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英看他不情不愿的,可是气炸了肺,指着宴文伟鼻子就骂:“我家翠芬怎么不好了,你竟然这么瞧不起人,我家翠芬又能做生意又会挣钱,模样还长的好,你凭什么瞧不上她,你不就是多读了几天书,我家翠芬比你读的书一点也不少!”
周围人眼看要打起来了,纷纷劝着,有人把宴文伟拉走特意去说服他。
“宴知青,你想想,那张翠芬人不错的,长的模样有了,还能挣钱,她还是红旗纺织厂的什么设计师,将来给你安排个工作,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娶媳妇能娶到这样的姑娘,可不得偷着乐了,咱们普通庄户人家的媳妇,哪个不是就会做饭种地的,你这能挣钱,有工作,还图什么啊。”
这人眼看宴文伟有些心动了,便加大了力度劝说:“宴知青,你想想看,咱们娶媳妇图什么?那夏知青漂亮吧?但是她除了一张脸,还能带来什么好处?对夏知青确实有文化,但人家张翠芬也是有文化的,虽然学上的没多久,但人家也不少识字,现在还能做那个什么设计师,据说特别挣钱,这不比什么都强吗?”
这人也是看到这次事件中有夏寒珊的身影,所以才来拿她和张翠芬比较,在这人的眼中看来,夏寒珊确实很漂亮,也确实是城里人,有文化。
但她现在都不能做小学老师了,只靠那下地挣的工分,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拿什么和张翠芬比?
如果宴文伟娶了夏寒姗,两个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不得活活饿死。
宴文伟被劝说的有些心动了,他和张翠芬接触过,自然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村姑,确实也是有些内涵在的。
他一开始抗拒的原因是因为,他总觉得张翠芬所求很多,比如这次的事,还比如给他钱让他找庄芹麻烦的事。
如果两人合作关系的话,那么会很愉快,但如果做夫妻的话,他总觉得不会长久。
不过这人劝说的条件也很让他心动,他的梦想就是去上大学,回到城市里,然后找个体面的工作。
现如今,上大学的梦想已经破碎了,回到城里的梦想也随之跟着消亡,现在就只剩下找个体面工作了。
他不喜欢种地,他本来就是城里的孩子,来到农村这么多年,还是处处不适应,他讨厌那些泥土的味道,讨厌牛粪的味道。
这些农村人或许不知道设计师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设计师是个怎样的位置,很早以前他就听说过张翠芬在红旗纺织厂上班,只不过是挂名的上班,现在才得知原来是什么设计师。
“叔,你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婚姻大事毕竟不能儿戏,而且我还要通知一下我的父母。”
宴文伟考虑再三后,最终决定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再给父母发一份电报过去,询问一下父母的想法。
大队部的这人听了这话之后,非常理解的点头:“是的,是的,这确实不能草率,也该让你父母得知一下,我和庄村长说一声,让他给你假期,然后你去城里发一份加急的电报,不管结果如何,尽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你也看到了,那张家催的太急了。”
宴文伟点点头,有些怏怏的离开了大队部。
看到他走了,郑慧英竟然还追出来不依不饶的要骂人。
还是大队部的众人拦住她,“嫂子,你消停一会儿,人家宴知青没有说不同意,他只说发分电报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这毕竟是件大事。”
“商量个屁,他在糟蹋我闺女的时候,怎么不说和他父母商量一下?这会儿装腔作势的拖时间,我闺女现在都已经重病躺在床上了,他这么拖下去,把我闺女拖的一命呜呼,我到时候找谁去?”
郑慧英不依不饶的的叫骂着,她也不顾面子,就把糟蹋闺女这事直白的喊出来,听得周围几个上年纪的人连连皱眉。
“嫂子,这结婚是大事,宴知青和父母商量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娶媳妇给彩礼办酒席的,总也要经过父母不是?”
听着周围人的劝解,郑慧英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她闺女虽然说现在病殃殃的,但也不至于就等不了这几天时间,反正宴文伟跑不了。
想清楚了这些后,郑慧英这才不闹腾了,准备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闺女,在她这里,宴文伟居然说要告知父母,那就是已经要妥协的信号了。
这下大队部的人终于将她送走了,众人都跟着松一口气,碰上这样一个不讲理的泼妇,简直是比下地干活还要累。
不过大家在走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就说到了,“这宴知青娶了张翠芬的话,那夏知青怎么办?当时可是一下子发现了两个姑娘。”
这下就有人说了,“那夏知青又没有娘家替她出头,她自己也不是特别着急的样子,这别人谁还管她。”
“说的也是,出了这种事情,夏知青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在被学校开除了之后,她才开始伤心难过,之前竟然和没事人一样,也难怪学生家长们不愿意让她来教学生。”
大家伙就这样聊着闲话,走出了大队部。
庄万福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把大家伙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宴文伟这边基本算是定了要娶张翠芬了,就剩下夏寒姗没着落了。
不过他家闺女说了,不用管这群人,宴文伟真娶了张翠芬的话,以后有他受的。
至于夏寒姗,她身边有一个王容梦就够她操心了,其他的就暂时不用管了。
等庄万福晚上回到家里后,把这事和家里人一说,齐春香立刻就惊讶了,“那宴文伟还真就妥协了?真同意娶张翠芬了。”
庄芹在旁边一边盛饭一边说着:“有什么不同意的,别看宴文伟平时装的清高,他就是假清高,只张翠芬能赚钱这一点,他就一定会同意的。”
“看你说的,跟你多了解宴文伟一样,那夏寒姗呢?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