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栋房子有古怪!”亨利神父东倒西歪,他举枪想要瞄准,可身体晃动的厉害,想要开枪,却又害怕误伤罗南。
“我们之前可能搞错了,这个才是那个怨灵的本体,不对,这是一只开始进化的恶灵!”亨利神父喘着气大声喊道。
“这栋房子就是他的老宅,外面看上去是一栋普通的建筑,但是内部却被彻底改造,就像拼接的积木,可以跟随她的意志随意改变!”罗南一边说道,一边上前一步。
他躲开一具钢铁盔甲的劈砍,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罗南现在的力量大得可怕,不需要爆发,正常力道的一脚下去,也直接将表面的铁皮踢得凹陷下去。
盔甲向前倾倒,他顺势将其反摔在地上。
轰!
脚下的地板裂开,盔甲的头盔掉落,露出了一个经过雕刻的木质头颅。
“木偶操纵才是最核心的能力,给这些木偶套上盔甲,一方面是一种伪装,另一方面也可以大幅度的提高木偶防御力。”
这时候周围的环境仍在发生剧烈变化,墙壁横移挪动,伴随着几声呼喊,原本在会客厅里战斗的阿维尔几人也出现在不远处。
比尔博的下肢断裂,上半身也出现了许多清晰的弹孔,左手的手臂被齐肩砍断,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反观阿维尔几人,只是气息急促,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看到这一幕,罗南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之所以没在会客厅里发难,就是想将艾拉带出那里,然后在一个开阔的环境里单独解决对方,可他没想到的是,整栋老宅都被彻底改造,对方只是一个念头,便将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
咔嚓咔嚓。
原本摆放在老宅各个房间里的铠甲齐聚一堂,数量足有十几个,这时候站稳的亨利神父突然开枪。
子弹打在钢铁盔甲上留下了清晰的弹痕,受到冲击,盔甲身体一个踉跄,却根本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看到这一幕,亨利神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木偶身披盔甲,隔绝了子弹的大部分伤害,对于他们来说,热武器的伤害被削弱大半,手里的枪只能阻碍对方,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驱魔人特有的能力了。
可对面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周围复杂的环境……
不仅是亨利神父,搞清状况的阿维尔等人的一颗心也沉到谷底。
“我来牵制住它,你们找机会离开!”关键时刻阿维尔主动站了出来,他是场中唯一的三级驱魔人,但因为缺少可操纵的灵体,他本身的战斗力其实不比其他人强上太多。
这时候主动承担责任,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
嘎吱嘎吱!
顶层的吊灯摇晃,艾拉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上面,裙子向上翻卷,原本洁白的大腿却变得的干枯如同骸骨一般。
他用猩红的瞳孔扫视着众人,眼睛里闪烁着恶毒怨恨的光泽。
“我留下来帮你。”佩吉吐出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武器上前一步。
“赶紧走!”阿维尔粗暴的吼道。
“这是一只进化到顶点的恶灵,再进一步,就会成为可以操控一小片区域的死灵,你一个人根本……”佩吉反驳道。
“我当然清楚这是什么,所以你留下来也只不过多一个人送死,是我召集大家一起来执行任务,出了事自然由我来承担责任。”阿维尔苦笑一声。
“谁能想到,表面看到的怨灵只是伪装,这东西居然进化到这种程度!那只怨灵只是他操纵的玩物,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嘎嘎……想走?”在吊灯上摇晃的艾拉露出满嘴的尖牙,用嘲讽的眼神扫视众人。
低级的灵体只凭本能行事,但从恶灵开始,进化的较高程度之后,就会拥有正常的思考能力,哪怕力量没有增强,也会变得更危险。
“我们在树林里封印的是谁?”罗南突然问道,这是他比较好奇的地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前世所听闻的那些诡异传说只能提供一个参考,因为冰山之下隐藏的才是真相。
“你是说劳伦吗?那个可怜的小杂种……”艾拉并不着急发动攻击,他趴伏在晃动的吊灯上,仿佛已经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
“是我杀了他,因为只有我的孩子,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者,这样当唯一的孩子死掉时,他的父亲才会痛苦绝望。”艾拉怪笑道。
“你的孩子?”亨利神父瞪大了眼,他脸颊抽搐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比利?”
“没错。”
“如果比利是你的孩子,那比尔博?”
“他当然是孩子的父亲。”
听了艾拉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肢体扭曲的比尔博,只有亨利神父,他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亨利。”阿维尔关心的问道。
斯班克家族和玛丽之间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这消息虽然惊人,却也不至于让亨利有如此表现。
“如果比利是她的儿子,那她怀孕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几岁……”
“十几岁。”亨利虽然没有说出具体的年纪,但众人心中都清楚,玛丽当时的年纪绝对小的可怕,那么做出这一切恶行的比尔博,便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死不足惜!
“斯班克家族,多么风光,成为整个小镇的地下掌控者,我只是去给劳尔送一个订好的玩具,因为那个孩子的刁难多呆了一会,就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要他们死,全部死光!”艾拉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不但如此,我还要用比利折磨他,最后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眼前!”她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比尔博的脑袋。
而后者的双眼中,此时竟然流露出无边的恐惧。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的,很明显,比尔博的灵魂还活着,却被禁锢在这具身体里遭受无休止的折磨。
“这是她的本体吗?”罗南看着在吊灯上晃动的艾拉向阿维尔问道。
“并不是,但其实也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这个女人已经被她彻底同化,灵肉相融,二者已经无法分开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罗南握紧拳头。
“杀了她,玛丽-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