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兰兰早已了然李玉香的心事,说:“如果不是你弟弟,你就不来照顾他吗?”
李玉香点头说:“就是想也不敢。”
曲兰兰喜欢她的坦诚。
“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曲兰兰这是第二次问她了,原来问的时候李玉香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但今天,她们亦然变得不再陌生和敌意,李玉香回味着说:“都是我给他做饭,然后他喜欢逗我的女儿。”
说到女儿,李玉香很显然挺兴奋的。
“他喜欢女儿。”曲兰兰故意说,她想知道李玉香知不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
李玉香异样地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曲兰兰就觉得岳峰一定把自己不能怀孕的事说了,这让她大为关火。
这是她的隐私,如果她知道了,就证明自己不能生孩子,他们有的儿子不是自己的。
“他竟然连这样的事也跟你说?”曲兰兰很显然特别的生气。
李玉香想了一下说:“他那天喝了酒,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好男人,曾经也出过轨,我问他为什么出轨,他说了……
事后他可能都不知道,因为我没敢再问。”
“你们既然这么好了,他也愿意去你家,你为什么不能给他生个女儿呢?”
曲兰兰心里已然波涛汹涌,表面却风平浪静。
李玉香黯然神伤,脱口而出地说:“虽然我喜欢他,可他、他、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什么?”曲兰兰有些不相信。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去你那里?
你哪天不是说你们……不说别的时间,就说出事那天,那天可是凌晨呢,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谁会相信没事?”
曲兰兰虽心里升出希望,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没发生一点事,而且他也没来过几次,应该只有两次,有一次还在凌晨醒来的时候回家了,那就只有一次了,就是出事那次,其实,他是说要走的,只是雨太大了,他想看看车,其实是想走的。”
曲兰兰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还会如此的反转。
“我撒谎了,岳峰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以前都是瞎说的。我嫉妒你,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曲兰兰糊涂了说:“不可能,我从他身上无数次闻到你卖的香水味,而且还很浓,你们如果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他回家这么久了,那香味还是那么浓。”
曲兰兰不相信地看着李玉香,突然又说:“是你做的扣?你就是想让我难过吗?”
李玉香摇了摇头说:“我可没那心眼,我卖的香水经常有废品,有的瓶子里只装了一点点,这样的东西就会淘汰下来,我拿回家当玩具用。
岳大哥喜欢我女儿,常抱着她玩,染上了很自然,我们家天天都有这种味道,我们反而不觉得了。”
曲兰兰对这个解释还是满意的,李玉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疑问的,说:“他在你家住过,你们之间不可能是清白的?你别为了我高兴才这样说。”
李玉香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很是莫名其妙,也很难解释,瞬间就能改变先前所有的预想。
“是清白的。”李玉香说得斩钉截铁。
“他一直是可怜我!我都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真高兴,好像我和他真有可能似的,但我自己心里清楚,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但他同情可怜我。”
“真的没事?你别骗我。”
“真的没事,要是有多好,我都不想骗你。”
曲兰兰听了,觉得这话顺耳也正常。
岳峰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想找一个这样的女子,难道他参加大型的场合时,会带着这样的一个乡下女子吗?
曲兰兰知道岳峰的骨子里特别的虚荣,每次他们一起参加酒会或商务宴会之时,他都让曲兰兰打扮得好像公主一般。
曲兰兰如他所愿,常常艳惊四座,让岳峰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而此等女子怎么可能登得上如此的大雅之堂呢?
只听李玉香继续说:“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我才高兴呢,但不是。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我承认我留过他,为了留下他,我甚至求过他……
他都不肯,就算是喝醉了,也依然拒绝我……看到你我明白了,他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他跟我讲过你们的恋爱过程,他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对我,他说再不能错了……也就是同情罢了。”
看着曲兰兰茫然的样子,李玉香又说:“我上次就是因为求他留下来,他足足有一个月没来看我,还说我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他就找别人过来帮我。
我是千求万求,他才作罢的,那天下雨,就是他一个月后第一次来,他说办了点事,雨太大了,想来我家看看,他说有好长时间没来了,挺记挂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什么也不求了,只求他好好的,只要他好,我怎样都行。”
曲兰兰终于有些感动,觉得李玉香是个诚实的人,当然了,有点小虚荣,这个是可以理解的,但没想到岳峰真的做到了坐怀不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等她问,李玉香自己就讲了起来。
李玉香把自己和岳峰近一年的交往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然后说:“他躺在那里,没有人够证明。就算是假的,我也希望他是喜欢我的。”
她神情一变说:“可是,这只是自我的欺骗。姐,这么好的男人,你如果真不要,无论他醒不醒我都要。”
说到这里,李玉香控制不住地痛哭流涕,她忏悔地说:“是我害了他呀!”
曲兰兰被岳峰也被李玉香感动到了,她也哭了,伤感地说:“害他的人不是你,是我!如果那天晚上我不那样闹他,他就不会在深更半夜出走,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是罪魁祸首。”李玉香抽泣着说。
“始作俑者是我。”曲兰兰悲痛地说。
两个女人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