。
这事如此匪夷所思,定然是她被宋小强盯上了。
“我被宋小强盯上了?”
刘秀红听着,顿时脑海轰鸣,心里皆在掀风鼓浪,看着我,便难以置信问道:“平安,你是想告诉我,我做的那个荒唐梦,其实不是梦,而是宋小强的鬼魂找上门,跟我发生了不可描绘的事?”
“你理解得很通透。”
我重重点头说道:“肯定是这么回事。”
霎时间。
刘秀红吓得面死灰,身体都控制不住在瑟瑟发抖,让她万万没有想到,那种让她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美梦,居然是宋小强的阴魂。
想想那些不可描绘的画面,顿时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小强都死二十年了,怎么会莫明其妙盯上我?”
她吓得胆颤。
憔悴的脸庞,愈加的苍白,两腿发软,站都要站不稳。
此刻她心里的恐惧,根本不是言语能形容的。
灌了几杯茶水喝下去,她才冷静下来,深吸口气看着我道:“平安,他怎么会盯上我?”
“这得问你啊。”
我说道:“嫂子你想想,是不是冒犯过他?”
“冒犯过他?”
刘秀红嘀咕句,突然语气激动说道:“今年清明祭祖,麻子去隔壁村喝喜酒了,然后就是我自己去的,当时我扫错了坟墓,打扫的就是宋小强的坟,平安,难道我是扫错坟,就被他找上门来了?”
“这不应该。”
我摇摇头说道:“当时你有没有乱说话?”
“没有乱说话,我说的都是保佑的话,怎么可能乱说话。”
刘秀红回忆道:“当时我把坟草,都刮得干干净净,还插了香烧了纸钱,同样也摆了贡品,没有犯下半点差错。”
“那这事就奇怪了。”我皱起了眉头。
“平安,那你能救我吗?”
刘秀红目露惧意,一脸的担忧,“孩子他爹刚死,要是我也被害死,我女儿可怎么办啊。”
“嫂子你别慌。”
我连忙安慰道:“这件事,我肯定能帮你处理了,你先告诉我,上次做梦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麻子烫死在铁锅里的那晚。”
刘秀红道:“这已经过去第三天,今天晚上,宋小强肯定会来找我。”
说到后面时,她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今晚是吗?”
我想了想说道:“一般是在什么时候出现?”
“应该是深夜十二点。”
刘秀红道:“基本都是在这个时间段。”
“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拿出镇邪符给她便说道:“嫂子,这张符你贴身戴好,有了这张符,就算宋小强找上门,他也近不了你的身,当然你放心,今晚我会在外面守着,等他出现时,我会把这事处理好的。”
“平安谢谢你啊。”
将镇邪符拿在手里,刘秀红感激涕零道谢,“我去做饭,今天就在嫂子家吃午饭。”
“午饭就不吃了。”
我摇头拒绝,要刘秀红好好休息,用不着跟我这般客气。
又说了堆要她放心的话,我才离开她们家。
与此同时。
在县城的一处庭院内,一具尸体,摆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而那具尸体,就是被我一拳打死的白发老者。
也就是那个杨家的人。
此时此刻,有个身穿黑袍的老者,立足在暗处,目露精光看眼白发老者的尸体,嘴里一阵念念有词,猛然大声喝道:“魂来!”
霎时间。
一道朦胧而透明的魂魄,从白发老者的尸体之中飘了出来。
“瘸子。”
黑袍老者看着白发老者的魂体,他便声音嘶哑,而带着几分威严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死在一个叫陈平安的青年手里!”
白发老者的魂魄,面目惨白冷漠,双眼空洞无神,说话的语气也是阴森森的。
“陈平安?”
黑袍老者嘀咕句便说道:“瘸子,你是杨家的守墓人,替杨家守墓四十载,你放心,杨家不会让你白死,把陈平安的画像,你给我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