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元正捂着下巴装样呢,见云荞这么着急,便故意抬着头不给她看,只等她急得脚跟都踮了起来,那人才松开了手笑道:“什么事都没有,我的下巴难道还没你的额头硬?”
他是真没事,可云荞的额头却有些红了。
“哼!”云荞郁闷,嘴巴都噘了起来,又着了二哥哥的道了。
“我看你不是下巴硬,是嘴巴硬吧?”云荞只气呼呼道。
“这话怎么说?”谢景元有些不明所以。
云荞清润的杏眸眨了眨,只看着谢景元,笑道:“买不起大炮,也不告诉别人。”
谢景元只无奈的蹙了蹙眉,伸手抚了抚眉心,他的心事,就没有能逃得过云荞的。
“先赊着,又不是什么大事。”谢景元只开口道。
“堂堂的郡王爷,还要跟人赊账……”云荞取笑了他一句,身子却回转了过去,将茶几上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送到了他的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景元,只继续道:“这里是通宝钱庄三万两的银票,也不知道能买几蹲大炮,你先拿去……”
旧年年底秀儿男人给她交账,京城和益州两处的铺子加田庄,总共的收益是两万两千两,前一阵子中秋他又给她送来八千两,这些银子云荞一直都没动,原本也是预备着要给谢景元的,只是一直还没机会开口。
“云荞……”谢景元一时间感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总觉得所有的语言都很苍白无力,一年前他还告诉她自己不缺银子……
一年后,他就要变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了吗?
“我知道你不缺银子,可我一个人也花不了这么多,朗哥还那么小,他也花不了银子,就先便宜他父亲了。”云荞抱着小匣子放下,又拉着谢景元的手,两人一起在炕头上坐了下来,只接着道:“这样吧,你若是不肯要呢,就当我先借你的,等朗哥长大了你一并还我,反正我的银子,将来也都是给他的……”
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流动着灼灼的光芒,谢景元只觉得自己已经醉倒在她这样的眼神中,只忽然就俯下身,低头封住了那张这么会说话的小嘴。
“唔……”云荞轻哼了一声,感受到谢景元前所未有的温柔,伸出双手,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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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野狼谷。
冯全带着虞九渊在山里转了五天。
他们本来就是去突袭鞑靼粮草的,因此这几百人身上都没有带什么干粮。这五天里,他们吃的都是山中的野果,因为怕引来鞑靼追兵,不管白天夜晚,哪怕有自投罗网的野鸡山猪,他们也不敢生火煮熟,只能茹毛饮血的吃上几口。
鞑靼骑兵紧追不舍,包围圈越来越小,这一夜气温突降,众人身上穿着铠甲,更觉透骨冰凉。
几个年轻的将士靠在一处背风的山石上睡下了。
冯全举着千里望,四下里查探山中的情况,哪里有鸟雀忽然惊起,就说明那里可能驻扎有鞑靼的骑兵。
这野狼谷就像个迷宫一样,他们在这里转了几天,在路上做了各种记号,最后才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老将军,喝口酒暖暖身子?”见冯全面色凝重,虞九渊将一个羊皮酒馕扔到他的跟前。
冯全接过来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让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寒气也不那么重了。
“这是青州的刀子烧啊!”冯全须发全白、满面皱纹的脸上难得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只开口道:“年轻人很少有喜欢喝这种酒的,太烈了。”
“我父亲说,这刀子烧是大魏最好的酒,让我有机会一定要试试。”虞九渊接过冯全递回来的酒馕,又举头痛饮了一口,笑着道:“如今我终于喝到了。”
“成国公比我还大八岁,今年七十有五了吧?”冯全只感叹道。
当年他投军的时候,不过才十五岁的少年,如今一去五十年,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家父虽然年纪大了,身子骨却还硬朗,只是当年打仗时候落下的旧伤时常会犯,没有机会再上阵杀敌了。”虞九渊只开口道。
虞九渊今年二十一,是成国公的老来子,家里的几个侄儿都比他大,成国公疼孙子,但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小儿子了,直夸他有他当年的风范,从小言传身教,把他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昔年的京城四公子,属他和原先的镇国公世子,也就是如今的靖郡王名声最响。
现如今他们还成了连襟了。
“当年跟着你父亲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如梦一场啊……”冯全叹息道。
当年若不是成国公受伤,老镇国公接替了他的位置,那么他后来也不会转投老镇国公的麾下,更不会让搭上了儿子的性命。
冯全看了一眼身旁的虞九渊,二十来岁的年纪,正和自己儿子冯安殉国的时候差不多大。
如今他们被困野狼谷多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逃出去,倘若虞九渊就此殉国,那老成国公岂不是也要遭受他当年的丧子之痛?
冯全老迈的面容又凝重了几分,忽然就怒气冲天道:“那天那么好的机会,小将军为什么不走呢?我这一千青州军为得就是救你,你若没逃出去,那就是任务失败!”
虞九渊被冯全的忽然发难弄的一脸懵圈,想了想才道:“家父教过我很多字,唯独这个‘逃’字,从来没教过。”
“你是家中幼子,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成国公岂不伤心?”冯全只咄咄逼人道。
“他若是舍不得我,那就会不让我来了……”虞九渊说着,只一脸平静,眼神扫过了正靠着山石休息的几个年轻士兵,继续道:“家父说,上了战场,就别记着自己是谁的儿子,所有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的命并不比别人值钱。”
冰冷的月色下,冯全的整个人都好像被冻僵了似的,只呆呆的站在那里,凝望着当年老镇国公殉国的方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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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王妃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