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韩爷爷在隔壁包厢？”
顾清刚要说出‘韩老头’这三个字，又临时改了口。
陈琦急切的点了点头，眼睛看向韩沂琛等他回复。
可惜韩沂琛依旧安静的站在原地，眼睛怔怔盯着顾清。
“正好，待会儿可以让韩爷爷当个证婚人，好让他抵赖不得。”
顾清边说边点了点头，一把捞起韩沂琛的衣袖，拍了拍他赤裸的手臂，在陈琦的疑惑的眼神下，将银针戳在了他的手臂上。
“顾清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陈琦吓得急忙走了过去，想查看老板的手臂，却见老板还是像个木偶般没有反应。
“韩总！”
陈琦伸出手，在韩沂琛眼前挥了挥，果不其然他眼神照旧停留在一处，连动都没动。
“顾清小姐，韩总这是怎么了？”
陈琦看着顾清，说的话听着客气，其实已经算是质问。
刚刚那根银针，他看得是一清二楚，这东西可不是随便乱扎的，要不是看在韩总对顾清小姐很重视的份上，他早喊人过来了。
“他没事。”
“没事，这还能叫没事？”
陈琦瞪大了眼睛，手刚要碰上韩沂琛的身子，便被顾清瞬间打掉。
“出去。”
“顾清小姐，韩总平时是纵着你也就罢了的 ，但这种事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他现在……”
“聒噪。”
顾清不耐烦的吐出这两个字后，随意甩了甩手，陈琦便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睡意，身子还不受控制的瘫在了地上。
……
红，到处都是红色，如鲜血一般。
韩沂琛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只是不知疲惫的走着，好似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韩沂琛！”
突然，一个人叫住了他的名字。
他的脚顿住了，身子却迟迟没有动，像是不愿意面对身后之人。
“韩沂琛。”
那人又叫了他一声，这次韩沂琛没有拒绝，而是缓缓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那人穿着一身拖地的红色长袍，还有一头及腰的秀发，比他多了一丝妖冶。
“你是谁？”
“我们之前见过面。”
那人边说边往前走了一步，让韩沂琛感受到了危险，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很怕我？”
“我不认识你。”
“我说过，我叫百玥。”
“百……百玥？”
韩沂琛低声呢喃着，脑子里也蹦出了在餐厅与他见面的那一幕，那时候的他递给了自己一张血红色的名片。
对了，名片。
想起这事后，他急忙掏了掏兜。
纵使自己的衣服不再是当初的那身，也依然摸到了一张硬硬的卡片，只是刚摸到卡片便觉手一阵刺痛，立刻撤了出去。
“怎么回事，竟然还有知觉？”
顾清警惕的看着韩沂琛，手紧紧捏着戳在韩沂琛手臂上的银针。
照理说，她封了韩沂琛的所有感官，他应该陷入了沉睡状态，怎么会还有知觉。
疑惑中，她用手指抬起了韩沂琛的下颚，见他眼神依旧空洞没有半丝神采，便放下心来。
“我媳妇，长得还真好看。”
顾清的手指，忍不住顺着下颚往上，手指反反复复在他的唇瓣上流连。
她本以为自己对韩沂琛只是一时兴起，只是看中他的命格来改变顾家的命运，顺带在无聊日子里，逗弄的一个小玩具。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自己竟舍不得这个小玩具起来，越看那张脸越觉得他是按自己的审美长出来的，就好像……好像是自己捏出来的一张脸。
不由得，脑子里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血红色的喜堂，她穿着鲜艳色的婚服，被一群人拉去拜堂，而拜堂的对象，有着跟顾清一模一样的脸。
还有那只白猫，也有着与韩沂琛一模一样的脸。
……
另一边。
百玥看着韩沂琛双手被刺到的模样，勾起唇角笑了笑，使得那张与韩沂琛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越发邪魅起来。
“这张名片，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也算是我给你的护身符。”
“护身符？”
“没错，之前你应该体验过一次，该察觉到它的存在。”
百玥漫不经心的进行提醒，也让韩沂琛想起在仓库里，顾清想要消除他的记忆却没有成功。
“你跟顾清，是什么关系？”
韩沂琛一下子将他们两个联想到了一起，而百玥也没有否认，并赞赏的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错，你反应很快，竟然这么快将我们联想到了一起。”
“之前我接回来的顾清，她去哪里了？”
这是韩沂琛一直想问，却没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你觉得呢？”
“回答我。”
见他脸上已带了一丝怒气，百玥便笑着摊了摊手。
“很明显，被占据了的身体除了死，还有其他什么答案吗？”
“死了？”
韩沂琛惊讶的重复了一声，有些没法相信。
“对她来说，不过是命中的定数罢了。”
“所以，你也是来取代我的？”
韩沂琛一下子想到，这与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人，是不是也要像顾清那样，借用别人的身份。
“取代？你这个词听着有趣，我们本就是一体，有什么取代不取代之说吗？”
“你……”
韩沂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百玥没给他机会，直接走到他面前，将手指贴在他的唇瓣前，做出嘘的手势。
不知怎么的，他透过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似乎看到了什么。
“前世的债，你现在该讨回来了。”
“什么？”
韩沂琛唇瓣微张，亲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身子变得越来越虚幻，然后自己的眼睛猛然睁开，站在他面前的人，也从百玥变成了顾清。
“韩爸爸，你醒了？”
顾清脸上还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说话间，她的身子前倾，哈出来的热气打在韩沂琛的脸上。
“韩爸爸，是不是很想亲一亲？”
她边说边嘟起一张小嘴，很自信情蛊的威力。
要是这次情蛊还没有用，她就打烂送她蛊虫之人的脑壳。
面对顾清的撩拨，韩沂琛早已司空见惯，要是以前，他会以长辈身份好好教训。
可这次，他却将脸凑向了顾清。
“这是，情蛊奏效了？”
顾清看着韩沂琛越来越近的俊脸，暗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