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傻眼了。
不是, 这人现在看着不是挺清醒的吗？怎么还在发啊……！
她来不及细，水生涟已经捧起她的脸颊。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却又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食指按在她耳侧, 拇指轻扣她的下巴, 指腹轻轻摩挲, 顿封锁住了她的部动。
凛被迫仰着脸，眼神无措看着他。
她的余光向下扫过，看到水生涟还在靠近。从她的角度, 可以清晰看到他抬膝跪在桌案，宽衣摆像水一样褶皱『荡』开, 『露』出修长洁的小腿。
烛光昏黄, 将他腿侧的鳞片映照得莹莹闪烁, 像暗夜中的宝石流光溢彩，美得让人眼花缭『乱』。
美『色』『惑』人美『色』『惑』人……
凛刚清醒没久的脑子又开始晕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发也讲究基本法, 你看我也不是鲛人, 和你型号不配啊……”
她满嘴胡言『乱』语，眼睛却一直盯着水生涟碧蓝通透的瞳孔无法移开。
没办法, 这人的眼睛有魔力……
“我也不是纯粹的鲛人。”水生涟微微垂首, 鼻尖轻轻蹭过她长着细小绒『毛』的额角，“而且, 我可以保持凡人的形态。”
她的不是这！
凛快崩溃了。
“问题不在这里……”她艰难解释, “你看我连人都不是，是真的和你这样那样……那你后代的血统不就更『乱』了吗？”
水生涟一顿，微微睁了美眸看她：“你已经到那里了？”
凛：“……”
她不是, 她没有！
她欲哭无泪，一瞬间不出话。水生涟见她泫然若泣，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声音极轻安慰她：“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那种事了。”
凛：我在乎啊！
“而且……”他微凉的唇偏移到凛的耳骨处，带着幽幽香气的吐息像水汽一样湿润了她的耳廓，“我也会让你忘记这些的。”
凛身一抖，鸡皮疙瘩顺着后脊骨一路蔓延。
她不是傻子，自然出了水生涟的潜台词。
救命啊，表面清纯则『色』魔的城主吃人了！
眼看着这位一脸纯洁的美人越靠越近，凛觉得自己是再不逃，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而且重点还不是能不能把持得住的问题。看他这架势，凛甚至怀疑自己这小身骨能被他榨干了。
……快逃！
凛一把推开水生涟，转身向后爬去。
水生涟优柔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凛：“……”
“你去哪？”水生涟握住她纤巧莹的脚踝，手指在她光洁细腻的脚面轻轻抚『摸』。
凛被他抚得身都软了，那条腿直接失去力气。
“我、我出去吹吹风……”她死死扒住毯一角，声音颤颤。
“吹风的话，我可以把窗户打开。”水生涟语气不变。
凛绞尽脑汁：“啊？那不好吧，外面还有你的侍女呢……”
“没关系，她们不会偷看。”
水生涟一边话，一边松开手，从桌案上方跨过来。
凛趁机连忙向前爬，刚爬出没两米，又被水生涟拽了回去。
这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怎么会有这么的力气啊！
扭过头的凛一脸震惊，许是看出她的疑『惑』，水生涟勾起她的后领，像拎小猫一样将她拎到自己面前。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体内还有一半是龙血？”
凛：“现在不会再忘了……”
等等，她记得龙好像『性』|『淫』来着……那不是比鲛人更可怕了吗？
她脸上的震惊随即转化惊恐，水生涟见她神『色』惶惶，不由爱怜松开她的衣领，抬手覆上她柔软的脸颊。
“你不愿意和我交|配吗？”他眼神纯洁干净，出的话却直到令人脸红，“可刚才在水里的候，你明明没有拒绝。”
凛试图反驳：“谁我没有拒绝了……”
水生涟直直凝视她：“你的身体回应了我。”
凛：“……”
她体温渐高，一被噎得不出话了。
那候，她的确没有拒绝。但是，那只是人之常，是她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换谁来都一样，不自禁的事，怎么能是没有拒绝呢……
凛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水生涟见她态度有所松动，继续对她：“还是你更喜欢在水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去池里……”
“不行不行！”
凛吓得连忙摇头。
好家伙，在屋里还不够，还去池里，你还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啊，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呢？
她被他得脸都红了，眼睛也眨得飞快，只有那两片花瓣似的红唇，一直是微微张合的状态，舌尖若隐若现，仿佛在等人采撷。
“我可没有你的体质，是再待在水里，就算淹不死也会感冒的……”
水生涟专注看着她，眸『色』渐深。直到她完这番话，停下稍歇息，他才慢慢开口，声音轻若梦呓。
“……那就在这里。”
他微微倾身，吻上她的唇。
*
凛瞬间身僵硬。
她低估了水生涟的领悟力。
她以为水生涟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敢跟他胡搅蛮缠到现在。没到人家无师自通，比她这践能力为零的理论派聪明了！
凛整人都不敢动了，而水生涟眼睫低垂，眸光流转，已经开始行一步的尝试。
他托住凛纤细的后腰，不让她向后仰，安静而强硬将她压向自己。
同耐心『舔』|咬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他的咬舐细细密密，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却又撩拨得人欲罢不能。凛被他咬得身酥软，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终于双眼朦胧，『迷』『迷』糊糊张开了双唇。
温凉的舌像游鱼般滑了去。
凛感觉自己正在被追逐。
仿佛入了一片新的水域，开始肆无忌惮探索。水生涟像一发现新陆的孩子，细致又新奇与她触碰彼此，唇齿纠缠。
明明只是简单的亲吻，凛却感到四肢瘫软，身无力。他们安静而入神交换气息，直到凛渐渐喘不上气，水生涟才从她的唇上慢慢离开。
没有人话，烛光昏暗，满室静谧，只剩下凛低低的喘|息，显得格外清晰。
她眼尾泛红，眼眸湿润，唇瓣微张，看上去糟糕极了。
“你、你怎么都不喘一下的？”她看着对方气息平稳的样子，顿忿忿。
“鲛人很擅长呼吸。”水生涟半搂着她，轻声道，“你还好吗？”
“很不好！”
凛瞪了他一眼，明明是生气的表，却因为眼中的水光而平添了一分诱人的态。
水生涟安静看着她，突然笑了。
凛一顿：“你笑什么？”
水生涟眸光潋滟，烛火摇曳，辉映着他的眼瞳，如同照亮一片幽深瑰丽的海。
“你很擅长口是心非。”
凛：“……”
水生涟弯弯唇角，吻再次落了下来。
凛体验到了溺水的感觉。
她被水生涟『操』控着，身体，感官，意识，一切都逐渐远去。
只有耳边的呼吸无比清晰。
有什么覆了过来，她眼睫轻颤，下意识向空中伸出手。
像是在求救。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
手指慢慢入她的指缝，贴紧她的手心，一点点与她严丝缝合，指相扣。
『潮』湿的，柔软的。
她快沦陷了。
凛被吻得晕晕乎乎。在脑逐渐昏沉的候，凛突然感受到一种熟悉的轻盈。
仿佛她的身体正在消失，回到它本该存在的方。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手正在化为光点。
“这是什么……”水生涟看着与她交握的那只手，碧透的眼中浮起疑『惑』。
“灵力不足了……”
凛发出叹息，身形渐渐化无数莹光，慢慢向放置在不远处的凛冬汇聚。
虽然早知道灵力会消失，但没到会是在这种候。
凛一点都不觉得遗憾，甚至还感到了一丝庆幸。
幸好肉身消失了，否则按照刚才的趋势，她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毕竟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
一刻钟后，凛和水生涟相对而坐。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她是以灵体的状态坐在水生涟的面前。
没有宽到不合身的衣服，也没有暧|昧的吻痕。
如果不是水生涟耳朵上那一串粉『色』的牙印，她甚至可以给自己洗脑，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你需量的灵力支撑，才能维持肉身不灭？”
水生涟端庄坐在她面前，神『色』宁静，目光平和，声音干净空灵如山涧清泉。
——如果忽略他衣衫不整的样子，那他看上去的确和平没什么区别。
凛尴尬移开视线，尽力不去看他漂亮的锁骨和肩膀：“温言是这么告诉我的。”
水生涟微微侧头，雪『色』发丝垂在皙如玉的颈窝间，一举一动透着超脱凡俗的美。
“那我现在给你注入灵力，你会再度获得肉身吗？”
“应该……不行。”凛面不改『色』打消了他的主意，“你不是我的剑主，没有与我结契，于于理都不可能起用。”
重的是，她真的吃不消。
她现在已经看清了，自己就是俗人，意志力什么的在水生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她必须借助外力，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没错，她保持清醒，绝不能再被水生涟蛊『惑』了。
凛开始在心里默默检讨自己。
而水生涟仍然目不转睛注视着她。
那双幽蓝的眼睛静谧瑰丽，像往常一样通透纯净，却又了一分不清道不明的辉光。
良久，他突然轻轻出声。
“那我们去找温言。”
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