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戏里还差点吃司扶芸豆腐的梁阳绅一边搓搓脸上的刀疤妆一边弱弱的跟司扶芸道歉。
“司老师,不好意思,刚刚……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梁阳绅现在还有点恍惚呢。
和司扶芸对戏,压迫感太强了啊,尤其是还演一个差点调戏她的臭男人,他生怕司扶芸暴脾气来了擅自改剧本一巴掌扇他脸上,他现在都不记得他自己有没有碰到司扶芸了。
那一小部分他紧张的“咔”了好几次,司扶芸就像个工具人和他过了一遍又一遍,就连刘导皱起的眉心都快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后面还有和司扶芸的对手戏,宁安然没有算计掉穆远征身边的四大手下时,他演的刀疤脸就是四手下之一,对宁安然还有贼心,动手动脚的事儿还有好几场呢,他为后面的戏份暗暗的抹了一把汗。
傅景琛又赶往下一场戏。
在剧中饰演穆远征弟弟的是陈宇彬。
看到真的是他,而不是什么同名同姓,大家还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陈宇彬的演技什么时候能通过海选了?
难不成是负责那一场的导演拿了人家的好处?
大家还真的想多了,给人好处得到角色这事儿陈宇彬不屑,他试镜的时候凭富家公子的那股劲得到了配角的角色。
他进娱乐圈,有一半的目的是开心就好,角色的大小无所谓。
穆远征的弟弟穆远志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陈宇彬来演再合适不过了。
穆远志在客厅等着穆远征,穆远征一出来,穆远志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嗤”了一声。
“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和琳达的好养女订婚,他可真够偏心的啊!公司大权给了你,唯一那条大鱼也给了你!”
“我们俩都是他在外风流得来的儿子,凭什么他只对你偏心啊!”
穆远志越说越气,狠狠的踹向一旁的椅子把椅子踹翻。
哎?
重重的实木椅子没被踹翻。
再来一次。
这个踹翻椅子的动作陈宇彬重复了n遍,导演终于喊过的时候,陈宇彬的脚已经麻了。
ps:穆远志把椅子踢翻,觉得不过瘾,挥臂一扫,又将一盏昂贵的花瓶给摔碎。
穆远征两手插着裤兜,眼神冰冷的盯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满脸嘲弄。
“偏心我?”
“那个老头什么时候偏心过我?”
“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穆远志根本听不进穆远征的话,他冷冷一笑。
“呵!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所有的好处都让你占尽了,我算什么?所有人眼中不学无术的穆家二少爷,处处被你压低一头。”
穆远征:“蠢货!”
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他让大儿子接手他见不得光的生意,他让大儿子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他把他的大儿子推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他的小儿子呢?
满世界的潇洒,挥金如土,半分尘埃都沾染不了,更别提兑不白的大染缸。
说白了,他就是一枚棋子,穆勇需要的时候,就放在精心打造的盒子里存着,不需要了,一脚踢开。
穆远志竟然还觉得这一切是恩赐。
十足的蠢货!
穆远征不再理会穆远志。
宁安然出来的时候,穆远志已经不在了,穆远征在一楼,坐在茶几旁,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味,他的旁边,还倒着一把椅子。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宁安然主动走过去。
“穆先生一个人喝茶呢,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在穆先生这讨得一杯茶?”
她扬扬眉,丝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神情淡然,眸光清澈闪亮。
又喝一杯穆远征亲自倒的茶,自然由穆远征亲自送她回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倒了公寓楼下,穆远征突然凑过来,宁安然正坐好,脸上神情不见一丝变化。
他把手伸过去,替她解开安全带,却并不急着把手收回来,而是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直到包裹她的柔荑与她十指相扣。
宁安然清晰的感受到,穆远征正在摩挲她的手。
她不是真正的唯一,她的手自然不会像养尊处优的唯一一样鲜嫩光滑。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何小姐的这双手,纤细修长,不知道能不能拿得起某一样东西。”
穆远征意有所指。
宁安然略带好奇的开口,“穆先生指的是什么?”
“比如……”
穆远征欺身而上,炙热气息丝丝渗透,他的声音清洗而又肯定的说了一个字。
宁安然笑了,“拿过几次。”
她已经处理过手上的老茧,淡化了一些。
“改天我教你。”
穆远征的手指再一次划过她手上的老茧。
“何小姐,再见。”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如一块小石子在水面漾开波澜。
宁安然笑笑,“再见。”
“咔!”
导演激动的发话,看两个演技派对戏就是过瘾。
司扶芸和傅景琛在戏里的相处如同原著的互不信任,互相试探。
两人配合也相当的默契。
司扶芸订了餐请全剧组的人吃晚餐喝饮料。
剧组还没收工,司扶芸把自己的那份吃完,餐盒丢进垃圾桶里,在外面走一走散散步。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过于朦胧,脑子里的画面又冒出来了,跟这月色一样朦胧。
她两手搭在栏杆上,略微弯腰看没入远方的夜色。
苍云江对面,一个摩天轮还在旋转,好像还能听到小情侣们的欢呼。
傅景琛来到她身边,不知不觉。
“在看什么?”他问。
他的声音传过来,就像是隔着苍云市的江,听的浅如风。
司扶芸把头低下,看脚尖,好一会儿才说:“看目光所能及的一切。”
傅景琛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点点的低落,“还在为白天的戏烦恼?”
“没有。”
“只是我的脑海里隐约有一个画面,长长的走廊,迷离的灯光,宽敞的会客厅,大气的会客桌,两个人各具一头,他们在谈合作,他们的身边,有个年轻女人,格格不入。”
“我似乎又听到,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话……”
“我今天拍戏的时候,有些画面不停的闪现,好真实,可我怎么努力拨开迷雾,都看不到他们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