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烽火再燃,大梁铁骑兵分数路,马踏大夏边境,欲试探甫历大败的大夏边境底线。
然而,诸事往往不遂人愿,仅在大梁兵马踏入大夏北境不多时,便遭到了大夏边军及数股不明势力的阻击,苦心孤诣谋划的行动,最终只得不了了之。
大梁枢密府中,各路兵马的消息传回,枢密府内的一众参谋将领脸色愈发趋于难看。
“难安营的消息回来了,与金妄营情况相似,他们也是为一刀客所阻。”
“是同一人吗?”
“从情报来看,应该不是,他们所遇者是一老者,手持一把黑刀,虽无多少杀意,但是一营人马却是难越雷池,其修为深不可测。”
“嗯?看来确不是同一人,金妄营所遇的灰袍刀客杀意甚浓,非是良善之辈。”
“还有日前楚石营所遭遇的神秘剑客,仅数招便削去了楚石营统领一臂,剑法精妙绝伦,此前闻所未闻啊。”
“奇怪,大夏北境怎会突然多出这么多前所未见的高手。”
“而且这些人此前从未遇见过,也无情报记录。”
“难道是夏庭隐藏的高手。”
就在此时,清风一阵,却见一衣翩然,清秀身影摇着羽扇,悠然现身,但闻其朗声说道,一语惊醒陷入思虑的众人。
“他们皆与夏庭无关。”
“是祭酒。”
“见过祭酒。”
“与夏庭无关,那他们是?”
羽扇翩翩摇动,嘴唇轻张,淡然说道:“金光堡,他们之来处,皆在金光堡,那位靖安侯的螟蛉子麾下。”
“金光堡,那他们怎会出手救援大夏?”
“是啊,他们与大夏如今结下死仇,为何还要出手帮助?”
来人缓缓摇头道:“有时候,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朋友。”
“金光堡,是大夏朝堂之敌不假,却不意味,他便是大夏之敌,相反,若他真有雄心,此举才是应当。”
“诸君啊,你们的眼神,狭隘了。”
……
……
金光堡内,各处的消息陆续传回到金光堡核心,也就是穆瑜、凯旋侯、黄羽客、楚遗手中。
魙天下堂堂女帝,自不会去理会这些琐碎的事务;玄凌苍志不在此,弓弧名家各有事务在身;而天葬十三刀的几人除黄羽客外皆不具备此等的才能。所以各处的情报资料,现在尽数由穆瑜四人整理处置。
而如今金光堡的情报消息,大多来自于燕国公府的情报网络,老燕国公在通逵镇外的一战后,态度更倾向了金光堡许多。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燕国公府传来的消息,楚遗和黄羽客也必要经过梳理和分析,辨明真伪。将情报命脉寄托于他人,此举甚是危险,但当前情况下穆瑜也是无可奈何。
先前一战虽胜,但对于金光堡而言却无太大的收获。
眼下的金光堡,就是一个倒立的三角,高手数量不少,但是反而相对应的作为一个势力的基础尚还只是一个空架子。
想要从无到有的拉起一个班底,谈何容易。
“大梁已经全面撤兵了,如前辈所料,此举不过是大梁朝堂的试探。”
凯旋侯闻言,浅啜一口茶水,缓缓道:“这不过轻松便可料到之事,不过此举也说明,大梁战心已起,不日北境必将重燃战火,在此之前,金光堡必须打下扎实根基,否则虽有我等众人,却也似无根浮萍,难以持久。”
“是,接下来的一战,若能撑过,便可正式招募流民了。”
“会出手救援,你的举动另外意外。”
“战火无情,但百姓总是无辜,若是力所能及之处,自该尽力维护,更何况这也有助于我等未来的布局。”
苦境的势力,可以靠着一票高手打天下,但是在九州,高手或许能决定战局,但其下土地,总要有人方可支撑。
“穆瑜,最新的消息传来了。”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推开,荻萧萧手里拿着信笺快步走入,“是燕国公府的急讯。”
“嗯?”
穆瑜眉头微皱,接过信件,以和燕国公府约定的特殊技法破除掉信口的封印后,取出里面的信件开始阅读起来。
“是与接下来的战事有关吗?”凯旋侯一猜即中。
“是,三教出手了。”
“哦?”
“大夏朝堂传讯佛门阎浮提,而后又动用了前代首辅所遗留的儒门诰命请出了儒门傲雪阁,现在道门六宗之一的绮雨闻道轩也加入其中,不多时三教人马便会抵达大夏。”
“九州的三教啊。”凯旋侯的眼内闪过一抹异色,“有趣了。”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与儒门之人的交手不可避免。”穆瑜说道:“夏庭以儒门诰命请动儒门之人,目的自然不可能是被动防守。”
“至于佛道两派……”
“前辈有何想法?”
“三教齐至,却非齐心。”凯旋侯思忖道:“九州三教超然此世,一同出手,必然是有什么令他们在意的缘由。”
“封狼山脉的封印吗?”穆瑜随即便想到:“天阳剑宗昔日亦为道门六宗之一。”
“此为一个可能,但还有另一个,若真是那者,只怕是要不死不休啊。”
穆瑜闻言,也明白了凯旋侯所言。
当日凯旋侯与那面具人交手之后,便将面具人所言告知了穆瑜。而穆瑜过往的记忆中也知,九州对于域外,或者说不属九州势力,格外戒备,甚至可说是格杀勿论。
而严格来说,眼下的金光堡众人,皆属于九州人眼中的“域外之人”。
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层隐秘注定迟早有一日会暴露于世人眼前。
“他若要战,便战何妨。”穆瑜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自己犹是域外来魂,何况众人。从一开始,他们便是一路,也只能是一路。
“不过前辈,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哦?”
“来而不往非礼也,夏庭既动用了所谓儒门诰命针对我方,若不还以颜色,未免无趣啊。”
“哈。”凯旋侯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此言,倒是不虚,既然迟早要战,为何非要等对方启战呢。”
“正是啊。”
穆瑜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屋外,“楚遗,召集众人议事吧,来而不往非礼也,金光堡的回礼,希望夏庭,有这份能为接下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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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敌人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