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一通,鹿一白一一答应,又叮嘱他注意身体,这才挂了电话。
只是挂了电话,鹿一白就忍不住笑。
徐岚在前排坐着,闻言往后看,问她:“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鹿一白扬了扬眉,说:“我在想,有些人大概要气死了吧。”
虽然黎琛在电话里没有明说,可是以黎琛的脾气,秦文信大概率听不到什么好话。
她猜的不错,这会儿的秦文信,的确快要气炸了。
之前在鹿一白这里碰壁之后,秦文信就知道鹿一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没有立刻去找黎琛,而是商议出了一条万全之策,这才去了黎氏。
“宁宁既然是我的女儿,那不管按着什么,都得跟我回秦家。我想好了,她如今也快三十了,在娱乐圈混着像什么样子?我在公司给她安排职位,让她去董事会里跟着我学东西。这个家,毕竟是要交给她的。”
秦文信想的很好,他活着一天,就可以掌控一天,至于鹿一白,一个只会拍戏的女人,知道什么商场的规矩?
只要她多栽几次跟头,就知道做生意不是这么轻松的。
到时候他的东西还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秦家会给她安排好一切,黎家是她的外祖,如果想要帮她一些,我也不反对,可我的女儿,必须是我的。”
可谁知道,黎琛对他的所有意见全部驳回。
“更正一点,她现在叫黎知宁,跟我姐姓,不是你秦家人。还有,作为黎采薇的继承人,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而不是任由你安排。”
黎琛的话说的冷淡,且在说完之后,直接丢给了他一份文件。
这是黎琛让律师拟好的,评估了秦家名下的所有公司,和根据合同里面写清楚的分配比。
秦文信看到之后,脸都气红了。
“这绝不可能!”
他指着黎琛,暴怒的说:“就算是采薇活着,也不会允许黎家四分五裂的!”
更何况,当初黎氏帮他了不假,可他的产业,都是这些年积
。累下来的,他绝不允许就这么被人分割走!
“可以不四分五裂,那更简单,反正秦总也上了年纪,不如让宁宁继任董事长,你以后做清闲的甩手掌柜啊。”
黎琛这个提议,让秦文信的脸色更黑了一层:“把产业交给一个黄毛丫头,你是想借机吞并我秦氏么?”
开什么玩笑,鹿一白她会什么,除了会谄媚男人,对做生意恐怕一窍不通吧?
秦文信脸色警惕,黎琛则是冷笑:“一个秦家,你当我看的上?”
他嘲讽,眼中的瞧不上明晃晃的,也让秦文信气结:“既然谈不拢,那就不必谈了!”
秦文信拂袖而去,但更多的是色厉内荏。
他知道,如果这次谈不拢,后续估计就得打官司,按着当年的合约,他讨不到什么好处。
可是秦氏是他多年打下来的江山,他决不允许别人从自己的手中抢走。
哪怕是女儿也不行!
……
接下来的日子,鹿一白就忙碌了起来。
剧情拍摄到了后期,每天都很紧张,鹿一白紧锣密鼓的拍戏,一日三餐都在保姆车上解决,因为夜戏多了,所以几乎都是昼夜颠倒。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反倒是周怀幸发来的信息,大多都带着心疼。
不过有时他也加班,深夜跟她发飞机场的图片,两个人互相打气。
他依旧是日常打卡,比如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好玩的。
鹿一白恍惚生出一种,这人是在给自己报备的错觉。
当然,偶尔周怀幸也会吃醋。
比如有次鹿一白下了夜戏,周怀幸叮嘱她注意安全,鹿一白便回复他:“很安全,剧组的安保非常严格,而且还有钱念在呢。”
钱念是时宴雇佣的保镖,之前在燕市医院的时候就保护她的安危,这次她来安城拍戏,钱念也跟着过来了。
时宴给出的理由是,合约还没到期,反正钱都给了,不用也是浪费。
但鹿一白清楚的很,是因为他们怕秦家和齐家出脏心眼。
鹿
。一白心知肚明,也收下了好意,最主要的是,她跟钱念很合得来,有意想要雇佣人做长期的。
她已经跟钱念谈过,也和徐岚商议过,已经打算跟钱念换合同了,所有的费用她们自己出。
只是周怀幸不知道这事儿,第一反应就想起了时宴。
他跟时宴向来不对付。
眼下听到她提起来,话中就带着点不满:“嗯,她在呢。”
鹿一白敏锐的察觉到什么,问周怀幸:“好大的醋味儿啊,周先生今天吃了什么?”
周怀幸便打了视频过来。
鹿一白笑眯眯的接了,声音懒懒的:“干嘛?”
她才下了戏,妆卸掉了,靠在酒店的床上,一双眉眼里满是倦怠。
周怀幸呼吸顿了顿,调转了摄像头:“鹿小姐不是在问,我吃了什么吗?给你看看。”
桌上摆放着一盒泡面,旁边还有一瓶水。
鹿一白有些诧异:“怎么吃的这么简单?”
周怀幸有意卖可怜:“这边的饭菜不合口味,还不如泡面呢。”
他昨天刚出差,时差还没倒过来,先跟人谈判了四五个小时。
周怀幸声音里是遮掩不住的倦怠,听得鹿一白都有点心疼。
“李泽没有给你准备速食吗?”
周怀幸这个典型的中餐胃,平常不大爱吃国外的食物,之前鹿一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要自己在家,都会给他备一些中餐速食,方便又快捷的那种。
这会儿她询问,周怀幸喝了口水,才说:“他不是我的生活助理,而且,你知道的,我不习惯别人进我的家。”cascoo21格格党
而公司的办公室里,周怀幸是拒绝出现非工作性质的东西的。
他这么婉转,鹿一白却瞬间听懂了。
这人在变着法儿的邀请她去家里呢。
鹿一白抿了抿唇,遮住上扬的唇角:“那你就吃泡面吧。”
谁惯着他呢。
周怀幸卖惨不成,轻声笑:“好。”
这人明明听出了她的嘴硬心软,却不乘胜追击,倒是鹿一白心里有些不落忍。
“家里的密码,改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