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渡从后厨过来就看到顾绾辞一袭青衣衣袖翩翩坐在池塘远处绘着丹青,阳光洒在她侧颜上,自成一副绝美景色。
饶是她这段时间每日看着主子的容颜也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待看到顾绾辞做什么,清渡不由眉眼一愣,向她走了过去于是轻声惊叹道:“主子会丹青吗?”
“略懂一些。”顾绾辞淡淡道。
清渡看着她手下不过寥寥几笔,池中荷花的模样便活灵活现了起来,不禁说道:“这哪里是略懂,主子真实太谦虚了!”
清渡站在她身后屏息看着,丝毫不敢惊扰了顾绾辞。
只见顾绾辞倚手添着墨彩,笔下的池塘荷花笮薇之景便活在了纸张之上。
依她看,只怕宫中的丹青国手也比不上主子的画功吧!
身后不知何时有不少隐卫都围在一旁看着,皆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不多久,顾绾辞便将眼前一副景色绘在了纸上,她将手中的笔放下,放松了下有些僵直的手腕。
许多年没有动过笔,虽然刚开始几笔稍显生疏,不过还算尚可。
她微微勾了勾唇,将宣纸拿下让风吹干,随即便交给清渡让她先收起来。
“是!”清渡小心翼翼地接过画,立即去书房找了一卷画轴将画收进其中。
午膳恰好做完,清渡便端着午膳走进主殿放在了桌案上,“主子,用膳!”
顾绾辞点了点头,便走了过来。
翌日一早,泽叙的马车便停在了圣女府门外。
顾绾辞正欲吩咐清翊去备马车便得到了消息,她随即便带着清渡走了出去,就看到了停在圣女府门外的泽叙的马车。
泽叙掀开车帘向她伸出了手。
顾绾辞颔首笑了笑,随即便上了他的马车坐在泽叙一旁。
“走吧。”泽叙随即吩咐马车外的侍卫开始赶路向宫门而去。
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宫门外停了下来,宫宴邀请了不少世家勋贵和臣子,宫门外也停了不少马车。
见到泽叙的车架停下,便有人顿住脚步,只见马车车帘掀开,果然是泽叙的身影。
泽叙随即转身将马车内的顾绾辞拉了下来。
四周的人立即上前见礼,“见过圣女、殿下!”
顾绾辞微微颔首,“诸位不必多礼!”
四周的人随即起身,纷纷让开地方供二人先进宫。
泽叙便和顾绾辞并肩向宫内而去。
宫宴设在外殿,二人走进宫内,距开宴还有近半个时辰,两人便前往了大殿向城主请安。
婢女向两人行了一礼,“城主就在殿内,二位殿下快请!”
两人点了点头,随即就抬脚向殿内走了进去。
只见城主正坐在殿内桌案前,两人便上前行礼,“拜见母主,愿母主身体康健,万岁无忧!”
城主不由露出了笑容,起身亲自将两人扶了起来,“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两人随即起身,城主立即道:“你们倒是来得早,快坐吧!”
“谢母亲!”两人随即便坐在了城主的对面。
“宫宴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两人倒是来的早!”城主嗔怪地看了两人一眼。
“今日是母亲的寿辰,左右在府中无事,倒不如早些进宫来陪着母亲。”泽叙便笑道。
“你在府中闲着没事,也不说让你妹妹在府中多休息会!”城主睇了他一眼,猜到两人定然是一起进宫的,随即看着顾绾辞笑道:“可用了早膳了?”
顾绾辞含笑点了点头,“母亲放心,用了一些。”
“那就好!”城主一笑。
泽叙不由摇头叹道:“自从妹妹回来之后,母亲真是越发偏心了!”
城主闻言不由瞪了他一眼,“你都是多大的人了,母亲若是再问你用没用早膳岂不是还把你当孩子了!”
泽叙嘴角含着笑,不敢再反驳,只得依着城主笑着说,“是!不论怎么样都是您占理!”
三人之间气氛融洽,一旁的婢女见状勾着唇角便转身退了下去没有再打扰三人。
不久后,殿外婢女便再次上前来禀报。
“城主!南妧殿下前来求见!”
“妧儿也到了?”城主闻言笑道:“快让妧儿进来吧!”
“是!”婢女应声后快步转身退下。
片刻后,南妧的身影便从殿外走了进来。
南妧走进殿内,看到一旁顾绾辞和泽叙的身影便目光微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向城主请安行礼,“儿臣拜见母主,愿母主寿辰安乐,”
城主闻言笑道:“快起来吧!”
南妧随即笑着起身,“谢母主!”
南妧随即坐在一旁,偏头看向顾绾辞和泽叙,“大哥和妹妹竟然这么早就来了,原以为我来的不晚,没想到和大哥与妹妹比起来还是晚了这么多!”
城主闻言不禁一笑,摇摇头道:“他们两个来的太早,现在离宫宴开始还有会功夫,罢了,你们就陪我在殿外转转吧。”
“是!”三人纷纷起身应声,旋即陪着城主走出了殿内。
在殿外转了一会,就快到了开宴的时辰了,外殿臣子全部来齐,三人便跟在城主身后向外殿而去。
来到外殿,众臣看到城主驾临纷纷离席行礼,“臣等拜见城主!拜见圣女、二位殿下!”
城主旋即步上主位,顾绾辞三人立于一侧,城主随即含笑说道:
“众卿平身吧。”
“谢城主!愿城主圣体安康、九州清平!”
众臣纷纷起身,待城主坐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顾绾辞的席位在城主一侧,接着是泽叙,其次才是南妧的席位,以示尊卑。
南妧看着席位的安排脸色有些僵硬,往年这种宫宴虽然她的席位不至于越过泽叙,却往往都是和泽叙并列于母主两侧的,并不过多强调礼数。
难道今年因为圣女回城,就连这种规矩都要摆上来了吗?
身旁侍女轻轻碰了碰南妧的胳膊做以提醒,低声道:“殿下?”
南妧微微抿唇,知道不能让母主看到有什么不对,她旋即便收敛起了神色若无其事地在席位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