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律俊美的脸没什么血色,看着很是虚弱,却还是冲着她微笑:
“没事。”
苏蜜眼泪啪的落下:“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救我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差点就……”
宗律直视她的脸,平缓地打断:
“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你。”
这话无疑像一记晴天霹雳,顿时凝固了病房里的空气。
苏蜜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他亲口道出这种话,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宗律倒是落落大方:“拣个椅子,坐下来吧。”
他早就察觉到她和霍慎修对自己暗中的调查了。
那天午后,她私下偷偷去了藏书阁。
他后脚过去,发现藏书阁里,置放族谱的柜子,被打开过。
就连那些字画,都被人翻过。
后来,邵姨被人连夜带走,他也更清楚就是苏蜜和霍慎修做的,两人想必更是知道了当年她被拐走的内情。
只是——
她并没挑明,他也就当不知道了。
直到刚才,欧阳跑过来告诉他,说办公室的抽屉被人翻过。
为了保险起见,调取监控查看,才发现苏蜜进去过,还看了他真正的那份检查报告。
他才意识到,再瞒不下去了。
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等苏蜜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宗律才开口:
“你不是曾经问过,我认不认识宗吟姻?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但认识她,还知道她的故事。你想听吗?”
苏蜜凝了一下。
他,这是打算跟自己摊牌最大的秘密了吗?
她呼吸变得绵长:“嗯。”
宗律黑森森的眸中沁出悠然光泽,人在病床,心,却似乎拉回到了很遥远又很美好的那段时光:
“宗吟姻,宗家晋朝祖辈太傅嫡长女,生母是太傅原配,可惜天不假年,早早去世。”
“后来,太傅又娶了一门填房,诞下次女,也就是太傅府的二小姐——宗吟姻的妹妹,宗盼儿。”
“宗吟姻虽年幼丧母,但被父亲精心栽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继承了生母的美貌,艳绝人寰,才比女诸葛。”
“她自幼与赵府公子赵初礼有婚约,两人年龄相仿,门第亦相配,时日一到,便能过门,从此夫妻琴瑟和谐,幸福一生。”
“只可惜……”
说到这里,幽幽叹了口气:
“宗盼儿也喜欢上了赵初礼。”
“太傅府的继室夫人,也就是宗盼儿的生母,爱女心切,为了让女儿有机会嫁给长女的未婚夫,用了一个最不堪的计策。”
“那就是派人在坊间散播谣言,说宗吟姻貌丑,无德,脾气暴躁,在府上经常打杀下人,就是为了让赵初礼误会,主动提出退婚。这样,宗盼儿便能有机会得到心爱的人。”
“当然,这一切,宗盼儿并不知情。这个二小姐,虽喜欢上未来姐夫,但秉性娇憨,天真纯良,不是个坏人。”
苏蜜心头一动。
原来,散播宗吟姻不堪的谣言,是她的继母。
宗律眉目黯然,继续说着:
“赵初礼年轻气盛,听到谣言,自然不甘迎娶这种妻子,在家里闹着想退婚。”
“被家人拒绝后,又去拜托挚友昌南王,希望他能帮自己去宗家游说,让宗家退亲。当时他想,昌南王是敬宗的七皇子,深受帝宠,位高权重,又曾经被宗太傅教过,是太傅学生,他若能出面说几句,应该没问题。”
“你说,这个赵初礼,是不是蠢得可以?”
苏蜜看向一脸悲哀与懊悔的宗律,心里被敲打了一下:
“也不算吧。谁要是听说自己的未来枕边人是这种人,都会想退婚的。而且那个年代,女子都养在深闺,又不能时刻出门,两人不方便见面,造成这种误会,也不能全怪赵初礼。”
宗律忽的笑了笑:“你居然帮这种废物点心说话。不过……接下来的事,你听了,就不会可怜他了。”
伤口还有点疼,稍休息了几秒,才继续:
“昌南王同意帮赵初礼,去了一趟太傅府,无意看见了宗吟姻,却一见倾心。”
“他这才明白,好友的误会,其实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什么貌丑无德,暴躁凶悍?分明就是个温柔善良的绝色佳人。”
“这时,他本该告诉赵初礼实情,可为了一己私欲,却故意隐瞒了。不仅隐瞒,他还决定取而代之,让宗吟姻成为自己的妻子。”
“可,赵宗两家婚约还没解除。他得先解决这件事。正好天赐良机,北狄进犯阳城,朝廷派他上阵督军,他借母妃生病,将督军任务让给了赵初礼。”
“对于赵初礼来说,一来可以建立军功,二来也可借此拖延成婚时间,何乐而不为?只认为是好友的一片好心,大喜过望,感激不尽,领旨前往。”
“去阳城前夕,他陪母亲去寺里祈福,偶遇未婚妻宗吟茵,惊鸿一瞥,发现她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性子温纯大度,被百姓孩子冒犯撞伤,宁可忍住都不惊动随行仆人,而且相貌也美丽姣好,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误会了这个未婚妻。”
“寺庙一遇,赵初礼对宗吟茵一见倾心,再难自拔,也痛悔自己不该听信谣言,誓要将此去阳城立下的军功,当做聘礼,送给佳人当彩礼。”
“阳城一役,赵初礼中了敌军埋伏,九死一生,所幸转危为安,最后顺利凯旋,但前后耗了半年之久。带着浑身的伤,回京后,才知道京中误传自己中伏而亡的消息,宗吟茵已嫁给了昌南王。”
“这时,赵初礼方知昌南王将阳城督军一职送给自己,哪里是什么好心?纯粹就是看上了自己未来妻子,处心积虑,想要夺爱。”
“他身陷阳城那段日子,也是昌南王在京城放出他中了埋伏殒命的消息。无非是为了解除他与宗吟茵的婚约,好迎娶他的妻子。”
说到这里,宗律声音渐渐暗哑。
白皙额头上青筋暴涨。
被子下的拳头甚至还蜷曲起来,骨节浮突。
平日的云淡风轻,荡然无存。
尽是恨意。
“赵初礼从即将看见宗吟茵的期盼,瞬间,跌倒了地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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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是个温柔善良的绝色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