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上,一片鸦雀无声,全都迷茫的望着前方。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悲痛的神色。
不是为这几个人的跳河自杀而悲痛。
而是他们也都有那么一点冲动,也想从这里跳下,然后一了百了。
不用考虑自己身上的债务,不用去想着明天又要面临着什么样子的压力。
相反,他们还有些羡慕这几个人,终于可以一了百了了。
而他们不行,他们还要考虑自己背后的家人。
慢慢的,有人上了车子。
冯义胜他们边上有个男子上了车后,手机响了,他接通后,对面传来了银行里催债的声音,男子精神崩溃了,狂躁的大骂道:“西八!这该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们的钱,不是都被你们这些该死的银行家给侵吞了吗!”
“你们为什么要把金融社关了!”
然后开始嚎啕大哭,手重重的拍在了方向盘的喇叭上。
滴…
刺耳的声音响起。
这一声响起,像是触动了现场什么一样。
马上有第二台车的喇叭响起。
第三台…
第四台…
整个麻浦大桥上,双向道数百台车子,全部都按响了汽车喇叭。
像是对财阀,zk的一种抗议,也像是在为刚刚那个跳河的几个人默哀。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与那河面上倒映的繁华大楼夜光,有太大的反差。
冯义胜点了根烟,在车子边上静静的感受着。
阿道尔边上叹了口气:“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
冯义胜烟头慢慢的凑到了嘴巴,吸了口:“走吧。”
然后上了车子。
不是他冷酷无情,而是金融世界的人,就必须要面对这种场面冰冷。
但凡有半点的仁慈之心,可能自己就要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个世界,本就是血的世界。
没有人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若想和他们过招,就必须要比他们更加残忍,更加六亲不认!
不一会,桥面上恢复了交通。
刚刚的场面有些悲愤,但悲愤过后,一切照旧。
那几个跳河的人,不过苍茫人海中的一粟子,唤醒不了什么。
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冯义胜他们下榻的地方在江南区的一个半山腰别墅里。
有平整的草地。
这个地方寸土寸金,这样的房子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以前是现代集团一个核心高管的房子。
这个高管已经破产,房子打了个六折抛售,阿道尔看中了这个房子背靠山,围墙够高,私密性比较好,还有个庞大的地下室,就买了下来。
这也是他们的总部所在地。
地下室已经被改成了个“指挥所”。
冯义胜到了这边后,在下面见到了书生团队的员工。
一个个非常激动,气氛非常好。
来来来回回,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休息。
还是那个习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人在异国他乡,能够在电话里听到自己一对儿女在电话里呀呀呀的说着话,尽管听不太懂,但心情总是很好。
…
第二天一大早。
别墅一楼客厅的大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
主持人亲切无比的在播讲着天下太平,h国经济持续增长的新闻。
还在粉饰世界货币相关组织的援助。
这个组织才是最狠的,背后就是米国佬。
一个叫康德的人正在电视上长篇大论,说他们又打算拿出多少钱过来支持h国等等。
可实际上,h国在去年和他们合作的时候,一直在谈一个卖身契,才得到对方承诺。
书生他们已经在这个国家抛掉了三百多亿米元的股票、货币、债款等等。
他们是做空。
这个世界基金,他们也拿了几百亿米元进来,肯定要让民众相信他们是上帝。
那么肯定要抬高。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成了一个对手。
冯义胜在地下室里听着他们开会。
书生昨天晚上也到达了这边,一个晚上没睡,就开始和他们紧张的讨论。
半途中,一个人开口:“阿道尔先生那边监控到,华而街那边确实有大量的资本现金在组织了。”
“估计很快会全部进入到h国。”
“乔总,我们现在已经有所盈利,是不是现在最好还是撤离为好。”
书生也显得有些纠结。
他倒不是怕,而是现在他们做的事情,太容易引发出h国社会的恐慌。
开什么玩笑,本来他们的股市等等已经崩溃了,民众的债务危机很大,已经到了火药桶马上爆炸的地步。
这个世界货币相关组织进来后,好不容易让媒体zk,粉饰出来一片欣欣向荣的境地。
忽然一下,要是被人曝光,在他们国内还潜伏着数百亿米元的做空资金。
他们能不愤怒吗?
要是被他们的对手,也就是这些米国佬利用,背后怂恿一番。
估计冯义胜他们一个都离不开h国。
明天房子都会被h国人给拆了。
他们要考虑的方面有很多。
如果他们现在退,投出去的资金,已经盈利了百分之二十,赚的盆满钵满。
还有,他们炒作猪肉上,也已经赚了很多。
不退,没有社会因素的话,他们肯定能打败对手,但最后就算打败了,也会把社会上的愤怒,全部都吸纳到自己身上。
后果很严重。
决议不了之下,书生还是看向了边上的冯义胜。
他是他们的头,他这么一看,也全都看向了冯义胜。
这会,冯义胜也正在冥思苦想。
他总觉得米国佬绝对没有这么好心。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击溃h国金融体系,是为了赚钱,为了控制h国核心企业。
这么情况之下,他们真会来帮助h国人?
h国人在金融危机后,去年世界基金与他们磋商援助后,股市其实已经开始慢慢有了复苏。
米国佬在h国人打开公司企业股权规定后,他们肯定要抄底。
但为何在股价已经被世界货币相关基金,注水了这么多钱后,才过来抄底?
这不是他们的作风,这群人非常的恶毒。
如果他们要抄底,那绝对不是现在!
可为何又要在这样一个关口,带这么多的资金过来?
就算是冯义胜,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他起身在前面慢慢的走着,想着。
地下室里的人全都不敢弄出半点的声音,生怕打断了他们老大的思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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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