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急速行驶的车内，韩斯清坐在副驾驶上怯生生的喊了声韩沂琛。
“怎么了？”
“没什么。”
韩斯清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出口，毕竟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从自己嘴里问出来，估计父亲心里也不会舒服，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了，今天放学，你为什么没有回家？”
“临时被顾清拉走了，我中途一直拒绝，但她没有给我机会。”
“嗯，倒像是她的作风。”
“啊？”
韩斯清懵懵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他看着对那个女人很了解？
不由得，这让他心中一阵惆怅，脑子里也回想起他在餐厅亲上顾清脸颊上的那幕。
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冷静克制的，就连对自己他都没有主动亲昵过，更不要说旁人了。
所以，顾清未来是真的要做自己小妈了吗？父亲真的对那个女人感兴趣？对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人？
“怎么，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是有事要跟我说？”
“没……没有。”
韩斯清低下头嗫嚅着，他怎么敢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只能默默憋在心里。
“刚刚你在餐厅？”
“我没有。”
对于这种事，韩斯清回答的很快，回答的也简洁利落，生怕让韩沂琛看出一点端倪，不然这真的是要尴尬死了。
“在我面前，你也学会说谎了？”
韩沂琛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也一下断了韩斯清辩驳的机会。
“爸。”
韩斯清落寞的喊了一声，心里苦不堪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暴露了，明明父亲一眼都没往他那儿看过。
“我从小怎么教导你的，不许对我撒谎。”
“我错了。”
他老老实实应承下来，再多的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以后在学校，你避着顾清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听我的话就是。”
“您是怕她报复我？”
“她没那么无聊。”
“那您就该给我个解释，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了。”
韩斯清对这事非常固执，大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让韩沂琛颇感头疼。
“韩斯清，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这话一说，刚刚还十分激动的韩斯清瞬间安静下来，他默默回了句‘知道’，便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不再出声。
他早该知道的，无论父亲做什么决定都不需要跟自己解释，这也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比如他不顾自己意愿将自己强行塞入帝都学院。
……
“老祖宗，我知道我不该跟踪您的，求您心心好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古家精致奢华的房间中，一只黑猫被一根长长的绳子倒吊顶部的水晶灯上，黑乎乎的小脸挂着意味不明的液体，用人类的说法就是鼻涕和眼泪，但这种东西出现在一只猫的脸上就属实不合常理。
“说说，当初你是跟着谁一起去a市的？”
“没谁，就我自己啊老祖宗。”
肥喵十分硬气，即使自己已经被折磨成这种样子，也坚决不说出当初的实情，不然下场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还不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老祖宗，我哪儿敢对您撒谎啊！”
“看不出来，你嘴还挺硬。”
“老祖宗！”
肥喵颤颤巍巍的叫了她一声，可怜兮兮的小眼睛对她不断眨巴，妄图能得到老祖宗的怜惜。
不过它忘了一点，目前那张黑炭似的小脸正糊满了鼻涕和眼泪，不让人倒胃口都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是对它心生怜惜？
“讙，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
“老……老祖宗。”
肥喵害怕的叫了声他，怎么说自己都跟随了顾清几百年，向来知道老祖宗要是没叫它肥喵或死猫，而是直接称呼它的名字，那就是真的动气了。
“好像，已经跟我了七百多年了，对吗？”
顾清边说边掰了掰手指数着。
尽管她每隔一段时间会陷入沉睡，脑子里的记忆变得乱七八糟，但对于肥喵的记忆她倒没怎么错乱，这一点直到现在都让她啧啧称奇。
“对，属下已经跟了您七百零八十一年三个月。”
“你记得倒是清楚。”
“属下不敢忘。”
肥喵说的一本正经，与往日那不成调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起来，你到现在还未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
咯噔。
肥喵的心好似坠落到了地底，已经再看不见光明。
“要不，我给你找个伴儿？比如秦家手底下的那头……”
“老祖宗，当初和我同去a市的还有虞旭，除了他在再无别人了。”
“哎，为什么就是不能说实话呢？”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老祖宗。”
肥喵欲哭无泪，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辈子造的孽，年纪这么大了享不了福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受这种侮辱。
要是被自己的小辈看见，它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真的是丢死人了。
“好，那我就再给你点提示，跟你同去的是个女孩。”
“女……女孩？”
肥喵哆哆嗦嗦的重复了一声，恨恨的想着到底是哪个大嘴巴子说的，明明都已经商量好……
等等，貌似除了那几个人外，还有一个。
瞬间，它脑子里冒出了韩沂琛的身影，难道他已经发觉眼前的老祖宗就是在a市的顾清了？
天啦噜，反应这么快的吗？明明身份外貌秉性都不相同，他怎么就能断定面前的顾清是a市那个他认识的顾清呢？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顾清眼神犀利的看着被倒吊的肥喵，大有种它再不说实话就要真的动手的样子。
“我……我想清楚了。”
“说。”
“那人是古家的那个遗落在外的小女儿，也就是老祖宗您现在所用的这个身份。”
“你确定？”
“对对对，我确定。”
肥喵面容坚毅，完全不怕顾清去查，毕竟这是在老祖宗苏醒前，古家就已经做好的资料，只要古老头不说，就谁也不知道。
“她作为古家人，为什么会去a市。”
“被人贩子拐到那儿去的。”
“所以你去a市的目的，就是将她带回来？”
“对对对，没错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