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能说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
“不不不，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司博快速开口进行解释，免得让顾清有些不好的印象。
“爸。”
作为小辈，他知道的没有父亲这个曾经做过画符师的多，所以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来回答。
目前爷爷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符咒，都在父亲手里攥着，平时他要都是直接问父亲要。
“回老祖宗，符咒种类杂乱，弟子平日都归置在老家的仓库里，并没有细数过。”
“爸！”
陆司博小声惊呼着，抓着陆庭忧的手加重了些力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谎，明明那些符咒早已从老家仓库里搬出，他几乎每日都会进行清点。
“是吗？”
顾清托起下巴随意问了问，脸上不辩喜怒。
“是。”
陆庭忧点点抬头，回话时没有丝毫犹豫。
“好，你们可以走了，将红绳也带走吧！这次，可要保管好，别再丢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顾清特别意味深长的看了陆司博一眼，让他闹了一个大红脸。
只要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想对那时的自己狠狠抽一巴掌，怎么会说出这种蠢笨的借口来，竟然还当着老祖宗和讙大人的面耍花招，最后却发现小丑其实是自己。
“弟子告退。”
陆家父子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拿上桌上的红绳就走了。
门外。
跟着父亲上车的陆司博刚离开古家没多久，就忍不住质问起了父亲。
“您为什么要对老祖宗撒谎？明明你……”
“闭嘴。”
陆庭忧在儿子出口的第一时间就捂住了他的嘴，凑到他耳畔悄悄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憋一会儿能憋死你吗？”
“呜呜呜……”
陆司博不满的发出呜咽声，父亲在他心中的光辉形象已经与老祖宗相撞，他不懂从小教导他要好好效忠老祖宗，说这是最快提升陆家实力和地位的父亲最近为什么这么反常。
先是让他去秦家的祖祠，在不让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偷出秦家一个至关重要的信物，现在又是瞒着老祖宗符咒的事情。
“开车。”
陆庭忧对着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司机说了一声，这也是他在陆家的亲信，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陆家不对劲。”
秦家父子刚走没多久，状态非常不好的古老头走了进来，很明显是将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不对劲。”
顾清对此不以为意，陆家对自己的隐瞒还算可以接受的程度，她并不责怪这父子两个，只要不触到自己的利益就行，陆家相较于其他家族，算是忠诚于自己的存在。
“秦家应该出事了，我留在那儿的探子什么都探不到。”
古老头转移话题，苍老中有些浑浊的眼球，看顾清的眼神有些炙热，明显觉得她应该知道。
“他们家出事，你不亲自过去看看，反而跑来跟我说这些？”
“昨天晚上负责巡逻的弟子说您半夜出去了，从方向上推断，您去的地方应该就是秦家。”
“我说了，想知道秦家的事，你可以自己去看。”
顾清不吃古老头这套，直接转身离开。
秦家。
新任的家主正焦急的站在祖祠里，连同秦老在内的几个长老，正拼尽全力将已经破棺而出的干尸压制进棺材里。
“血拿过来！”
其中一个长老额头布满汗液，趁着其他长老全力顶着的空隙，伸出手对着其中一个弟子说着。
“我……我没准备，没人告诉我要用血。”
弟子慌里慌张的回复了一句，身子还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长老您需要什么血，弟子这就去准备。”
“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
长老边说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紧接着拉过弟子，直接将他扔进了棺材。
“不！”
随着弟子一声嘶吼，还有‘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整个屋子都一片寂静。
原本站在死去弟子旁边的人，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封！”
有了弟子的献祭，随着长老们的一声怒斥，棺材板发出强烈的红光，上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紧接着半开的棺材如有灵性一般，又自动合上了。
这要是被曾经做过符咒师的陆庭忧看见，必然能认出浮现出的完整纹路，正是专门用来滋养邪灵和封印的咒术，等到了一定的时间，就能被继承咒术的人随意驱使。
“各位长老辛苦了，这次实在是我的疏忽！”
新任族长急忙靠过去，卑微的对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头弯着腰。
“将秦老带出去。”
其中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老者居高临下的说了句，看起来像是这群人中的头头。
“是。”
族长恭敬点头，随后其中一个弟子熟稔上前，将表情僵硬眼睛无神呆滞的秦老带了出去。
等祖祠里只剩下那些老头后，族长小心翼翼凑到金色长袍的老者身旁，小声询问道：“大长老，最近秦老脑子想起了很多事，又因为灵力高深随意在秦家四处乱窜，看到一个弟子就胡说八道，我们要不要加大对秦老的药量？”
“哼，一个疯子说的话谁会信？现在用的药量是测试过后最合适的药量，要是将人给毒没了，谁来帮我们制衡这几百年的尸体？难道你能做到？”
说着这个，大长老还不忘对族长瞥去一个不屑的白眼。
他打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这样的货色，要不是其他几个力排众议将他扶持上去，再加上人也算聪明机灵，族长位置就算轮几十次也轮不到他坐。
“是弟子天真了，还请大长老恕罪。”
“行了，尸体已经给你制住了，你给我尽快想办法将那些钉子钉回去，要是这棺材里的东西再有什么闪失，你也不要活了。”
“是。”
族长语气带了一丝颤抖，身子更是没出息的缩成一团，让本就看不起他的大长老心中怒火更是大盛。
“哼，秦家怎么会让你这样没出息的人当秦家的族长！”
说完，大长老重重甩了下衣袖出门，其他长老紧随其后。
等人全走光后，胆小如鼠的新任族长，才敢在脸上露出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迟早有一天，要让这老头跪着求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