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感受不到鹿悠悠的气息,如果说鹿悠悠被仙境之境吸了进去,那么就说的通了。
仙境之境虽然可以快速提升修为,但是里面异常凶相。
值得庆幸的是,鹿悠悠有秘境空间在,实在抵抗不住还能躲到空间里。
“多谢。”洛希城冲夜婴道谢,一刻都没有多耽搁,带着凤吟霜向仙境之境的位置飞去。
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夜婴没有太多情绪,等转头看向云岫,他立刻紧张的抓住云岫双肩。
“大哥你的法术恢复了吗?伤好了吗?”
云岫从始至终都是温和的,对上夜婴满是担忧的目光,他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
“阿婴不要担心,大哥没事。”
夜婴不放心的在他身上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云岫有任何不适,这才安心。
“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和洛希城斗法,大哥都看到了?”夜婴问的小心翼翼。
他可以将别人当做玩具玩弄,可以无情的杀死任何人,别人怎么看他不重要,他最不希望被大哥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夜婴生怕云岫对他露出失望神色。
见云岫点头,夜婴的心沉到了谷底。
大哥全都看到了,自己狰狞疯狂的模样会不会吓到他?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怪物?从此以后冷落他,再也不想看到他这个弟弟了?
想到这些,夜婴脸色煞白,紧张的全身僵直,他低下头去,不敢面对云岫。
云岫盯着夜婴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
沉默的这段时间对于夜婴来说无比煎熬。
他想要逃离,却又不敢逃离,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像一个犯了错等着被批评的孩子。
可他等来的不是批评,而是云岫温暖的手掌。
云岫白皙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夜婴的头,那么的轻柔,似乎要将夜婴所有的担忧害怕全都抚平。
夜婴不可思议的抬头,眼睛微红。
他可以从大哥的掌心感受到疼爱,这份疼爱从未减少,反而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日渐加深。
云岫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大哥和亲人,更是心灵上的寄托,有大哥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大哥,你不怪我?不觉得我阴晴不定的性格很可怕么?”不觉得我想要杀人或者希望被人杀的时候面目可憎么?后面这句话他没敢问出口,他怕听到云岫说出嫌弃的话。
云岫手指下移,点了点夜婴额头,那么的宠溺,将他宠到了骨子里。
“莫要说傻话,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弟弟,即便所有人都怪你,整个阴面的人都与你为敌,大哥也不会。”
“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哥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夜婴毫不怀疑云岫的话。
若是大哥嫌弃他,就不会排除万难将他留在青丘,并抚养长大。
夜婴压制着想要落泪的冲动。
不论他做的事情是好的还是坏的,云岫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相信他,这份信任让他无以为报,只想紧紧的抓住,永远不放手。
夜婴抱住云岫,额头抵在云岫肩膀上。
云岫轻拍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他唇边的笑意从来都没有消减过,目光看向远方蔚蓝的天空,眸子里是不被惊扰的温润。
“大哥永远相信阿婴。”
夜婴的手臂收紧,他的大哥是这个世间最好的人,可就因为他太好了,青丘所有人都喜欢他。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大哥的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
可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是妄想。
夜婴松开云岫,他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此刻站在云岫面前的人,依旧是那个阳光明媚的爱笑少年。
“大哥,我们回青丘吧。”
云岫点头,还不忘看了一眼地上的云鹤贤。
夜婴垂眸,睨视云鹤贤半晌,他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
就在云岫弯腰要将云鹤贤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夜婴却用力将云岫拉了起来。
“怎么了?”云岫露出不解的神色。
夜婴笑道:“没什么,我来拿着他就可以。”
拿着?云岫的不解更深了,一个大活人要如何拿着?
就在他疑惑时,夜婴利用契约之力,强行让云鹤贤从人形变回了笔。
仙笔长一尺,笔身宛如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一条龙。
夜婴抓着风精灵的传说,与云岫直奔青丘。
以他们的修为,很快便回到了青丘。
云岫和夜婴站在竹屋前,仰头看向槐树上的槐花。
“这花一年比一年红了。”
夜婴笑笑没接云岫的话,可不一年比一年红嘛,喝了那么多的狐狸血怎么能不红呢。
两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很久,云岫再次开口道:
“阿婴,需要大哥给你找个侍女吗?”
“不用。”夜婴果断拒绝。
他摇了摇手中的笔:“有他就够了。”
云岫点头:“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和我说,大哥都会尽量满足你。”
夜婴还是笑,这次却没有应答。
他的需求从来都不多。
只希望大哥是他一个人的,可这样的要求注定不现实。
云岫没有呆太久就离开了。
夜婴没挽留,他怕云岫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发现槐树下的异常。
他呆呆的看着云岫飞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手里的笔开始发烫散发出莹白的光芒。
光芒褪去,一身花衣服的云鹤贤出现。
他自来熟的勾住夜婴脖子,嬉皮笑脸道:
“阿婴,你大哥怎么这么温柔啊,一看就是个不错的人。”
云鹤贤才说完,脖子就被夜婴掐住了。
夜婴的力气奇大无比,抓着云鹤贤将他撞在了槐树粗壮的树干上。
“你敢打我大哥的主意,我杀了你。”
愤怒使夜婴的狐狸眼上出现了红色的狐狸毛发,九条尾巴瞬间幻化出来,在他身后摇曳,一身的杀气,像个被惹怒的修罗。
云鹤贤不太理解夜婴突如其来的愤怒是为什么。
他只是感叹一下罢了,何至于让夜婴如此生气。
云鹤贤忍着脖子上的疼痛,道:
“我要打主意也打你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