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离周家两刻钟的脚程,骑马却半刻钟便到了,刚到周家门口,就看到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脸上神情各异,有人惊惧惋惜,也有人嘲笑不屑。
罗玉辞率先跳下马,刚把檀小兮抱下来,她就快步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罗玉辞怕她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赶紧将马儿系在树上也跟着入内。
只见周家院子里,周招妹被麻绳捆得如同一只粽子,身姿笔直地跪着,满脸倔强之色。
身旁一身女装碎成了布片,只留着贴身的衣衫,挽成少女模样的双平髻也被打散,乱糟糟堆在头顶宛如鸡窝一般。
俏白柔和的脸颊上,五个手掌印触目惊心,将她的脸打得肿了一大片,从口角的鲜血更是能看出来,对她下手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招妹!”檀小兮看到她如此狼狈模样,心口如被人用力揪住,扑过去就要替她解开绳索。
“师父?你怎么来了——呜呜——”周招妹本来瞪着一双倔强的眼睛盯着她的父亲,看到檀小兮的瞬间,委屈的眼泪入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师父再不来,你的小命就没了!”檀小兮恶狠狠瞪了对面的男人一眼: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狗屎糊了心的爹,竟然下得去这样重的手对自己的孩子!
周招妹的老爹名叫周树头,生得五大三粗,皮糙肉厚,是落霞村的屠夫,一双眼睛常冒着凶光,平日里握着一把杀猪刀总有些横行霸道,是以村民们虽然想看热闹,却都围在院子外面不敢进来。
他冷不丁被檀小兮这么一瞪,身上莫名泛起了阵阵寒意,听见招妹喊她“师父”,登时怒火中烧,强撑着心中恐惧骂道:
“原来就是你这死丫头片子要阉了我儿子,逼得他走火入魔!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拿起身旁的杀猪刀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檀小兮冷笑一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任由他虚张声势将刀尖对着自己晃了又晃,一动也不动。
周树头顿时慌了:小丫头片子竟然不闪躲,这叫他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把她当成年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下,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举着刀子的手就被瞬间扭转,只听得骨头咔嚓一声,手中的尖刀也应声落地。
“啊——”周树头一声惨叫,“罗玉辞,你这臭小子,嘶——”
清脆的骨折声听得在场众人毛骨悚然,罗家这个平日里极少说话的少年何时靠近,又是如何在一招之间将力大无穷的杀猪汉子折断手臂的,他们竟然都没有看清!
此刻能看到的,就只有罗玉辞眼中猩红的阴鸷:“周叔,你要如何处理家务事我不管,但,若敢伤我女人,这把杀猪刀,一下次捅出来的血就是你自己的!”
周树头捂着手哀嚎倒地,檀小兮一脚将他踹开,俯身立刻为周招妹解开麻绳,边解边安慰道:“师父来晚了,对不起!”
周招妹离了绳索,摸了眼泪,眼神却止不住担忧地看向她老爹。
檀小兮叹了一口气道:“没事,骨折了,师父一会给他续上,你这傻孩子,他都要将你拎去沉塘了,你还这般担心他做什么!”
“师父,他总算给了我一条命……养了我十几年,是我爹啊……”周招妹蠕动着麻木的身子,想要爬过去看看父亲手上的伤,周树头却如临大敌大喝一声:
“滚开!谁是你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不,你就是个怪胎,你就是个疯子!你该死!”
说着便挣扎着站起身来,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周招妹“噗”地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翻做煞白,身子顿时蜷缩如虫,闷哼声低低传来。
檀小兮心疼地扑过去查看她的伤口,院子外的看热闹的众人也惊呼肆起:
“这什么爹啊,也太狠了,自己的崽也下得去手!”
“你可真是少见多怪,我就住他家对门,树头这么多年来,打他这个儿子打得还少吗?有一回,两条腿都打断了!还是这孩子自己拖着下半身去山上采的草药呢,可怜啊……”
“打便打了!我要是生了这样不成器的东西,我也打死他!”
“对!不男不女的东西,妖怪一般,还不如早日死了呢!看着我都恶心!去年夏天,还偷过我家闺女的裙子呢!臭不要脸的变态!”
“王大婶婶,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这孩子也就是喜欢把自己扮成女孩子,平时都是规规矩矩的,那还不是怪她娘,想姑娘想疯了,从小把她当女娃养,养坏了!”
“说到她娘,哎,今儿这杀猪郎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没见他娘出来啊?”
那婆子质问声刚落下,屋子里忽然传出来“咚”地一声落地声。
周招妹怔了一瞬,惊呼一声道:“娘!我娘在里面!”
檀小兮不解地问:“你娘在家?那为何不出来挡着你爹?”
“她就是挡了,才被我爹绑住扔床上了!”周招妹说着便爬起来往屋子里冲。
檀小兮和罗玉辞也忙跟了进去。
众人在外面翘首片刻,见周树头也捂着断掉的手臂走到了里面,大家互相怂恿着也往里走。
“娘——娘你怎么样!”
屋子里顿时传来周招妹凄厉惊恐的哭喊声。
大家挤破头往里一看,只见周招妹的娘吴氏面色发紫,胸口剧烈地起伏,口中不停地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看样子是从床上滚落在地上,想要挣扎,无奈浑身都被麻绳绑住,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团破布,动弹不得。
几人手忙脚乱地解了吴氏身上的绳索,拔出她口中的破布。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吴氏却喘息得愈发艰难,从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脸色愈发紫红。
“招妹!你娘有哮喘是不是?”檀小兮厉声询问。
周招妹泪水涟涟:“是!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了!娘,娘你怎么样啊……”
“爹,你为什么要把娘绑成这样!娘如果有事,我怎么办呜呜呜——”
周树头此刻也六神无主,手臂的疼痛也顾不上了,跪倒在吴氏身侧,嘴硬地辩解道:“还不是她自己犯贱拦着我!她若是出事,那也是你害的!”
檀小兮急促喊道:“招妹,快别和他争辩了,你娘这哮喘十分厉害,再不医治怕是要出大事了!”
周招妹颤声问:“姐姐,那怎么办,你快救救我娘啊!我不想成为没娘的孩子……”
“招妹,师父送你的针可还在?”檀小兮忽然发问,周招妹怔了怔,愈发伤心:“那套针被我爹扔河里了……”
“我这里有!”檀小兮掏出了自己包里的那套金针。
周招妹泪光闪动,喊道:“求求师父快救我娘!”
“不,不是我救。”檀小兮摆摆手将金针递过到了她的的手中,一字一句道”
“是你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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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狠心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