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是毁约,那就是毁约吧!”
“顾清!”
韩祁情绪复杂的喊了声她的名字,心里从未对一个人这么失望过。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吗?这就是他心心念念记在心里的人吗?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这么想打发我走?”
“韩祁,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妹妹大限已至,死亡节点这种事情谁都没法改变,就算我昨天晚上救了她,过不了多久她也会死。”
“我不管她以后,我就问你为什么没从陈嘉手上救出她?你答应过的事,为什么没有履行?”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我妹妹活过来。”
“除了这个。”
“我只要我妹妹活过来。”
“起死回生这种事情我做不到,但将杀害你妹妹的凶手交给你,我却可以做到。”
听到这话,韩祁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能补偿你的只有这个,要还是不要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韩祁犹豫了,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最后嗤笑了一声。
“就算他们全死了,能换回我妹妹的命吗?我妹妹能活过来吗?”
“好,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只能用我的命去偿你妹妹的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
话毕,顾清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一把剪刀,直直往自己胸口处戳去,被韩祁眼疾手快的抓住刀口拦截下来,鲜红的血液就这么顺着他的掌心一点点流下。
“韩祁,你没必要拦我!”
“你是真心要给我妹妹抵命,还是在我面前演苦肉计?”
“既然你觉得是苦肉计,那为什么要给我挡下?”
听到这个,韩祁抿紧了唇瓣。
对啊,为什么要给她挡下呢?为什么在看到她的时候,自己还是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呢?
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死了,他却还对这个从侧面来说,算是杀人凶手的帮凶有感觉,这让在九泉之下的韩琳如何能闭眼?
不,不仅顾清是杀人凶手的帮凶,连带着自己也是。
或许,最该到地下陪韩琳的人是自己。
“琳琳,是我对不起你。”
他哑着嗓子呢喃了一声,眼睛中闪现出淡淡的泪光,同时也迸发着一股狠劲。
“我下去陪你!”
突然间,他怒吼了一声,举起手上的剪刀狠狠往自己胸口轧去。
‘当啷’!
剪刀摔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起,只见顾清在打掉他手中剪刀的同时,也揪住了他的衣领。
“杀死她的人不是你,绑架她的人也不是你!你现在自杀,那谁来为她讨回公道?你父母养你育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下去陪她的?韩祁,就算做狗也没你这么做的!”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是人类,根本不懂我们的情感。”
“好,那你要死也别死我这儿,出去死!”
顾清刚将这话说出,房门便被人粗暴打开,一群人浩浩荡荡闯进来,伴随着女人巨大的哭声。
“我的儿啊,你妹妹尸骨未寒,你来这儿干什么?快跟我回去,你……”
话说到这儿,韩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手,激动的而将他举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妈,我们走吧!”
在见到韩妈妈后,韩祁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没了之前寻死腻活和无理取闹,好像又恢复成了从前温文尔雅的韩祁。
“顾清,你没事吧?”
守在外面的顾罄同样跟着韩妈妈走了进来,门外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仆人,但没见到顾裴和顾珏的身影。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伤了你?”
韩妈妈恨恨的盯着顾清,完全没有强闯别人房间的意识。
在她心里,顾清就是个乡下丫头,就算冠上了顾家千金的名头也成不了凤凰,更何况还是这个日渐没落,已经快从名门世家里除名的顾家。
“不是她,妈我们走吧!”
韩祁不想将事情闹大,催促着韩妈妈赶紧离开,怪也怪他一时冲动,竟想都没想的跑来顾家。
“不行,你看看你的手都被伤成什么样子了?地上的剪刀是不是她的?是不是她用这把剪刀伤了你?”
“不是的,您别想太多。”
“我去找顾家能做主的过来,这口气我们决不能咽下。”
“妈!”
韩祁无奈的叫了一声,这个节骨眼上根本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我能代表顾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房间里的顾罄出了声,用身子将顾清护在身后,也让韩祁再次想起了韩琳。
想当初,他也是这么将韩琳护在身后的,可惜后面还是没能护住她,还是没能完成自己从小定下的承诺,保护自己唯一的妹妹。
“你?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吗?要不让你老子陈延康滚出来,要不让你大哥顾裴滚出来!我倒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大妈,我理解你刚失去女儿,情绪不稳定。所以在你闯进我家大门的时候,我没同你计较,但不代表我会惯着你!”
“我说了,让你老子或者大哥出来,我不想同你浪费时间。”
韩爸爸被他那身大妈气个不行,嗓音尖锐的再次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
“不用劳烦他们,我自己就能代替顾家,现在——就请你出去,还是你想我差人将你请出去?”
“反了反了,这就是你们顾家的待客之道吗?”
“不好意思,从始至终我都没邀请你进来,所以你不是我们顾家的客人。而且要不是看在你刚失去女儿的份上,我就要告你个私闯民宅了。”
“祁儿,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之人的哥哥,这就是觉得千好万好的顾家!从这女人勾搭上你六叔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她的真面目,知道他们一家人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大妈你给我说清楚了!当初你儿子就一直要与我妹妹解除婚约,现在我妹妹看不上你儿子主动解除婚约,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没你这么诋毁的!”
“诋毁?我这叫诋毁吗?我这是在陈述事实。”
“你……”
顾罄要被这个臭婆娘气死了,还想要接着说些什么时,顾清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