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啊!二郎!小兮!快开门!”
一阵惊慌的喊叫声驱散了睡意,床榻上两人被双双惊醒,檀小兮与枕边人四目相对时才猛地发现,昨晚明明是一人一个被子睡下的,醒来是她却钻进了罗玉辞的怀里,手臂为枕,小鸟依人地窝在他的怀里!
檀小兮的耳尖瞬间变成了粉红色,慌不择路地起身,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跑出了门。
罗玉辞有些好笑,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的时候表情却略带痛苦。
抚了抚胸口,女人温热娇软的体感还留存在他身上,心里忽然像是融化了一朵云般柔软。
昨晚她携寒意钻进被窝,冷得口中“嘶嘶”直叫,他便假装翻身,抱紧了她,想要过些热气给她让她安稳入睡。
可这丫头心里本是骂着他占便宜,睡着睡着,却如小猫儿一般,拱着拱着,便挑开了自己的被窝,拱入了他的怀里,嘴里哼哼唧唧,嘟囔着些什么“黑影”,“好怕”之类的言语,似乎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惊吓。
罗玉辞心中涌起无边爱意,强忍着胸口钝痛,硬生生将她搂至天明。
门外是李四娘焦灼的声音,檀小兮拉开院子门,李四娘就带着三个孩子冲了进来道:“小兮,我家玉容昨天跑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檀小兮还睡意朦胧的一双眼睛顿时睁大:“还没回来?彻夜未归?”
罗玉辞在屋子里听到了,也赶紧走了出来:“昨日小兮便说她赌气离家出走,到现在都不曾归家吗?爹怎么说?”
李四娘哭哭啼啼:“你爹已经去找了,都怪我,昨天不该骂她的,咱家这里又没有一个亲戚,你们说,她这一晚上住在哪里啊?娘真的担心死了……”
罗玉辞蹙眉沉吟了片刻道:“吃过早膳,我也去找找吧,娘先回家,三个孩子还等着你照顾。”
金默兰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道,柔声安慰李四娘道:
“玉容不是小孩子了,定是在附近哪家姐妹家里歇了一晚上,说不定晚些时候,气消了就回来了,毕竟威威还在家,她这个娘,定是舍不得自己孩子的。”
李四娘这才定了定心神回到前院去了。
三人忙活着早膳,檀小兮顺便又将昨日剩下的木薯洗了,削皮切块,等晚些时候,两个姑娘来了一起帮忙再做一批驱虫糖丸。
卯时三刻的样子,三人用了早膳,檀小兮也给竹塌上的周招妹送去了米粥和饼子。
今日她已经可以自己坐起上半身,便自己用餐,檀小兮等她吃完,就让罗玉辞帮忙,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床上养伤,然后回到院子里,和两个女孩继续处理木薯。
这时,李四娘急匆匆地带着三个孩子来到院子,看到罗玉辞还站在院子里帮忙搬木桶没有动身,不悦道:
“忙这些劳什子有什么用?”
罗玉辞冷冷扫了她一眼道:“这院子里都是女孩,我帮她们抬了重物,再去寻玉容也不迟。”
其实他心中十分不愿去,这个妹妹从小便任性刁钻,离家出走的事,小时候就做过,那次便是歇在了姐妹家中,一家人冒雨找了一夜,第二日她却如同没事人一般回来了,气得大家半死。
李四娘却怒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不重要,在这里做菩萨便重要是吧?红糖便算了,木薯可都是你们花钱买的,里头的药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你们就这般稀罕当好人吗!”
这两日听说檀小兮带着罗玉辞买了好些个木薯,没日没夜地做了一大堆免费的驱虫糖丸,她都心疼坏了,此刻心急如焚,憋不住便把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檀小兮,你以为你做了这个好人,村里人就会感激你吗?大家不过就是图个不要钱,吃着玩罢了!但凡你收大家钱,你看看还有谁来买你这破药!”
檀小兮没吭声,冷冷扫了李四娘一眼。
她做这事儿本就不是为了能赚钱,能让村里的孩子免受蛔虫侵扰之苦即为本意,何况空间里的药品取之不尽,木薯的钱更是不值一提,花的不过是一点时间而已。
李四娘却不依不饶,嘴巴叭叭叭地什么“赔钱货,没心肝”说个不停,罗玉辞隐忍着怒气刚要开口,门口忽然来了个三四个妇人,探头探脑了两下,扭捏着走进来道:
“罗家媳妇,你当真是活菩萨!我们是来谢谢你的!”
说着,纷纷拿出了捏在手心里的铜板,七嘴八舌道:
“昨天我家孩子吃了你做的那玩意,傍晚就拉了好多虫子出来,诶呀——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是晚上睡下去以后可安稳了!”
“对对对!我家那孩子也是,前段时间一直低热,找那个王大夫看了好机会,吃了好几副调理脾胃的中药都没用,不成想竟然是肚子里长蛔虫了!你那药丸一吃,可不就好了,热度退了,睡了一晚上也没有磨牙!”
“我们前两天听说你收木薯做药,还收了你的钱,可真是过意不去!你这丫头,也不早说是给我们孩子做药的!早知道那还能收钱不成?”
“可不是,你花钱花时间为了帮孩子,咱们无以为报,但该给的钱还是得给,小兮,你便收下这几个铜板吧,可别嫌少了!”
说着就将那些铜板都塞进了檀小兮的手心里。
妇人们手里还提着些熏鱼干,晒柿饼之类的食材,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但也是一片谢意,檀小兮不好拒绝,便照单全收了。
李四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刚骂完檀小兮是赔钱货,转头这些妇人就把药费送了过来,被下了脸子,十分不痛快,便阴阳怪气道:
“这点钱哪够啊?你们只看到了这里面一点红糖和木薯粉,其实啊,这里面可加入了我儿媳妇的秘制驱虫药呢!那东西可价值好多银子,旁人根本买不到!”
几个妇人看着檀小兮手里寒酸的几个铜板,纷纷将头低了下去,面色也十分尴尬。
檀小兮瞪了李四娘一眼,对着这些妇人道:
“婶子们莫当真,我婆母素来爱和大家开个玩笑,驱虫的药不值钱,你们给的铜板买这些糖丸,绰绰有余,我今日还会再做一些,大家得空可以再去里正大人家里领药。”
妇人们十分感动,拉着檀小兮说了一箩筐的话,临走时啐了一口道:
“我呸!有些人心黑得像炭一般,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瞎了眼,竟然把这么好的姑娘送给她当儿媳妇!哼!”
“没错!小兮自己都没说什么,那药又不是李四娘做的,搁这瞎叫唤什么呢,真是……”
几个人边走边压低了声音说话,看似窃窃私语,实则每句话都让李四娘听见了。
“二郎,你看什么呢!还不快帮你爹去找找玉容!娘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就算你不是——你就忍心让娘丢了女儿吗?”
李四娘恼羞成怒,险些将你不是我亲生的这句话说出来,好在看到了院子里还有金默兰和两个小丫头片子在,硬生生将这句话给吞进了肚子。
可金默兰却从她的话音了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嘴角挂着冷笑转过身去,心中却激荡着一个念头:
自己没有猜错,这罗玉辞果然不是罗家的孩子,无论长相和气质,与这两夫妻都是云泥之别!
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弄清楚罗玉辞的身世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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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自发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