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凉风,这凉风来得急,刮得大路两边树木摇晃,呼呼有声。
张猛刚刚喊一声:“好凉快啊!”
只听得一阵闷雷响起,西北天上涌过来一片乌云,这乌云涌得急,顷刻之间就遮天蔽地来到了头顶。
乌云之中不时有闪电亮过,后边就是响起了一阵阵闷闷的雷声。
张猛一看不好,转脸看看麻三儿和胡根儿,喊一声:“快走,感到驿站避雨!”喊罢,挥了两鞭,驱赶着的战马就飞奔起来。
刚飞奔了几步,随着一声霹雳响过,瓢泼大雨就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张猛他们顶风冒雨急急赶路,忙活了好长时间,才来到宕渠口驿站。
这时候,雨越下越急,张猛他们浑身上下雨水淋漓的,好像是三只落汤鸡。
麻三儿抢先下马,将马缰绳交给胡根子,自己推门进去通报。
宕渠口驿亭亭长胡云田,听说上将军张猛回家探亲来到这里,急忙冒雨出门接待,把张猛一行引到屋子里住下,然后,帮助他们脱换了衣服,拿出去派人生火烘烤着。
张猛这时候才缓过一口气来,笑道:“我的天,这雨下的,真叫一个急啊!呵呵,差一点儿被这雨水灌死!”
说着,咳嗽几声,看看身边的麻三儿胡根子,都赤身光溜溜的站着,就笑道:“看看你们,真是窝囊,全身都漏出来了!”
麻三儿不敢回话,只是嬉笑着,用手指指张猛的身子。
张猛低头一看,看见自己也是这般模样——胸膛上的黑毛连在肚子上,忽然感到有失上将军的体统,搭眼看看四下,伸手将床铺上的一条布面扯过来,缠在腰间。
这才坐下来,等着亭长送茶水过来。
住了一会,亭长胡云田亲手提着一壶茶水过来,说一声:“这天,雨下的太急,柴草都淋湿了,好不容易才烧开了一壶茶水,上将军,将就着喝几口吧。”
说着,倒了三碗茶水,放在案子上,自己坐在案子旁边,耷拉着一张脸,满腹心事的样子。
张猛见了,误以为是自己大雨天进门,打扰了人家的休息,又一想:“我是上将军,在这蜀国吃公家饭的人物里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嗯,这亭长哭丧着脸,肯定是有别的事情,绝对不是因为我进门打扰。
再说,我过来打扰,他也不敢甩冷脸子给我看。”
张猛想到这里,端起茶碗,慢慢的喝着茶水,也不吱声。
住了一会儿,亭长胡云田站起身子,说:“上将军,这大雨一直下个不停,也没有地方置办东西招待您。
晚饭,就将就着吃几口吧。等明天停了雨水,我们再出去采购一些鱼肉的招待您吧。”
张猛听了,看看门外,大雨继续下着,就说:“胡亭长,不客气。住会儿雨停了,我们就回去了,不在这里麻烦。”
胡云田说:“这雨啊,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晚上,您就在这里宿了吧。我去安排他们准备晚饭。”
晚饭端上来的时候,张猛看看,只不过是一盆米饭,两碟咸菜,还好,亭长后边的伙夫捧着一坛老酒跟进来。
张猛看见有酒,心情稍稍高涨起来,于是坐下来,就着咸菜喝起酒来。
一直喝了两杯,这胡云田亭长老是耷拉着一张老脸没有笑意。
张猛见了,就问:“胡亭长,有什么心事呢?有排解不开的心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说不定就解决了呢!”
胡云田听了这话,就喘了一口粗气,把心情郁闷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这宕渠口驿亭里边,常年养着两匹战马,给快递准备着使用,昨天夜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听到狗叫出来查看的时候,这护院的花狗死在了一边,牲口棚里的两匹战马,走失了一匹。
满驿亭四个人连夜找寻,忙活到下大雨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要是走失了战马,耽误了快递,这可是犯死罪啊!所以,我一直焦急,生怕找不回这匹战马!”胡云田说到这里,又喘了一口粗气。
张猛听了,安慰道:“战马一般的不会走失的,除去被人偷走了。不过,明天你们继续出去寻找,要是来了快递,急着用马匹的时候,我们的战马暂时闲着,你可以到后庄借用。”
胡云田听了,连声称谢,说:“但愿明天找着,实在找不到,到时候,说不定会麻烦到您的门下。”
张猛就寻思,寻思了一会,自己总结道:“战马都记路,要是自己走出了马棚,出去转一会,一般都会自己奔回来。
现在,这匹战马走失了半夜一天了,没有回来,肯定是被人偷走了。嗯,花狗叫着叫着死了,战马丢失了,这其中必有联系。”
张猛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暗笑:“我张猛在这里干亭长的时候,带走了战马,到市场上换成了军粮。
后来赵云老将军给我把事情摆平了。
这次回来,怎么又遇到了走失战马?不行,我的设法帮帮胡云田。”
张猛思想到这里,就考虑起战马走失和花狗之死之间的关系了,想:“定了,肯定是有人提前过来趟过路子,然后,凑准时机过来,药死了花狗,偷走了马匹。”
张猛思索到这里,想起当初自己就是用这种手段慢慢收复了司马懿父子,现在就在眼前,竟然有人照着我的葫芦画瓢!
就在心中暗暗笑道:“这小伎俩,我一看就明白,等着,我非给胡云田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
暗笑到这里,张猛就问:“胡亭长,你们这里经常都有什么人过来?有没有啊?”
胡云田想了一下,说:“这里是国家单位,除去收公粮派徭役的时候,很少有人过来活动。”
“你在这里干了快两年的亭长了吧?
你回想一下,你们熟悉的人中,有没有反常表现的人物?”
胡云田听了,翻着眼皮思想了好一会,说:“对了,有这么两个人,是西南黄庄的人,都二十几岁,平日里不务正业,净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营生。”
第326章 驿亭走失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