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婆婆要她辞职。
曲兰兰说:“妈,不是我不辞职,我要是真的呆在家里,我反而不开心,你就让我继续上班,咱们家的公司我是早晚要回的。
生了孩子后,我就回归,但现在不行,我在家呆着反而不舒服,医生说了,让我经常活动,对孩子是好的。
我现在工作不算太累,怀孕了也会给我诸多的照顾,妈、爸,你们就放心吧,我和你们一相珍惜这个孩子。”
岳峰的母亲看说不过她,就回屋取出一个存折说:
“这里面有五十万,我早就准备好了,要给未来的孙子、孙女儿,你不要有思想负担,男孩儿女孩儿我们都喜欢。”
曲兰兰说:“妈,我和峰一点也不缺钱,这钱我们不能收。”
岳峰的母亲哪里肯干,岳峰就代收了。
这是一顿许久都没有的欢乐宴了。
尤其是岳峰的父亲,精神一下变得很亢奋,还问了曲兰兰的口味,曲兰兰只好说自己现在喜欢吃酸的,也喜欢吃辣的。
岳峰的母亲就说有可能是双棒,那就好了,而且还是龙凤胎……
一家人在一起,因公公的病,很久没在一起这样欢声笑语了。
尽管是假的曲兰兰看着眼睛都有点儿湿润,连岳峰都沉溺在这种虚假的幸福中。
接下来就是两个女人的天下,岳峰母亲不断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曲兰兰,还重点要他注意什么,当然了,也把岳峰叫到跟前,足足叮嘱了半个小时……
走出父母家的大门,岳峰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工作辞了算了,他们要是知道你天天晚上还要上那么晚的课,肯定得天天骂我。
曲兰兰说:“别说我是假怀孕,就算是真怀孕,我也不可能不工作,我可不是一个能在家里呆得住的人。”
岳峰心想,你不在家就对了,要是真在家里,自己怎么说出来也不方便了,那样早晚得露馅。
自从曲兰兰“怀孕”后,他们俩人的周末就忙碌起来了,他们两家都要去,因为说谎,还得把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
连曲兰兰都说,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快点长大呢,这么下去可真够累的。
岳峰觉得曲兰兰真的太不容易了,到了双方父母的家,她就是演员。
不仅要演得像,还要演出孕妇的小心,就这样,婆婆和妈妈,一致让她回家休息,还说她工作太忙了,对孩子不利。
岳峰每天最自在的时间就是晚上下班到九点之前,曲兰兰是雷打不动地去学习,除了周六和周日。
舒乐乐到了三月后期,明显止吐了,她的胃口好了,心情也大好。
岳峰调着样的给她买吃的,连白阿姨都说,再这么吃下去,生的时候可费劲了。
每当岳峰看舒乐乐吐的时候,他就有些心疼曲兰兰。
她的表演痕迹太重了,只是母亲和岳母都被没孩子给蒙蔽了,就算她不演,只要她说怀孕了,两家也都皆大欢喜。
舒乐乐不止一次说过,如果生产的时候,不出现大的危险,一定要正常生,她可不想在肚子上挨上一刀。
她对白阿姨说,我肚子上要是真的有了刀印,这辈子就跟钱过吧,我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可也把日后的路给堵了。
岳峰打了一万个保票,说如果不危及你的生命,我是不会让你留下疤痕的。
白阿姨也说,说她们那代人几乎都是正常生产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正常生的反而少了。
岳峰想都不敢想,舒乐乐带着那样的身子,嫁到哪个男人家里男人会不忌讳呢?他的犯罪感越来越重了。
以前,他所有的内疚都是对曲兰兰,自从曲兰兰说自己怀孕了,天天欣喜的表演着,他的内疚感越来越少。
但面对舒乐乐的时候,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真男人。
这个天真的女孩儿,将来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变得前路坎坷呢?
他确实打听过认识的医生,说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正常生产?
原来说这话的时候,还遮遮掩掩,现在不用了,理直气壮说自己的老婆怀孕了,特别害怕不能正常生产。
妇科专家说,正常生的机率还是高于非正常生产的,让他放宽心。
岳峰问她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舒乐乐说就找你这样的。
岳峰心里一惊,但看舒乐乐认真的样子,也笑了,说,这辈子跟我是没戏了,反正要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就好。
舒乐乐很认真地问:“岳哥哥,要是你没认识兰兰姐,我们是初相识,你会娶我吗?”
岳峰想了又想,心说,都说女人爱嫁入豪门,可男人不也一样吗。
曲兰兰从各方面来说,都不比自己差,有良好的学习背景,家庭背景,要是真的面对如舒乐乐这样的女孩儿,岳峰想都不敢想。
岳峰只好摇头说:“应该不会吧,我倒没什么,家里……”岳峰的父亲是坚决不肯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也只能出现在童话里。
舒乐乐好像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白日梦也不用做了,到时候,找一个有实力,肯干又踏实的男人过了一生就很好。”
两人从来没谈过孩子生下来以后应该怎么相处。
按岳峰的心态,想让舒乐乐至少带到一周岁,又怕舒乐乐到时候离不开孩子,如果早早就把孩子交给别人,岳峰又有点不放心。
“我结婚了,咱们还能是朋友吗?”舒乐乐眨着大眼睛,天真的问问。
“当然了。”岳峰嘴里如此说,心里是否定的,他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两人正说着话,程亮进来了,他是来送东西的,他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这次送了东西就要走。
岳峰叫住他,问他怎么了?
程亮用帽子遮住左侧的脸说没什么,家里有点事。
岳峰不信,上前把他的帽子掀开了,却不想,他的脸上竟然有挠的痕迹。
岳峰赶紧问他到底怎么了?
程亮只好把他拉到另一个屋子里,这才说了实话。
他说最近自己常常来这里,有时白天太忙了,只好晚上来,时间一长,老婆越来越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