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爸爸,刚刚断开的仪式,现在继续吧!”
“什么?仪式?”
韩沂琛激动的重复了一声,在他心中‘仪式’不是什么好词,往往伴随着‘仪式’的还有祭品。
所以,她说的这个仪式祭品是什么?
“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的。”
顾清看出了他心中的担忧,用掌心对着他轻轻一吸,他便不受控制的往他这儿飘了过来。
“啧,手腕上的血凝固了。”
她温柔的托起韩沂琛刚刚被划出一道口子的那只手,因为动手的时候特意避开动脉,再加上心疼他并没有划出多大的口子,所以短短十几分钟内,那口子便自动凝结了。
“所以,仪式中最重要的,便是我的血液?”
“不,你的血液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献祭我一点点的灵魂力量。”
“顾清,你这是在冒险!”
韩沂琛担心的抓住她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
虽然自己不了解她说的话,但跟灵魂搭边的东西总归不是闹着玩的,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韩爸爸又不肯跟我洞房,就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了。”
顾清忧伤的叹息了一声,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韩沂琛。
“这跟做那种事情有什么关联?你不要岔开我的话!”
“当然有关联!”
她说的异常认真,小小的脑袋贴上他的手臂,柔软的唇瓣对着她已经凝结的伤口亲了亲。
“我需要借助你的命格,改变顾家三兄弟未来横死,顾家从此在这世上消失的命运。”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与你结婚,这也是我们一开始达成的约定。”
“不,我等不了那么久。”
顾清眼中头一次出现了那种哀怨的神情,让韩沂琛心中一荡。
“我剩下的时间若是所料不错,只能坚持到后天凌晨。”
“怎么可能?你……你看着明明没有……”
“没有什么?你表面看着我与以前没有任何变化,其实里子早就烂了。”
“顾清!”
韩沂琛心中一时觉得堵得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喃喃喊了她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消逝。
“从前还能从你这儿吸取到能量,现在看来倒是不行了。”
顾清淡淡笑了一声,手颤颤巍巍的伸出,艰难的摸到他那双抿的紧紧的薄唇。
“韩爸爸,你蹲下来点。”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撒着娇,拉着他的衣袖摇晃,将刚刚才积攒起的悲伤氛围扫了个干干净净。
“顾清!”
这次,韩沂琛的语气中充斥着一股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壳而出。
所以他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主动弯下身子,任由顾清那只小小的手更好的摩挲自己的薄唇。
“韩爸爸,以往都是我主动亲你,这次你能主动亲亲我吗?”
“我……”
“韩爸爸,最后一次!”
对于这个请求,韩沂琛陷入了迟疑,但见她眼神那么真挚,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或许,早就有什么种子在他心中悄悄萌芽。
“好!”
最终,他吐出了这个字,缓缓闭上眼睛,靠近她柔软的脸蛋。
‘吧唧’!
在韩沂琛靠近她唇瓣的一瞬间,顾清的口水印就重重印在了他的脸蛋上,并没有亲上他的唇。
这让当事人韩沂琛有些意外,搞不懂为什么在自己即将亲上她唇瓣的时候,她会选择避开。
“这样,就够了!”
“顾清!”
韩沂琛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女孩,不知为什么自己在知道面前女孩,可能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心中竟害怕失去,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韩爸爸,我不会强迫你了。至少在最后,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所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话毕,她也不给韩沂琛回话的时间,手对着他的腕口划出一道伤口,在他鲜血冒出来的下一刻,红色的光芒充斥了整个房间,将顾清小小的身影一点点吞没。
“顾清!”
这次,韩沂琛不再是压抑的叫喊,而是扯着嗓子喊叫,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看来,我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的,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对吧?”
顾清的声音回荡在韩沂琛的耳畔,他看不见她这个人,只隐隐约约见到空中展现出一个血红色的法阵。
“以后,不会再有人缠着你了。”
“顾清!”
韩沂琛手往空中捞了捞,什么也捞不到,那个人好似已经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了。
“结印,成功!”
隐藏在暗处的顾清眯了眯眼,黑色的眼瞳此时变成了血红色,别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韩沂琛的情绪波动越大,那阵法的威力也就越强,可惜现在她的身体也是彻底不中用了,但凡有个人在背后给她来上一击,不要说躯壳了,连带着躯壳里面的灵魂都会受到伤害。
刚刚在法阵里,她将自己的灵魂力量注入进去,可以加快阵法形成的同时也会透支自己。
要不是虞旭步步紧逼,她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借助他人命格逆转顾家命运的阵法,只需要乖乖与韩沂琛结婚,然后修成正果便好。
“老祖宗,恭喜您得偿所愿!”
在顾清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阵法时,很长时间不见的虞旭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像看跳梁小丑般看着房间里什么都不知情的韩沂琛。
“滚!”
顾清毫不留情的挥起手掌,将虞旭脸颊重重打偏,当事人在可以阻止的情况下没有阻止,任由她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脸上。
“为何不躲?”
出了气后,顾清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激怒他的时候,也不是跟他翻旧账的时候。
“既然您喜欢打,我自然会让您打个痛快,只要您消气就好。”
“让我消气的最好办法,就是你现在滚出去。”
“这可不行,我今天可是奉了那些老头子的命令,来带您回去的。”
“哼,原来世上还有人可以命令你?”
“当然,只要是与您有关的事情,我都会听从。”
“要是我让你去死呢?”
“可以,只要您能取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