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安琪儿从植物园离开后又去了趟安氏,到了晚上才回到安家。
一回到安家,她就上了楼,将包里聂相思织的那件毛衣拿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件毛线柔软针线细致的漂亮毛衣,安琪儿手指捏紧了毛衣,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最后她哼了一声将毛衣扔在一边的床上,“这个穷酸女人,你也就只能打打毛
线衣了,也对,穷人就爱什么事都自己干!”坐在床前的妆台前生了一会闷气,她又伸手将毛衣拿了过来,脸上兀地清笑道,“但现在这件毛衣就是我的了,你抢走了我的儿子和我本该嫁的男人,仅是这件毛衣还不够
补偿的呢!”
看了眼房间角落单人沙发那边,上面静静地放着她那件几天都没有碰,尚且织到一半的毛衣。
她用的毛线颜色,是与聂相思一模一样的!
就是因为想跟聂相思比较!一想到手中这件毛衣,将作为自己送给慕绵的礼物,安琪儿又笑了起来,手指缓缓地抚在柔软的毛衣,像在抚自己的孩子一般,“这就是天意啊,所幸当初我买了与这颜色
一样的毛线,如此一来,就算是慕绵见过聂相思你织的毛衣,我也可以说,我们俩织的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你那件已经拿不出来了,而我这一件到你们婚礼上,我可以直接送到慕绵手上,告诉慕绵,我有多爱他!”
她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这件毛衣,已经是她织的了!
外面佣人敲了敲门,“大小姐,用晚餐了。”
“进来。”安琪儿冷声说。
外面敲门的佣人开门走进来了,“大小姐,有什么吩咐么……”话还没完全落下,就看到了前面安琪儿板起来的脸,佣人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马上低下头。
安琪儿一个冷眼过去,“我问你,我让你教我织毛衣,怎么这么久都没教会我?”连聂相思这件都织出来,她的却还不到一半,以为她愿意去拿聂相思的东西么?
她可是安家的大小姐,若不是不想输给聂相思,她才不屑于去拿那个聂相思的东西!
“这个……”佣人抓着自己的衣角,斟酌着说辞,怎样才能不惹这个大小姐生气,“可能,是因为大小姐你出身骄贵,没做过这种细致活,所以比较难学。”
这话讨算是得了安琪儿的欢心!
她这些年在牢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别人她是安家的大小姐,才稳住那些人顺利出狱,而她也只能时刻提醒自己自己的身份,她也才能熬到出狱……
“那是自然。”安琪儿目光怨毒,突然又骂道,“那你就应该想别的办法让本小姐快点学会!”
佣人吓得身体一颤。
她以前完全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脾气这么差……她明明听安家其他下人说这个大小姐以前挺知书达理的。
想来是坐牢把脾气给坐坏了吧!
“是,是我的错。”佣人低着头道,“要不大小姐,还是让我帮你织吧,我十天之内帮你赶出来。”
但佣人猜错了,安琪儿是因为这几年的牢狱而磨光了她所有的耐心,特别是现在慕斯城与聂相思的婚礼将近,她又越发静不下来了,她太想证明自己了!
——证明自己比聂相思强!
“不用了!”安琪儿怒道,将手上聂相思还没有收好领子的毛衣扔给这个佣人身上,“把这件毛衣的领子今天晚上给我织完,然后找个好看的礼袋装起来!”
“哦……好的。”佣人忙不迭地接过,当看到手中这件毛衣时,佣人很惊讶,“大小姐,这毛衣是……”安琪儿走到她面前,板着脸警告她,“给我听清楚了,什么也别问,这件毛衣以后就是我织的,不管我爸妈问起,还是以后慕绵来了问起,你都要这么说,如果有半句说错
了,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绝不会乱说。”
佣人吓得头垂到了胸前。
安琪儿说完走出房间,下楼去吃晚饭了。佣人看着手上这件毛衣,她不知道安琪儿从哪弄来的,但从这件毛衣的颜色跟安琪儿织的那件一模一样看来,佣人总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安琪儿这般狠辣,佣人就是有
再多疑问也不敢问了。
聂相思已经将领子织得差不多了,佣人拿回自己的房间,花十多分钟便收好了领子。
“手艺真不错,不知是谁织的呢!”她看着这件毛衣感概。只是,当她收好毛衣领子准备叠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袖口沾着一点不知道什么颜料,她难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去洗干净再装进礼盒,若是去洗干净,安琪儿刚才又没交待
要她洗,若是不洗,她又怕安琪儿怪她办事不利……
安家晚餐的桌上,安夫人问安琪儿,“琪儿,你下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哦,因为我去公司之前,去见了慕绵。”安琪儿平静地说道。
“什么?慕斯城上回不是说在他的婚礼之前,不让你跟慕绵见面了?”安夫人好奇,安琪儿是怎么又见到慕绵的。
“那是他说。”安琪儿不以为然,“我可是慕绵的母亲,母亲想见儿子还需要理由么?我自有办法!”
慕斯城那边油盐不进,可聂相思那里,她可以想尽各种办法去刺激那个女人。
哪怕是用苦情计!
“琪儿真是聪明。”安夫人笑着夸了一句,同时看向安雄,“我一直都说,夙夜和锦辰不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有琪儿在,我们就可以放心了。”安父点点头,他两鬓添了白发,已经上年纪了,“只要琪儿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就行了,这次从狱中出来不容易,家里也打点了不少,该送的钱也都送到位了,这才能提前出
来。”
安琪儿拿着餐具的手慢了下来。
安夫人赶紧打圆场,“哎,别这么说,也是因为琪儿在里面表现好啊,所以才能减去了一些时间啊!”安琪儿抿了抿唇,以前她在安家无论是她父亲,还是母亲,都视她若掌上明珠,现在因为坐了几年牢,他父亲就对她严厉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宠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