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认识自己没几天,就曾邀约自己到她一个人的房间里‘坐一坐’。
“坐一坐”的后面是有内容的,谢远行与周婷好了后,不止一次想问问她,要是那天他真的来“坐”了,他们是不是会发生点什么?
谢远行没敢问。
听到谢远行如此说,周婷有些挂不住脸,她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只是玩得好的朋友,在私下约会过几次,你就想得那么多?你还是不是男人?”
谢远行总是忌讳她曾叫自己去她的屋子一坐,于是说:“你怎么从来不让我去你的小屋呢?我想看看你的闺房。”
两人约会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周婷绝口不提让他去自己小屋的事,原本谢远行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细思极恐。
本来以为周婷会讳莫如深,却没想周婷一点也没避讳地说:“走,现在就去。”
周婷的态度仿佛是谢远行又想多了,人家光明磊落,自己阴暗龌龊。
谢远行又一想,她之所以胸怀坦荡,可能早就可能把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收拾干净了,但因为自己从来没去过,她也许想得不那么周全。
谢远行不算是小心眼的男人,尤其是在他之前的事,他愿意她从有了自己后约束自己就好,但看周婷的表现,她恐怕连这个也没做到。
两人都刚到点上了,于是开车去了周婷的住所。
一路之上,周婷不以为意,还说结婚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买辆车,她喜欢跑车……
屋子里很是整洁,房间不算大,周婷说她在国外呆习惯了,不喜欢与父母住在一起,回国第一件事就是租了这么一间小房子。
谢远行没看出有什么异样,相反,房间不大,整洁干净,和周婷平时的习惯是一致的。
谢远行还特意去了她的卧室,也收拾得一尘不染,也不曾有人留下居住的痕迹。
谢远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临时去了一下卫生间。
刚才的满意,在这里大打折扣。
卫生间里,他不仅看到一个牙筒里有两支牙刷,还看见一个刮胡刀……
谢远行拿起那个剃须刀,竟然发现里面真的有胡茬……而且还不是久远的那种。
谢远行进来的时候就把门上了锁,他真想方便一下,此时的他,拿着剃须刀陷入深思之中……
周婷在外面喊了他几声,估计是自己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敲打着门说让自己进去。
谢远行打开了锁。
周婷看她拿着剃须刀,有些尴尬地解释说:“这是有个朋友,前几天没地方住了,我让他住了几天,那几天我回家了……不是,我们住在一起了。”
谢远行有些激动地回到屋子里,看着周婷问:“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
周婷不解地问:“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在意,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不信任我了?”
谢远行看她特别淡定的脸问:“信任?信任是无条件的吗?信任不是我们彼此给对方营造的吗?看到这些东西,难道这些我不应该生气吗?要是在我的房间看见女孩子的东西,你会怎么想?”
周婷看他如此激动,也有些无奈地说:“这能说明什么?我对这些真的无所谓,只要你能跟我解释清楚就行。
再说了,你们男人不常拿女人比作花吗?女人其实也一样。
在没结婚之前,谁不想看看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种类的花?喜欢一下别人也没什么,只要不沉迷其中,我觉得都可以原谅。”
谢远行真的动气了,说:“你就是这么一个随便的女孩儿吗?”
周婷非常激动地说:“什么叫随便的女孩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跟男人在一起玩,有时过点火,我希望你能理解。
这么跟你说吧,要是你跟某个女孩儿有了什么,只要你回家,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没影响到我们的实质吧?”
“我真受不了你的观念,以前还以为你说的不过火,是不会把别的男人叫到自己的房间,如果也包括这个,那我们不合适。”
周婷冷笑了一声说:“你就是一个双标的男人,你对郑小简什么样?我在乎了吗?就算你现在再去找她,我也不在意,只要你懂得回家就好。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那么一点事,我的心在你这里不就好了吗?有些事不要太计较,有时候,你把太在意的事,当成是一种礼节或是享受不就好了吗?”
“你在国外的时候,有多少男友?”谢远行正色地问。
“跟你有关系吗?他们都是在你之前,在你之前的事你要是再问,那就没意思了。”
“问问,看看能不能上百。”
周婷也生气了,冷笑着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不同类型的男生都在一起过,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有成家的心,你是例外。我也快三十了,想定下来。”
“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是?你觉得是你不跟人家定还是人家不跟你定?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定下来吗?天天这么玩,有意思吗?”
“正因为我快三十了,我才要拼命地玩,难道我七老八十再玩吗?那个时候我还能玩得动吗?”
“你玩去吧,我可没心思再陪你玩了。”
谢远行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岂止是万水千山,原本的大度和自由,原来是建立在废墟一样的基础上,他要不起。
谢远行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继续下去,自己不仅头上绿油油,全身都得刷绿漆,他又不是花草树木,天天必须绿着。
他对自己一时的决定简直后悔万分。
他甚至恨起了郑小简,觉得要不是她的刺激,自己也不能如此草率。
在两个人意乱情迷之时,他们甚至还差一点就把结婚证领了,只是因为当天的人太多了,两个人谁都没心思等,就离开了。
现在想想,有点草率了,也有预示着,在如此重大问题上,他们俩谁也没有耐心,连结婚这么大的事,他们好像都不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