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一时愣在了原地。
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水生涟已经走米远了。
“城大人，等等我！”
她连忙追了上去。
无妄城的祥和体现在面面。不仅是城民们安居乐业，这里的生活节奏也十分平缓, 一天来, 白凛和水生涟已经转完了小半座城, 除了围观一个退休魔修和一个粗莽汉子的吵架以, 乎没有任何波澜现。
连这场看上去火『药』十足的吵架也很快化解了，因为围观群众中有谁叫了一声“城来了”。
白凛看那两个瞬间安稳的男人，凑到水生涟边小声嘀咕：“他们也太爱戴你了吧？”
水生涟神『色』平静：“不是爱戴, 是怕。”
白凛微讶：“他们怕你？”
“嗯。”
水生涟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白凛只看了他一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了, 也没有追问去。
毕竟是一城之, 要没有一手段,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反正跟她没关系，谁还没儿秘密呢？
这，白凛的旅程无比顺滑地来到了鲛人的栖息地。
即使这里是无妄城境内，但鲛人的住所依然和其他种族相隔甚远。越靠近鲛人的地盘, 人烟便越少, 直到进入鲛人的区域后，圆百里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了。
这里是一片掩藏在密林中的幽深水潭, 宽阔得一眼望不到边, 冷清而熟悉，正是上次凛冬掉落的地。
原本以为无妄城里的鲛人会很多, 没想到来到水潭边亲眼所见此处的光景后, 白凛才发现，原来她上次见到的那只鲛人是这里的全了。
“鲛人不喜欢异类。”水生涟淡淡道，“在他们眼里, 我也是异类。”
原来如此，看来鲛人虽然穿得少，但思想还是很封闭的。
白凛似懂非懂地了头，抬手指向远处那个正在专注潜水的雌『性』鲛人：“那她们呢？”
从她们之前积极献剑和唱歌的行为来看，她们不仅不排斥水生涟，还很尊敬爱戴他。
难道她们个是鲛人群体中为数不多的思想先进者？
水生涟：“她们是自己过来求救的。”
自己过来求救……白凛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之前在蔚家时流虚门掌门的那些话。
“是因为融……那只青目黑蛟吗？”
流虚门掌门融野曾经屠遍蓬莱，这只雌『性』鲛人很可能是从那次屠杀中逃来的。
水生涟：“嗯。”
他的声音依然很轻，不任何情绪。白凛看了他一眼，发现那双湛蓝通透的眼眸中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些事距离他很遥远，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白凛突然觉得，他大概也是不喜欢鲛人的。
可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收留这些前来求救的鲛人呢？
白凛直白地问了自己的疑『惑』：“鲛人那排斥你，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水生涟目光空清，声音平静：“因为她们符合无妄城的入住资格，仅此而已。”
白凛突然有佩服他了。
怪不得他能成为无妄城城，原来是『性』格使然。
鲛人们在水中嬉戏，看上去十分快乐。白凛不想打扰她们，只是隔密林远远望了一会儿，便和水生涟一起回去了。
回到别府的时候，天『色』已黑。
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上面缀繁星，璀璨耀眼。
别府中灯光昏黄，空寂静谧。侍女们短暂地迎接完水生涟便悄然消失了，院中晚风拂动，水中白莲摇曳，花香馥郁，有种格的清幽。
水生涟一回来脱掉了鞋袜，然后去洗了个冷水澡。
白凛一直在庭院里转悠，转累了坐在长廊的琉璃阶上，抬头眺望满天的星星。
这种日子……也不错。
可惜，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她看星空胡思『乱』想，身后正对水生涟的房门，从她的位置，可以清晰到从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
水生涟这一个澡洗得可真久啊，别是在里面泡睡了吧？
白凛一边看星星一边思维发散。
过了一会儿，水声消失了。
白凛：“？”
难道真的睡了？
她站起来，狐疑地向后看了一眼——
看不见，窗户和门关严实了。
没办法，白凛只好飘到门，提高声音喊道：“城大人？你洗完了吗？”
没有回应。
不仅没有人回应她，连一丁细微的动静没有。
可能……真的睡了？
白凛想了想，觉得还是门确认一比较好。
毕竟凛冬还在里面呢。
光散逸，她在瞬间化为人形，然后落地站定，抬手敲门：“城？你还在里面吗？城大人？”
还是没有动静。
看来只能强行突破了。
白凛低头看了看门把手，正要从芥子囊里找什么便锯门的东西，门便自己了。
白凛：“……”
好家伙，原来他压根没上锁。
她收起芥子囊，直接走了进去。先是扫视一圈，在看到摆放一侧的凛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她将目光移，落到那扇宽阔的屏风上。
屏风后面映一个水桶的影子。从屏风上能清晰地看到水生涟歪斜的上半身，以及垂在桶沿的柔软尾鳍，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他胸口平稳的起伏。
……看来今天的运动量对他来严重超标了。
白凛默默叹气，走到屏风后面。
白发蓝眸的青年正躺在水桶里安然熟睡，白皙修长的双臂垂在桶沿，长发像常年不化的积雪，浸润在清澈的水里，使本冰凉的清水看上去更加寒冷了。
白凛微微凑近，轻声低唤：“城？城大人？”
根本叫不醒。
白凛：“……”
她伸手，举在青年的脸颊上，然后轻轻落，轻拿轻放地拍了两。
“城大人，起床了，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
还是没有反应。
好家伙，睡这么死的吗，你小子吃安眠『药』了吧！
白凛顿感挫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捏住水生涟的鼻子，对突然动了一。
不，动并不准确。
应该是——颤抖。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水生涟突然在水中剧烈地抖了一，白凛被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被水生涟一把牢牢扣住——
一秒，她被整个拖入了水桶。
哗啦一声，水花溅。
白凛猝不及防，瞬间被溅了一脸的水。她甩了甩头，艰难地睁眼睛，正要撑爬起身，突然对上一双冰冷剔透的湛蓝眼睛。
“……城？”
那是水生涟的眼睛。
水生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他正躺在白凛身，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全身『潮』湿，目不转睛地盯她。
那双漂亮的碧蓝眼睛和平常一干净通透，却又多了一分冰川似的冷透，寒彻刺骨，看上去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白凛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又低低叫了一声：“水生涟？”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另一只手，近乎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腰，然后微一用力，将她压向自己。
白凛瞬间睁大了眼睛。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梦游吧？！
她试图挣脱了两，然而根本无济于事。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柔柔弱弱，仿佛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美人，手上的力气居然大得惊人。白凛挣脱失败，本想喘两口气歇一歇，对的尾巴又卷了上来。
白凛顿时身子一僵。
冰凉『潮』湿的尾巴像蛇一卷曲缠上她的身体。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滑腻细密的鳞片正在她的小腿上缓缓游动，像那些生长在古堡间的藤蔓一般，一，一寸寸，隐秘而缓慢地爬上她的腰肢。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
“水生涟……”白凛垂眼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是不是，发情了？”
水生涟没有声。
他依然用那双深海般的双眸冰冷地凝视她，修长手指伸入她的衣摆，近乎探索地抚『摸』她。
明明只是一只装满冷水的木桶，在承载了两个人的身躯后更是显得狭小拥挤。但白凛却觉得自己身处汪洋，而水生涟像一只美丽『惑』人的水妖，正一一地将她拖入冰冷的海水深处。
她的体温逐渐升高，意识也有些模糊。
水生涟的长尾缓缓蠕动，水波漾，银白『色』的鳞片在少女的肌肤上闪过粼粼波光。
“水生涟……”白凛『摸』了『摸』缠绕在自己腰侧的银『色』长尾，低声道，“你的尾巴太紧了，我有不舒服……”
少女的手温暖而柔软，带细腻的、令人贪恋的美好触感。
水生涟微微松了尾巴。
白凛得到放松，不由微微张唇，轻轻喘了一口气。
水生涟目光移，落到她的唇瓣上。
柔软，娇嫩，一如绽放的花朵。
他眨了一眼睛，突然抬起手，『摸』了上去。
毫无预兆。
白凛顿时僵住了。
『潮』湿冰冷的指尖在她的唇瓣轻轻摩挲，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动作，可对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情|欲。
那双通透碧蓝的眼眸中一片澄澈，干净得不染纤尘，纯洁无暇，甚至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白凛默默向后仰了仰。
水生涟的手指又『摸』了上来。
白凛又向后仰了仰。
水生涟的手指又『摸』了上来。
白凛：“……”
青年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但身体却遵从本能，悄无声息地追逐她。
不仅是手指，他的尾巴也在缓缓收紧。
白凛有些无奈：“水生涟，你又控制不住你的尾巴了……”
水生涟直直地看她，目光仿佛隔绝一切的绝对专注。
她在话，唇瓣张合，湿润的舌尖若隐若现。
他一直没有温度的眼睛终于泛起波澜。
然后他仰起脸，毫无预兆地凑了上去。
他『舔』到了她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