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含着参片,再加上她施针,女子也尽力配合着她,精神又又怎么会迟迟吊不起来。
一道极淡的香气忽然飘入顾绾辞的鼻中,她目光微动,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顾绾辞目光在马车内扫视一圈,男子不解其意,正欲开口,顾绾辞的目光便缓缓落在了女子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上。
顾绾辞示意男子不要出声,抬手便将女子手腕上戴着的镯子取了下来,她将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
男子屏着呼吸紧张地看着,“这……”
顾绾辞看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这镯子有问题。”
“怎么会,这镯子是大师——”男子脸色一变,立即便要将镯子丢出去。
顾绾辞看着他眸光微动,随即将他拦下,“公子。”
男子闻言意识到此时丢下去一定会引起那人的注意,他看着顾绾辞瞬间慌了神,“这可怎么办?”
顾绾辞未语,随即将手镯收进一枚密封的匣子中,只见不过片刻,女子的精神便好了许多。
顾绾辞看着她便开口说道:“夫人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宜太拖了,必须尽快让胎儿出来。”
女子看着她微一点头,咬着牙听着顾绾辞的吩咐呼吸用力。
顾绾辞抬手摸着胎位,随即将一根银针刺入穴道,女子听着她的吩咐,只听下一刻,一声婴儿的哭啼声便在马车中响了起来。
马车外紧张至极却只能耐心等着的众人听到声音紧绷着心弦瞬间松了下来。
“生下了!”
“终于生了!”
众人闻声不禁惊喜至极。
一旁的祁长老和程鞍闻声也微微松了口气。
那名斗篷遮面的男子却脸色忽地一变,立即向马车看了过去。
马车内,那名男子瞬间松了口气,看着女子不禁喜极而泣,“阿湾!生下了!”
女子虚弱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尽是喜悦。
顾绾辞用剪子将脐带剪断,随即说道:“是个千金,恭喜二位。”
“丫头好,阿湾,像你!”男子闻言立即看着女子道:“阿湾,你受苦了。”
顾绾辞闻言看着两人微微牵了牵唇,古代这般相爱的夫妻只怕并不多。
那名女子随即勉力抬头,男子见状立即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多谢姑娘大恩!”
男子闻言也看着顾绾辞郑重地施了一礼,“对!多谢姑娘大恩!今日若是没有遇到姑娘,只怕、只怕阿湾今日便真的是要在鬼门关里走一趟了……”
顾绾辞摇了摇头,和侍女将婴儿清洗完后包在棉被里递给两人看。
男子连忙接过婴儿给女子看,“阿湾你看,这眼睛像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嘴巴!”
女子勉强抬手碰了碰婴儿的脸颊,缓缓露出了笑容。
顾绾辞随即便命侍女将一切收拾好,看着男子说了声,“让夫人休息会吧。”
男子闻言连忙点头,看着女子便道:“阿湾,你受苦了,先歇息吧!”
顾绾辞随即向两人微微颔首,转身提着药箱下了马车。
程鞍立即上前将她扶了下来,见她裙上沾了不少血迹便道:“主母先换身衣裳吧。”
顾绾辞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到马车中换了一身衣裙。
换完衣服后,她刚走下马车,便见那名斗篷遮面的男子盯着她的目光阴鸷不已。
见顾绾辞看过去,那名男子立即便收回了目光。
顾绾辞神色依旧淡淡,只见对面那位公子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现在已经暗了下来,祁长老便看着顾绾辞低声说道:“圣女,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我们今夜便在这里休息吧。”
“好。”顾绾辞微微点头。
祁长老随即就命手下去准备。
那位公子向她这里走了过来,向顾绾辞一礼,“姑娘此番恩情,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日后在下一定会报姑娘今日大恩。”
顾绾辞看着他轻轻摇头,“公子不必如此,我是医者,既然遇到了自然会出手相帮。”
那位公子闻言便猜出了她不愿意透露姓名,他一思索,随即便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她,“姑娘不愿意透露身份也罢,不过姑娘日后在天洛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可以拿着这枚玉佩来找在下,还请姑娘一定要收下!”
顾绾辞抬手接过,看着玉佩上的“祎”字目光微动,她便道:“好。”
男子松了口气,随即道:“今日天色已经晚了,姑娘也打算在此地休息吗?”
顾绾辞点头,“不错。”
男子便又施一礼,“叨扰姑娘了,在下昨日命手下打了猎,今夜烤些野味来吃,还请姑娘千万赏脸!”
“恭敬不如从命。”顾绾辞缓缓颔首。
男子连忙道:“那就这样说好了!”
顾绾辞微微点头,男子便转身离开。
祁长老带着人将帐篷拉好,顾绾辞便走进去将袖中的匣子拿了出来。
祁长老见状便走了过来,看着她问道:“圣女,这是何物?”
顾绾辞抬手将匣子打开,将其中的手镯取了出来,说道:“这手镯里藏着能让孕妇提前生产且精神虚弱的药物,在那位夫人的手腕上戴着。”
顾绾辞研究了下手镯,随即抬手从鬓间取下一枚银针在手镯上的暗处刺了下,手镯便应声而开。
只见里面果然藏着一块褐色的药物。
顾绾辞抬手将手镯和药物用绢帕包裹起来收好。
“祁长老,今夜多注意那名斗篷遮面的男子。”顾绾辞随即说道。
祁长老闻言微愣,看着顾绾辞立即问道:“圣女可是有发觉什么不对?”
顾绾辞轻轻摇头,“那名男子和这对夫妇并不是一路人,且从客栈离开时,他都对我多加留意,似乎是借着这对夫妇冲着我来的。”
祁长老闻言立即便提高了警惕,看着顾绾辞连忙点头,“圣女放心,臣这便去命人加强戒备!”
顾绾辞微微点头,又道:“不过不要打草惊蛇。”
“臣知道!”祁长老立即道。
顾绾辞看着他走出去,回想着前一日在客栈时那名斗篷男子便出言嚣张,似乎刻意想要与他们发生争斗,却被那对同行的夫妇按压下来,他便只能图谋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