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恒大陆,无国无法,只有些许城池散落各地。
最为神秘的存在就属一崖谷,它将大陆分为了两半,深不见底。崖谷附近了无人烟,多有兽吼传出。
大陆上山群连绵,林木众多,因灵气盛行,不论炎季还是寒季都是一片葱茏的景色。
坐落在山群间的城池,多由世家们盘踞,法阵加持。
而最大的城池莫过于碧浮城了,建于山坞之上,四面环山,由于山形的原因,城池呈圆形。
碧浮城,建立初期只是一个小小的城池,在大陆中可以说是并不起眼。
相传,第一任城主老来得子,也是唯一一子,那是万般宠爱,取名韩唯。
韩唯出生之时,天地翻涌,天边霞光夺目,先是鸟鸣盈耳,随后便是震耳的一片兽吼。
这样的景象史无前例,碧浮城也是从这一刻进入世人耳中,众世家纷纷派人前往探询。
如果说韩唯的出生景象是一件奇事,那之后的韩唯可以说得上是一位奇人了。
这在世家的卷史当中是有记载的,世人口口相传中也是有迹可循。
未满一岁便可自行吸取灵气,不到五岁就把府内的功法、阵法和灵符学了个遍。
韩唯自小就长得俊秀,额前又自带花钿,十四岁的他走到哪都能吸引他人的瞩目。
有一天,韩唯突然只身前往第一大城,在众人的惊讶之下,叫嚣第一大城城主。
“你说此子是不是胆子太肥了,自不量力地来找死。”
望着站在主城城门前的男子,周围的人众说纷纭。
从此,韩唯和第一大城开始了拉锯大战,久战不败,众人都能看出韩唯在其地游刃有余,并不吃力。
“老痞子,别来无恙呀!”
这是韩唯看到城主说的第一句话,而城主在听到‘老痞子’这三个字时,惊恐布满脸庞,让人看了甚是不解。
城主怎么说也是大半百为数不多的强者,怎会怕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儿。
对打,追逐,韩唯和城主打得那是不分上下,灵力深厚波及众人,连护城大阵都被迫开启。
韩唯两战两胜,众人也没想到,才十四的小人儿居然如此厉害,打得城主满脸愤恨。
第三战时,韩唯不知道使了什么功法,额前花钿妖艳夺目,双眼猩红,踏花而战。
遍地的彼岸花娇艳开道,与少年额间花钿相互呼应。此时,韩唯宛如地狱而来的使者,嗜血成性。
此战最后以城主败死而告终,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不曾想韩唯飞身进城,把城主一脉悉数杀死,最后尸身也被他全部扔进一崖谷,随后自己纵身一跃而下。
世人唏嘘,如此少年就这样销陨,实在太可惜。
要说最可惜的就是碧浮城了,有此子在日后本该能一飞冲天,成为第一大城的,可惜了。
碧浮城在数日后,被各世家围得水泄不通,护城法阵在世家联合攻击下不堪一击。
城内血流成河,惨叫连天,死的死逃的逃,王城也在当夜大火通天。
谁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小小的城池,怎么可能养出这样的人,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天灵地宝。
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自罪啊!
后人也将额带花钿之人视为不详之人,祸乱之根。
而这次的祸降之子便是公子池芜,自出生便是额带彼岸花钿。
池芜,乃碧浮王城城主四子,降生之日,天显异象,凤凰于飞,百兽齐聚,吼声不绝。但其美寓美谈皆属胞妹池凤,从此万千宠爱于一身,与他分毫未沾。
他生来体弱,百药养命,身柔体娇。
然,岁至十四,命悬一线,药浴齐用,至品续命,无果。世人只知,公子池芜,生于富贵,英年早逝,无福。却是不知,他自出生,身怀奇能,可观未来,能预生死,无双。
他两次改王城与百姓之命,救民于难。一次,出生之时,虽口不能言,但母子连心,血脉相通,其母眼观奇景。后改王城之命,众人却将此功归于池凤,无人记他。
当夜近身的侍卫、仆人与侍女皆不见踪影,众人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言。
公子池芜从此被送入灵府,对外宣称体弱多病,忌闹宜静,修养在灵府。
外界相传那次是城主的大公子叛变夺位,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如何解决的也是不了了之。可能是为滔天权力,也可能是为功法秘术,亦或者两者皆是。
最终这一场大乱,以大公子落败结束,有人感叹,有人暗喜,也有人不以为然。
再一次,十四生辰,众人同庆。以往都是胞妹池凤才是众人庆贺的对象,当时却成了他。虽是不解,但他心中很是欢喜,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心里期盼着,盼着见到父亲与母亲,也有些盼着见到其他人。
王城内鼓乐齐鸣,载歌载舞,贺声不绝。这是池芜生来最开心的一次,看着殿内的人颜笑声欢,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就是这样淡淡一笑也让众人随之一愣,公子池芜本就生得俊美,这眉欢眼笑的容颜,又加上因病痛而有的娇弱之态,世间仿佛失了颜色。
可好景不长,宴会还未结束,奇怪的事发生了。接触过小公子的人,眉上结霜,从头至脚,冷寒结冰。
殿内之人无不惊慌失措,避魔一般远离他,无人敢靠近,唯恐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城主连忙遣散众人,庆幸的是当天请来的只是城内的名门世家,当下就扣留各家主进行商谈。城主在送走各家主的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密命。
不久,外敌侵犯,民不聊生。护城阵开,小公子以血引阵,救民于难,千古美谈。但小公子却没能熬到战熄安定之时,世人惋惜,天妒英才。
战火纷飞,寒冬腊月,双方持续不下,最终王城破败。
池芜在睡梦中,可能是因心痛受到刺激而魂灵不稳,身感混沌,轻飘无力。池芜感觉到有人来了,眼眸却沉重睁不开,看不到来人。
“你终于回来了”
那人轻轻坐下,嘴里低语传入池芜的耳中。声音低沉有力,激得池芜心中一惊,仿佛在深潭中落了一子。
是谁?又为何不与相见?
没等多想,池芜的头被抬起,迫使嘴微张开来。
嗯……血,他在喂我喝血,不,不要。
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内心的不适渐渐加深,恶心得让他想吐。之后那人拿着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嘴角,他是想做什么的力气都没有,心里气极。
他…他居然躺下了,就躺在自己身旁。
池芜想动身反抗,但无论如何用力都没有丝毫的动作,内心万感焦急。一只手随后伸进他的胸口,不在有动作,惹得池芜那是心中一阵不适。
这人怎可以这般无礼。
一股热源从胸口传来,很暖,随后开始蔓延全身。原本还在抓狂的池芜在这股暖意中安然睡去,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