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全领着一队人马朝着莫日根的来处去,队伍很快就消失在了丛林中。
萧昊焱目送着冯全离去,忽然就转过身来,一掌劈在了虞九渊的后颈处。
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轻哼了一声,身体便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国公爷!”一众将士们纷纷都惊呼道。
萧昊焱将昏过去的虞九渊送到了侯成的怀中,扬起下颌,深邃的眉宇如山岳般冷峻,只开口道:“莫日根杀我父兄,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仇我萧某绝不能让别人来报。”
将士们眼中早已含满了热泪,平素坚毅的脸颊都颤动了起来,却都努力的忍住了眸中的泪光。
“国公爷……”侯成已单膝跪了下来,仰头看着自己追随了三十来年的主子,咬紧了牙根,不让一滴泪落下。
“你们先带虞小将军突围,三日之内,若没收到我的信号,便撤出野狼谷,回援青州,和青州军汇合。”萧昊焱只一字一句说道。
“国公爷,属下愿与国公爷同去!”
“属下愿誓死追随国公爷!”
“属下誓为老国公和先世子报仇!”
一个个声音此起彼伏的开口,唯有侯成一言不发,但眸中的泪却再也忍不住,缓缓的滑落。
他知道萧昊焱不会让自己跟着,这些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可一旦分开,也许便是永诀。
而如今他肩负着的,是虞小将军的安危。
萧昊焱把虞九渊交给了自己,也就是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属下一定会将小将军安全送回大营。”侯成只一字一句的哽咽道。
萧昊焱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释然的表情,他知道侯成一定不会违抗他的命令,也知道他是这世上最靠得住的同伴。
“与我同月生辰的人,愿意跟我走的出列。”阴冷的山风中,萧昊焱脸上的表情凝重而肃然,他看着一个个的将士从队伍中走出来。
他是六月酷暑生的人,这个月份出生的孩子本就不多,但人群却越走越多,萧昊焱不得不检查他们的军牌,竟然有几个不是六月出生的人,也走了出来。
大魏将士每人都会有一个竹刻的腰牌,上面刻着每个将士的姓名籍贯、出生年月,以便在阵亡之后,可以让他魂归故里。
“归队!”萧昊焱向其中一个五月份生辰的将士开口道。
那将士却忽然跪了下来,只拱手朝着萧昊焱大声道:“国公爷,我是六月生的!我母亲为了让我能早日参军,所以谎报了我的生辰年份,我真的是六月生的!”
那小将个头不高,看上去一脸的憨实,大约才不过二十岁的上下,一双眸子却十分的清澈明亮,看着萧昊焱的眼神满是期待。
“那也不能去,军牌上是几月,就是几月,这是军令!”萧昊焱只朗声开口。
小将的眸中已迸出了泪来,只咬牙道:“国公爷,您就带我去吧!我要去杀莫日根,我父亲就是死在了铁狼骑的箭下!”
他已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萧昊焱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得知父兄的死讯,哭的就跟个孩子一般。
“你的仇,我替你报!”他弯腰拍了拍这小将的肩头,片刻之后,便挺直了脊背,对着出列的众将士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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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是被一声惊雷给吓醒的。
九月中旬的京城,竟然还会打雷。
明明吃午饭的时候,天气还很好,只不过是歇了一会儿中觉,外头竟然就下起了雨来。
等徐氏完全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就听见西次间里,传出了珠珠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平素只要一听奶娘唱小歌谣就会安睡的珠珠儿,此时正哭得天翻地覆。
徐氏估摸着珠珠儿被雷给吓到了,只披着斗篷出来。
外头忽然又闪过一道电光,紧接着又是一声惊雷。
奶娘抱着珠珠儿已从西次间出来,院子里风雨大作,将廊下的灯都刮飞了。
“大白天怎么就忽然下起这么大的雨来?”丫鬟从门外进来,底下的鞋袜都已经潮了,见房中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忙取了烛台来点火。
徐氏接过了奶娘怀中正哭得嗷嗷的珠珠儿,有些担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前几天接到了边关的军报,说萧昊焱又带了兵去了青州,也不知道青州那边,会不会下这么大的雨呢?
“珠珠儿乖……外面只是打雷了,不怕不怕……”徐氏轻声的安慰着珠珠儿,心里却挂念着远在青州的萧昊焱。
之前他还没去青州之前,每日里除了军报,还有信写回来,可如今一连好几日,徐氏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一定是赶路仓促,他连写信的时间也挤不出来了。
徐氏叹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却瞧见珠珠儿埋在自己的胸口,半梦半醒中,哭着喊道:“爹爹……爹爹……那里好高啊……爹爹……”
小丫头片子哭的满脸泪痕,连长长的睫羽上也沾着泪,一个劲的往徐氏的怀里拱,脸上是泪,身上却已浑身是汗。
徐氏估摸着她是被梦给魇住了,只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珠珠儿乖,爹爹没事……爹爹没事的……”
可睡梦中的珠珠儿却听不清徐氏的话,仍旧满嘴呓语的哭道:“爹爹……那里好高……珠珠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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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萧昊焱所料,冯全所说的,能将莫日根牵制住的地方,便是方才他们离去的那一处悬崖。
那悬崖两侧皆是嶙峋高耸的山石枯树,大魏的将士潜伏其中,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鞑靼与瓦剌将士多次围攻,都被他们打退了,直到第二日午后,大魏众将士弹尽粮绝……
知道萧昊焱已是瓮中之鳖,莫日根便不再让铁狼骑围过来,莫日根站在那日萧昊焱曾站过的巨石上,放眼扫了一圈,用不太熟练的大魏话说道:“镇国公,我知道你就在那山石之后,只要你出来,我保证不伤你一分一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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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你的仇,我替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