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一听老公这么说,顿时卡壳,回望木兰寨上百花开,这么灿烂,这么阳光,跟自己内心的阴暗咋这么不合拍呢?
许婷即兴吟诗一首,对着手机朗诵:“老堂啊,我们老了,孩子们一生一世的前程就靠我们奠基了,咱们这点根基如果摇摇晃晃,那可真的对不起孩子们。老堂,我现编一首诗,你听听怎么样?”
赵敬堂大为振奋:“阿婷,你很久没有即席赋诗了,快说,都都和士晃都围在跟前呢,他们都打开了录音。”
许婷十分动情:“都都,我的儿,晃晃,我的乖乖儿啊,恰好你们两兄弟都在跟前,听好了,妈妈给你们一首七言古诗。”
孪生兄弟落产房,
超生父母砸骨凉。
孪弟送出孪兄在,
父母相拥哭断肠。
不知孪弟何所之,
唯见孪兄威名扬。
忽有一日相结拜,
海样情深不可量。
许婷诵完最后一句,终至于嚎啕大哭,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都都,晃晃,妈妈要你们永远在一起。老堂,你要给两个儿子现在讲清楚,我们的晃晃,一定是都都的孪生兄弟。
“他仍然要孝敬翟高昌、曹玲珰,仍然是他们的儿子。老堂,晃晃只要叫我们一生爸妈,今生今世就够了。要感谢老翟和玲珰养育了他,人家是咱们全家的恩人。”
当许婷说到这里,嗓子彻底施压,已经没了声音,那种难以控制的抽泣,使得后背耸起多高。南宫越、杨按急忙过来给她捶背,李冠颖和阎明娀也听得明明白白,过来跟着捶背,不知如何作答。
南宫越毕竟是南宫瑶的亲哥哥,也就是说,他是钱红成的丈哥,在八大校草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许婷也很看重这个文明全市的大孝子。
南宫越也有自知之明,毕竟许婷贵为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赵敬堂更是玄武省体委主任,咱虽然也是个市府副秘书长,跟人家的资格比起来,还相差甚远,轻言细语解劝:“许部长,婶,咱不生气了啊。超生问题在那个年代谁都知道。”
李冠颖是她爸妈的独女,当然不懂当年西坛市普遍超生的道理了,解劝道:“许姨,为啥要超生啊?我就打算这辈子不生孩子。”
许婷听了这话,鼻子都快气歪了,但人家是省报首席记者,怎么好跟人家讲这些道理?
她转而抓着南宫越的手:“南宫秘书长,你知道的,那个年代,生第三个孩子就已经够双开了,然而,我们的第三胎是双胞胎啊,等于是生了四个孩子,这还不住监狱才怪。”
杨按也安慰道:“许部长,咱不说这些了啊。我听明白了,翟士晃是赵红都的孪生兄弟,是那个时代造成的两兄弟分离。现在好了,他们这些九零后,都是九零年中期的,至少二十岁了,没人再追究这些了。现在好了。”
这时候,赵敬堂再次打来电话,许婷划开接听,擦一把眼泪:“老堂,你们喝酒吧,我们稍微转一会也要下山吃饭。”
手机那边有人抽泣,好像在酝酿情绪,好久才喊出来:“妈,儿子想你。”
许婷在这头一听是翟士晃的声音,虽然认作干儿子也喊妈,但这次喊妈的声音,所包含的情义是天地无法承受的,她“哇”一声哭了出来,大喊一声:“晃晃,我的儿……”
许婷背过气去,仰倒过去,人事不省。南宫越、杨按急忙过来抱起她的头,李冠颖和阎明娀也赶紧过来给她捶背。
杨按毕竟是练家子,赶紧给她掐人中,一面声声呼喊:“婶,婶,婶,许部长,许部长啊,你醒醒。”
杨按掐了一会人中,许婷慢慢醒来,泪珠涟涟,盯着杨按:“杨科长,老按,唉,晃晃看起来真的是都都的孪生兄弟了。估计他听了我念的诗,让他爸和都都看了右屁股的红色胎记。”
杨按连声答应,也感动的泪光闪闪:“婶,知道了,咱们下山吧。下到山脚至少需要五十分钟,我猜得不错的话,都都和晃晃两兄弟会在山下等着你。”
他们互相招呼着下山,走了一段距离,许婷恢复了那股子劲,跟年轻人一样连蹦带跳,下山跑得很快。
还没到山底下,这是一处低山,虽然低,却是山下一处盆地边奇峰突起的山包,山包上是老君庙,所以这座山是老君顶。就在老君顶的路边,赵红都、翟士晃双双牵着手,仰望着老妈的到来。
许婷早已经珠泪滚滚,模糊了视线,脚下根本不知道怎么走路,好像腾云驾雾一样就到了两个儿子跟前,她刚要拥抱,两个儿子双双跪下去:“妈!”
许婷两腿一软,也蹲下身子,跟两个儿子紧紧相拥:“都都,晃晃,我的儿啊,我的儿,哇……”
许婷嚎啕大哭,这哭声惊天动地,让人肝肠寸断;这哭声震动山谷,让虫蛇乱窜;这哭声刺穿迷雾,搅动乌云消散;这哭声汹涌澎湃,激荡祥云漫天。
两个儿子也紧紧抱住妈妈,哭得天惨惨崩塌半边,地惨惨阎王躲闪。
跟着两兄弟来接妈妈的,除了赵冲戎、刘秋英老两口,贺动员、柳黄花,所有年轻人全来了,大家无不是滚落欢笑的泪珠。
李冠颖这个刚才还持有不生孩子观念的首席记者,不顾得泪雨滂沱,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了这感天动地的瞬间。孪生儿子双双跪母,这个场景是在来之不易,见证了许许多多难以描摹的人间世和人间事。
李冠颖终于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极端自私,同样熏陶了一个极端自私的自己,她这时候有了捅破天的胆魄,拍完了照片,过来对南宫越深深鞠一个躬:“越大哥,小妹辜负了你,对不起你。我今后知道该怎么做人,谢谢大家。”
南宫越稳稳搀扶着她:“阿颖,你一定能在基层发现更多更美的瞬间,你一定能成为最美的记者。”
赵敬堂上来,把许婷搀住,向两个儿子发号施令:“恁俩臭小子,给老子起来,走啦,咱们回家,给妈妈多敬几杯酒。”
他们一路走到山底下,好多辆车都停在下面,从一辆车边走过来翟高昌和曹玲珰,看着一双孪生兄弟认下了亲娘,也都泪光盈盈。
赵红都牵着翟士晃,一起跪下,赵红都说:“爹,娘,今后都都不再喊你们干爹干娘,和我亲爹亲娘一样的爹、娘。”
曹玲珰的泪花模糊了双眼,上来抱住两个儿子的头:“都都、晃晃,你们两兄弟都是好样的,在两个爸爸妈妈家都那么优异,那么听话,那么懂事,是两家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
说到“贝”字,曹玲珰终于无法忍受,仰天大哭,叫人心碎。
许婷过去劝慰曹玲珰,翟高昌拉起来两个孩子,对赵敬堂抱拳施礼:“老兄,我请来了晃晃的恩人,是她把孩子交给了我们,也把孩子的出生时间和乳名晃晃交给了我们。其实,大家都很熟悉的,你们看。”
大家侧目看翟高昌的身后,是一位老太太。汴京大学的孩子们当然不太熟悉,但出生于西坛市的人对这个老太太那是相当熟悉,她的名气,越是对于名人她越是如雷贯耳。
老太太就是当年送出翟士晃的护士,她是谁呀?怎么就如雷贯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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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孪生兄弟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