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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风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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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羞答答的云霓从云海中跳出,一丝旖旎的日光照在了伏案上。

云煜手持玉扇,紫衫青丝着身,一双黑色纹龙靴,潇洒自然。剑眉轻挑,一双邪肆的桃花眼看向地上躺在书堆里面睡着的女子,眸色一暖,满满的笑意。

她毫无女子之态的睡容,胸前抱着一本书,就那么卷缩的睡在地上。一头黑发散落,凌乱不堪,熟睡时眉头轻拢,目光划过那紧闭的双眼,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眸色一暗,云煜呼吸一窒,莫的转身往外走去。

心里不免提醒:此般姿色,新鲜罢了,定是许久未曾有过女人,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门外,明月守了一晚,见着云煜出来,脸色却是有些异常。

“公子”云煜长吁一气,斜眼撇过明月,“好生照顾她”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是离开了。

看向云煜有些仓皇离去的背影,明月眉头一蹙,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眼珠一转,更是迷惑,昨晚她一整夜都守在这里,凭自己的耳力,应该是很平静的一晚?为何公子一早却是那么大的反应。

一脸茫然的明月转身,开门往里走去。话说今日之云府可是相当的热闹。云家三叔认干女,六部尚书之子上门提亲,可谓双喜临门!

昨晚太累了,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明月,你帮我把那边的书收起来,已经看过了”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明月收拾昨晚我落下的战果。

“嗯,好”明月拿过手上的书籍,目光锁住上面的图腾,眼神一暗,挑眼看向桌边正一脸平静用膳之女子,清冷的眼中一抹忧色。

难怪昨晚这屋里屋外气息全无,原来全是公子的暗影,竟是将此院子围了起来。

“姑娘,你昨晚看了多少?”眼珠一转,明月试探的一问。

“没看多少,还多着拉?”云煜可是放着整整两箱在那里?按照昨晚那种挑灯夜读的情形,也得看个十来天吧!

没心没肺的一句话飘来,接下来便是此起披伏的咀嚼声。明月嘴角一抹苦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

“明月,吃完饭我干什么?”冷不丁的桌边之人又是一问。

明月眼睫一颤,眼中清冷一片,“公子说了,你看完了便可出去了!”

午时,云煜来过一次,见着叶希还在睡觉,便是没有打扰,只是临走时告知明月:让她看完这些书,再出去。

“呃”一句低低的应答声,倒是让明月有些意外,她竟难得没有问她为什么?

“我吃完就来!”又是一句弱弱的话传来,明月扭头看去,叶希却只是安静的吃着饭,面色如往常。

但是,明月心下一动,却莫名的又感觉她好似有何不同。

“吃完了”我走近桌边,看着手里拿本书杵在那里的明月,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书:“你怎么了?”

明月身子一晃,好像被我吓到了,“没事,没事,”

“姑娘吃完了,我这就去收拾,”说完,一脸惊慌的走开了。身后,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拿过一旁的书,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看了起来。

还别说,对于现在求生欲望茂盛的我,看这些书增加求知欲,莫名的让我心里有些个兴奋。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竟是看的入了神。

云府前厅。

云家宗主正襟危坐于中,云府各个云老在下,云煜自坐其中。六部尚书蒙阑,带着他败家儿子蒙放立于正厅,身后备着数红锦帛,看来是来提亲了。经过一晚,蒙放的脸倒也不似昨日之臃肿,大概能看出来了人样了。

“尚书大人有礼,请坐”云家宗主发话了,蒙阑接连点头,又是对着右手一侧的云煜盈盈一笑,才入座。见着自己老子落座了,蒙放今日倒难是老实,乖巧的站在蒙阑身后。

“尚书大人可是为昨日尚书公子之事而来?”云启意开口,语气温和中透着一点点当家做主的口吻,稳妥。

蒙阑颔首一笑,道:“回宗主话,小二昨日莽撞,蒙某特意登门赔罪”说完,又是对着云煜拱手一拜,以示请罪。

“无碍”云煜眉头一挑,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

蒙阑心下一紧,见着云煜那副懒撒的表情更为不妥,连忙道:“此般带着小儿已备齐媒书与聘礼,此边应了公子之话,以夫人之位,求娶昨日我家小儿冒犯之姑娘”云煜性情不定,做事却杀伐果决,最为瘆人,蒙阑是何等聪明之人,既是铁板钉钉之事,委屈求全又有何不可?

再说了,在外人眼中,蒙家与云府攀亲,何等荣耀?什么宗祠血统先放一边,当务之急,先得讨的云煜之欢心为之重要。

“昨日之事,煜儿已与我说明由来?”云启意眼角一抬,满脸笑意,“竟是尚书公子看上那丫头也是她的福气”

蒙阑起身,拱手笑道:“宗主说笑了,如此良缘,也是犬子之福泽”

“哎”云启意右手一抬,“尚书大人何需如此见外,坐下聊!”蒙阑一笑,慢慢坐下,环顾四周,云家各位宗主皆是再次,唯独少了云家三叔。

上则,云煜懒惰的双眸看过那蒙阑四周张望的眼神,扯嘴一笑,“三叔乃武将,常驻塞外,昨日我已修书一封,将那女子之事告于三叔,三叔已过婚嫁之年,膝下无子,那女子倒是与三叔有着不浅之缘分,曾是三叔院子之人,如今收作义女,赐复姓:‘云’,名为流珠”云煜拿过桌上茶盏小嘴一口,双眼直视蒙阑身后之蒙放:“原是自己个儿求的缘法,尚书公子倒是好生珍惜”低醇着嗓音透着那么一点警告,那犀利的双眼瞅的蒙放一七尺男儿后背发麻。

此时此刻,蒙放才知这响彻整个玄州的云国战神,云家第一公子,并非浪得虚名,单单一个眼神,杀伤力十足啊!

“那自是,公子抬爱,小儿三生之幸,日后定不会委屈了流珠姑娘”蒙阑是何人?老狐狸一只,见风使舵的本事可谓无人能及,连忙拉过身旁的蒙放,颔首谢礼。

“蒙放谢过云家各位宗老,谢过公子”蒙放生性顽劣,性情残暴,确也并非无情无心之人,自己闯下的祸事,哪怕赔上自己的众生大事,定也要保全族人!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云启意笑脸盈盈看向蒙阑:“如此,便是劳烦尚书大人挑个良辰吉日了”

蒙阑起身,拱手道:“那自是,自是,蒙阑定为办好”语气中带点急切。

“即使如此,蒙某便是告退”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罪也赔了,事也谈妥了,该走了。

“那好!”云家宗主起身,“如此,我便送送尚书大人”

“呃”蒙阑一时有些惊讶。

“请吧”见着云启意已经走了过来,也只得唯唯诺诺跟在其身后。临走之际,还不忘回头对着云煜颔首点头,才离开。

蒙阑一走,云莫手持佩剑,神色异常的走进了大厅。

“公子”见着云莫行色匆忙,云煜脸上那抹笑意难得消减了。

“何事?”身子往后一扬,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扇子。

“临江急报,凤郡爆发瘟疫,全县沾染”云莫话落,云煜眸色一抬,眉眼间皆是一惊,云家三叔正在此处休兵屯粮。

“三叔安危如何”云煜开口,眼口难得有着担忧。

云莫亦是慌乱“情况紧急,还未收到任何三叔之书信,仅是林富手下之信客今儿一早赶到,信半路折了,仅是说了几句话便晕了过去”

“人啦”云煜眼峰一转。

云莫低头,“正在驿馆修养”

“可有派医官?”云煜问道。

“派,派了”云莫眼峰一转,心下竟也是明白了什么!整个风郡都染了瘟疫,那信客身上可带瘟疫之症,那可是要传染的!

这时,云家宗主送客回来了,云平跟在身后。

云煜起身,“叔父,风郡爆发瘟疫,已经乱了,我这就去安排,即刻启程前往风郡!”

云启意与云平皆是大惊失色,满是意外。

“为何现在才报?”云启意沉声一问,眸中冷了一片!

云莫眉头一皱“数月临江来报,属下已派医官前去查坊,后至公子漠北失踪之事,属下便是忘了此事,之后在没能收到临江之奏报,因而耽搁了救治之时期,”说完,云莫单膝跪地,“属下自会去暗格领罚,宗主恕罪!”

“即是派了医官,为何没有后续之书信讲解情况”这次开口的是云平。云莫做事向来稳重,此事怎的没有上报。风郡之地何起重要,他怎不知?

云煜眼梢一掠,眸中一片寒霜,冷冷斥道:“有罪自当罚,然不是现在”起身,往外走去“劳烦叔父上书圣上,以行方便之事”身后,云莫起身快速跟了上去。

“放心,我这就上书圣上”云启意抬眉,看了一眼身边的云平,亦是拂袖而去。

虽说空中那位没点实权,然,该走的流程云煜还是会遵从的!

医疗设备落后的时代,一场瘟疫得死多少人?不计其数!分秒必争,才是此刻之良策。

后院,书房。

正看的出神之际,门“砰”的一下打开,云煜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完全没了平日的稳重淡定,身后跟着的云莫云一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眉头轻蹙,难道发生什么事了?身旁明月眼皮一动,看向云莫。

云煜走至我身边,袖口一挥‘呼’的一下将桌上的书扫在了地上,伸手拿过伏案上毛笔,便是疾笔横书。

“云莫,召集所用医官,年者能力出众者,带走!清数国库防疫药材,全部带走!”他一边在白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开口吩咐道。

“是”云莫应道。

“云一,修书三叔,无论何种方法,太黑之前得收到回信,在者,召集云家军,清点粮草,送往临江山”

云一点头,“是”

“明月”云煜手一顿,看向她,眼色似有不同,冷冷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丢到桌上,“着我令,暗影阁全数待命,即刻跟我去风郡”

明月面色清冷,拿过桌上的暗羽,目光一颤,“是”,转身出去。

“医官骑马,与我同暗影上路”云煜收回视线,甩手一收,将桌上书信交到云一手上。与此同时,左手拿过白色宣纸,又是挥笔写了起来。

“是”云莫云一转身快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双眼一眯,瘟疫?看云煜这架势,可是很严重。

这里的字我还认识的不全,但是‘瘟疫’二字大同小异,刚才偷瞄云煜写信时看到了。

“我做什么?”收回视线,我望向云煜,一本正经的问道。

云煜抬头瞟了我一眼,眉眼凝重。手下一停,伸手触嘴一道‘嘘’声,清脆动耳,一白鸽瞬间落在了桌上。他快速拿起书信绑了鸽子脚上,随手一挥,鸽子便是展翅飞了出去。

我眼珠一眨,古代的飞鸽传书,这算是见着真实的了。

“收拾好自己所需之物品,一会儿跟我走”话落,我只捕捉到他那抹白色的衣角,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乃是申时,也就是下午四五点吧,目光触及那秋日下午不太强烈的日光,我第一次心里觉得有些不安。

临江山上,狼烟起。

“将军,口粮只够两日了”一将士面相凝重的看向坐在石峰处,嘴里叼着一根干草的男人。

“急个什么劲,传书出去,可有回复”依旧一副不慌不忙吊儿郎当的样子。

“信客已经前几日已悉数派出,未有回复”瘟疫一发,整个风郡都暴乱了,哪还有什么回信,就算有也得十天半月去了。

石峰上,男子起身打了个哈欠,:“狗日的,地上的出不去,天上的还飞不出去,再来远的叫不到,近的先叫来应急”

“风郡瘟疫一发,暴乱也是随之而生,林城主早已自顾不暇了”那将士苦着一张脸,大眼鼓鼓的望着云启厚。

这次匆匆来临江驻扎,临走倒也是没能给自己带几个参将,身边竟是那头大无脑的蠢货,真是将云家三叔气的不清。

“信鸽早已经发出好几十只了,就是没见回”那将士苦着一张脸,甚是无奈。

“那就再发”

“没了”整个风郡都乱套了,飞出去鸟哪还有回来之说,估摸早被灾民打来果腹了。

云家三叔瞪着又大又圆的双眼,心里也是一阵烦躁!风郡土地肥沃,粮食产量是整个云国的一半以上,原本带兵路过此处便也是为了征集粮草。

然,风郡突发瘟疫,十万大军被困在此处,随军医官不多,药材有限,这不能下山,也没有收到任何一封来自云家之书信,他当如何?

“传我令,封锁所有出口,不得进,也不得出,违者杀!”云启厚虽是一介武夫,然,偶尔粗中还是带点细的。当务之急,应该断绝一切沾染瘟疫之苗头。这山沟沟里可困着十万将士啊,要是一旦瘟疫肆播,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告诉伙房管事,每日餐食缩减一半”无论如何得撑到煜儿来,此处乃何处,此地乃何地,不出三日,他家煜儿必定会赶到。

“是”,那将士虎头虎脑,愣着一张脸便是去传达命令了。身后,云启厚黝黑脸颊一皱,咒骂道“真不知这林富都跟我招的什么兵,简直与后院伙夫都比不得”

夕阳西下,憨厚中带点怒去的咒骂声被那残阳吸走,只留下那余晖中一抹魁梧矫健之身影,拉的老长了。

云国,戌时以至,云府郊外,战士,医官,暗卫整装待命。

须臾,云煜走出,头戴玉冠,一袭黑衣,披着黑色勾纹之披风。身侧,站着一女子,同样一身黑衣。

“上马”云煜开口,声音浑厚。一声令下,周围之人皆是翻身上马,云煜打马在前,云莫云一明月,以及明月身旁一身黑衣男子随侍左右。我不会骑马,自是与之前一样,与云煜同骑一骑。

“手给我”云煜开口,我连忙伸手。手上一重,云煜借力一拉,我一个旋身,便是稳稳坐在了他身前。

‘驾’耳边传来他的一声低吼,身下的马儿‘嘶’的一声怒吼,便是一马当先跑在最前,身后众人也是打马相随。

云都城到风郡,快马日夜兼程,最少得七日。翌日,云国皇帝给通往临江一路之城郡发了告令:临江风郡瘟疫,各城各郡鼎力相助,如有违抗者,诛杀。

因此每个驿站早已备有上千匹战马供替换,也算是节省了时间。

我们到达临江边上时,已经是七日之后。临江风郡一江之隔,风郡隶属临江,然地理位置却是风郡在前,临江在后。瘟疫爆发在风郡,传播速度很快,殃及池鱼,临江也是一发不可收拾。好在云三叔被困之临江山上离临江城还有段距离,因而倒也是侥幸多拖了好几日。

云煜带着医官云家军还有不少暗影,先到达了风郡。瘟疫爆发后得不到控制,一个城便会发生暴乱,然后再是饥荒。

风郡乃一个县,瘟疫爆发后,由于病毒得不到控制,临江城只得关闭城门,自得其护,因而,短短数几日,风郡变为鬼城,难民灾民受感染着带疫者皆是混在了一起。

“散吏驰驱踏旱丘,沙尘泥土掩双眸。山林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下官虽有忧民泪,一担难肩万姓忧。”一路赶来,临近风郡开始,我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在这首诗中了。

这首诗乃南宋隆兴元年爆发瘟疫灾荒后,任平将主簿王梦雷写下的‘勘灾诗’,一句一句,形容的太贴切了。

风郡城外,“吁”马踏黄沙卷起,马上之人皆是早已带好面纱,掩住口鼻。

马背上,云煜扫视四周,眼中一片寒霜,脸上早已没了昔日那抹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笑意!

“云莫,立刻带人找到风郡县主王意,再者,挨家挨户,清查风郡所有人门户,染此疫者,全部隔离,医官确诊不能救者,杀之而焚!”云煜沉声一呵,倒是让坐在他身前的我心里一跳。

“是”云莫点头,转身往后。

医疗设施落后的时代,救治与防御错过了最佳的时期,无疑云煜的做法作为保险,断绝瘟疫在扩散,一劳永逸为上策。

“云一,立刻搭建临时收难所,派好医官,百姓按照户牌救治,等待医官确诊无疫携身,在于安至,发放粮食,然,绝不得放走任何一人!”刚才在来往风郡的路上,已经有数十播灾民逃逸,人数很多。为了不交叉感染,只得就地搭建临时住所,予以救治。

“是”云一点头示意,便是带着人离开了。”

“楼魅”云煜折眼,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

“在”一种清冷中带有磁性的声音,犹如那寒冬中的梅花,孤傲冷洁。我侧颜看向他,一身黑衣,自眉头之下皆是蒙着黑纱。

楼魅,云煜跟我提过的,明月的哥哥,一个颜值与武力皆是上乘的男子。

“持我羽令,带领暗卫私下行事,事态轻重,你自己衡量!”暗影阁乃云氏宗族之本,听命于家族姬令。暗影阁之人,皆是能文能武,还懂医,他们即是杀人不眨眼之忍者,也是能救死扶伤之医者!乱世当道,暗影阁的人皆是不可多得之人才。

楼魅点头,“是”,接着便是带着身后数百人骑马往风郡城里去了。古代没有预防瘟疫的良效药,也没有先进的设备和防护措施,更没有高质量的科研人员能够找出病毒之源对症下药,有的只是那狠辣果决连根拔起毫无人性之救法。

因此,正如云煜之言,伤轻者,能救便救,不能救者,杀。

接下来云煜又是吩咐了几件事,皆是与疫情有关,陆陆续续的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云家军。

“你能帮上忙吗?”耳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侧颜,冲他一笑:“帮不了多少,但是也觉不添乱!”

看向叶希眼中那抹调皮的笑意,云煜轻笑一声,“我还有要事,你留在此处等我”话落,腰上一紧,脚上一重,我已经站在了地上。

云煜自马背上倾身凑近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给我,“收好了,我回来之时给我”说完,便是带着余下的云家军打马扬长而去。

“明月,看好她”云煜走了,云家三叔还有那十万大军被困在那临江山上,云煜再不去,恐怕真是要饿死了。

一旁,明月下马,牵着缰绳,走到我身边:“姑娘,随我来”

收回视线,冲着明月一笑,“好”。刚才我跟云煜说了,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非常时期,我能管好自己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由于风郡整个县都感染了,救难所便是只能扎在江边,以桥为界!云煜身边的办事效率很高,我跟着云家军医疗所才搭建一半,桥头上,重病把守,云一在前,身后风郡百姓已经如蚂蚁拥了出来。

身侧,明月看向那些受灾的,眼中也是大惊,走至叶希身边:“姑娘,你还是去帐子里”明月语气中有些担忧我。

“没事,那么多士兵守着呢?冲不过来”放下手里的活,我上前一步“在来,你看那一个个病的病,伤的伤,有气无力的,怎么伤害到我,没事,没事”说完,我又是走到另一边,开始帮着士兵绑绳。

身后,明月上前一步,拿过绳子帮忙。看了一眼她,我手上一顿牙齿轻咬嘴皮:“明月,其实我在这里很安全,而且你看我身强力壮的根本不需要你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我还是费劲的往上蹦跶了几下。

“姑娘”明月眼睛瞪大,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生怕我摔了。

我撅着嘴,冲她一笑,“真的,我没事”我拿过她手上的绳子,“你医术高超,真正需要保护的人使她们?”

我伸手掰过他的身子,指着桥上:“看,那些人才是你现在要保护的,医者仁心,我相信没有人的医术好过你!”

明月挑眉,眸色轻颤,“可我收到的命令是保护你!”她言简意赅,眼帘一盖,眸中已是一片清亮。

“你是我的死士,应该听我的!”既然是恪守成规的规定,那么该有的权利我还是要行驶的。

明月挑眼,眼中一片惊讶!是啊,自打像是,于她我从未有过半点上下之分之说。

“去吧!”伸手往她后背一推,我一笑弯腰又是开始绑着绳子。

身后,明月望向那弯腰低头正专心却有些费劲绑着绳子的女子,嘴角一端轻翘,脚步轻抬,往江边走去。

医者仁心,她柳明月可没那么清高,然,她的本心,一半听的她一半顺从自己。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经过一天的忙碌,桥上扎满了灾民,桥外圈禁好几十处临时住所,亦是住了一半,烛火辉煌,人来人往,胆战心惊。

天快黑时,云莫来过,从他口里我听到了云煜去了临江。他自是的去哪里,临近城还未开放,虽说禁城了,但是听说好近城中疫情也是只增不减。从云都到此处,迢迢路程,带来之救济人数有限,余下救援之力,还得指望山谷之中那十万大军。

明月医术超然,很快便是顶替了多名已经累到扛不住的医官。滚滚长江,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夜深人静那汹涌的流水声听得更加清楚。

秋风瑟瑟,深夜的夜空有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美丽,让人有着无穷无尽的遐想。平静的江面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倒映着天空的景物。

这里美的恬静,美的幽深,美的渗人。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有人哀嚎。

它在咆哮,这养育两岸之人的长江,似母痛失亲儿般,在哭泣,在无声的控诉。

每每一袅青烟冉冉升起,那缕轻烟又是谁家儿郎的幽魂在焚烧,最后消失不见,我便是能听到那江水无声的哀嚎,似绝望似无情。

正主那副小身板,手不能提肩不能靠,最终只能流落到后勤,发个馒头熬个药,再不济,看个火也是可以的。

“好了”将最后一桶药水提到了帐篷外,我伸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缓解一下疲劳。

目光触及到外面一排排熬制好的药水,我眉头轻粗,“中药虽说温服服用效果好,但是,时至深秋,又是江边,一会不就凉了”

我转身,看向里面,简陋的棚子里,医官们早已不见了。

“人都走了,这药送哪里?”

“提着药跟我来”身后一道醇厚嗓音响起,我回头便是看到一男子,身材颀长,脸上蒙着蓝色的沙巾,看清楚相貌。

“愣着干什么!”见着我没动,他又是开口催促,声音儒雅温和。从我身边经过之时,还不忘提上两桶药“提上药跟我来”

“呃”我一怔,见着远去的身影,连忙弯腰提上一桶药跟了上去。

说实话哈在现代我家境优越,只有周末偶尔去爬爬山路,露个营,换换空气啥的,况且现代化的山里,即使是晚上,也是灯火不减。

这里简单的烛火似明不明,手上提着一桶药,前面男子走得又很快,天黑路滑的,我跟在他身后走得真是无比吃力。

左转又转,在上在下,迷迷糊糊得跟着他走了也是有不远的路程,我脚步一顿,看向周围漆黑的一片,不禁吓了一跳:“这是哪儿?”

“快,跟上”前面又是一阵催促,我眼一眯硬着头皮,又是提着药跟了上去,今晚乌云漫漫,漆黑的夜色如那翻滚的漩涡,瞬间便是吞没了那抹朝林中走去的身影。

身处其中,自是了解受疫情况。由于错过了救治的非常时期,却也是找不到病症之所在,宁杀错不放过,一整天,云一都守在林子深处烧尸体。

死去的皆是感染了瘟疫的,为了不再感染他人,烧掉尸体是最好的方法。

晚饭时,云一回来了,虽面纱盖了半张脸,然,猩红的一双眼中,那种钻子般的痛意还是一览而尽。

能救的少,死的多,虽久经战场,生死不惧。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死的皆是老弱妇孺,苍天同悯。

沙场男儿,要的是真刀真枪的流血流泪,此般无声无息之死亡,何止云一受不住,半个云家军皆是身心俱摧。

“下半夜,我去,你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云莫走过云一身,淡淡一道,便是朝外走去。

与之同时,临江山上,烛火通明,也是个不得安宁的夜晚,虽说没有受到瘟疫之荼毒,然,十万男子,正值壮年,整整饿了个三五日,也有待调理。

江边上,晓风乍起,明月被一名医官顶了下来,用晚膳。说是晚膳,倒不如说是宵夜。

明月前脚踏进帐中,还未回神,双眸亦是一片惊慌,那一览无余之帐中,木床上,唯有一件换下的黑色衣衫和掉落在地上的黄色令牌。

明月快步走近,捡起地上的令牌,眼神一变,“不好”转身往外走去。虽说一直在诊断病人,但是余光却是一直扫着那抹身影,后面染症之人严重之时,自己便是分了心。

叶希从皇城与云煜一马同骑,那些人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她身份,怎感懈怠?因而,她做什么都没人敢多问,仅是顺从与照料。

明月火急火燎的愣是找遍了整个难民营也没寻倒叶希半点踪影,正逢此时,一袭黑衣的楼魅从江边走来。

见着手脚无措一脸惊慌的明月,眼神一暗:“何事如此惊慌”明月性情向来内敛,心性不为人知,这般惊慌为何?

明月扭头,看向楼魅,眼神一亮,满是期望“哥,我找不着她了,整个林子我都找了,没有她半点踪影,催动内力,也察觉不到她半分气息”这才是让明月心里恐惧的地方,叶希身子瘦弱,不喜脂粉,加上连连赶路,她又脱了近日贴身的衣物,尽管内力已经催动到了极致,还是未能察觉。

楼魅眼帘一动,“可有她近身之物”

明月眼神一豁,莫得从袖口处拿出一张手绢,“只有这个!”

楼魅伸手接过,放到鼻尖轻嗅,鼻尖一股若有似无之清香,似花香又似茶香,眼帘一低,再次一嗅,这次倒是闻到了一丝丝女子特有之香味,馥雅恬静。

楼魅眸色一闪,“你在到里面瞧瞧,或是恰巧错过没看到也说不准”说完,眼神往林子深处一瞥:“我去里面看看”

楼魅之武功本就在明月之上,内力修为自然也是,明月催动内力找不到她的气息,并不能说明楼魅就一定找不到。

明月瞧着那远去身影,清亮的双眸一颤满是担忧,片刻,又是折身往难民营走去。

与此同时,我跟着那男子,竟是走到了一山洞,洞外布满了茂盛的丛木。他放下手里的桶,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块白色手帕给我。

“把这个带上”见着他递过来的手帕,我满眼疑惑“干什么?”

他眉头一蹙,道:“里面感染疫情之百姓症状过甚,这手绢上撒上了我调配的药粉,可周旋片刻”隔着面纱,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光凭那双优雅淡薄的眼睛,下意识的我竟是伸手接过了手绢,取下了自己的面纱。

对面,男子见着身后取下面纱后将手绢蒙在了脸上,黑眸一转,眼底黝黑一片。

“你是女子?”刚才夜色正浓,他忙着拿药,竟是没有注意。

“嗯,我是女的”朝他点点头,我轻轻一笑,手绢已是蒙在脸上了“走吧”

他眼底一抹惊讶,似是有些意外。

“再拖药凉透了就真是没有效果了”我开口提醒着眼前的人。他眉头一挑,从衣袖间掏出一火折子吹燃,连忙提过身侧的药往里面走去。

“里面都是一些孩童,然,受染之症甚是眼中,一会儿布药之时,你小心跟着我便是”

“嗯”身后传来淡淡的回应声,走在前面的男子眼底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个洞口很深,而且刚才一路过来之时,尽管周围一片黑,隐隐的我也是觉得这地很偏僻。

两人慢慢往里走,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呻吟声。

“别怕”前面之人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回头对我安慰道:“多是年纪尚小,撑不住病痛之苦,等吃过药便会好很多”

我点了点头,又是跟着往里面走去。大概十几分钟后,才到达洞中,瞬间眼前一亮。

“到了”男子轻声开口,放下药,便是往里走去。顺着他的视线,我倒是看清了洞中的现状。

偌大的山洞了,前前后后竟是藏满了人。挑眼望去,皆是一些孩童,面色惨白衣衫褴褛。

“全部都感染了瘟疫”那些孩童皆是昏昏沉沉好似睡着一般,即便有睁着眼的也是两眼无神,眼光涣散。

一旁,男子正在往碗里舀着中药,“皆是较为严重的,然,并非一定会死”男子眼帘一低,盖住了眼底那抹忧伤。

我走过去拿起勺子帮着他布药:“能救就行,我帮你”话一出,迎面便是他那双眼眸,眸色深邃,满是惊愕。

“呵呵”我微微一笑“不是孩童吗?未来的路还长,国之根本,得救,得救”乱七八糟的胡诌一通,短起一碗药,我便走开了。

“从这边开始喂?”见着满眼惊讶愣住的男子,我连忙开口提醒道。

“呃,,”他身子一怔,眼睫轻颤,“对,嗯,,你喂药之时得摸摸有无发热”

我点了点头,“好”,然后便走了过去。身侧一男孩,躺在一块布上,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小脸煞白。我蹲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轻轻一呼气,如释重负“还好不烫”虽然不知道什么病毒引发的瘟疫,但是大同小异,只要不发烧就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将头轻轻抬起,他好似醒了,睫毛轻颤,见状,我连忙安慰道:“别怕,乖乖喝药,喝了就会好了”一面轻声的安抚,一面端过碗凑到他嘴边,意外之喜,他竟是张嘴,慢慢喝下了一碗,然后沉沉的睡去。

接下来的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刚抱起来都有些身体的反抗,只要哄一哄,便是乖乖吃药,然后在沉沉的睡去。

我与他一左一右,倒也是事半功倍,一会儿便是喂了一大半。两人折颜,四目相对,须臾,相视一笑,便是低头忙了起来。

与此同时,绿林深处,一道黑影慢慢靠近,一身黑衣与夜色相融,显得无比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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