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张招娣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就连孔老汉也是一样的感觉,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舆论怎么就突然都倒向了齐春香那边。
庄芹更是先一副惊讶的模样,随后又变成委屈和难过,然后凑近了齐春香,拉着她的衣角,垂头不语。
现在的庄芹和之前的胖丫头影像已经大不相同了,如果是以前的她做出这个动作来,只会有东施效颦的丑感。
而她现在身材纤细,皮肤白嫩,在嫩黄色衣服的映衬下,她这副失落难过的模样,反倒更加容易激起大伙的保护欲。
一看到这样漂亮娇弱的女孩被人嫌弃,周围人更加义愤填膺。
张招娣见大家伙一味地指责他们,急道:“不是这样子的,我们家没有看不上小芹,她和大河处对象的事我们不插手。”
可是她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刚才孔老汉的指责大家伙都听到了,人家齐春香送了猪肉,还被指责,这一看就是不满意庄家啊。
到了这时候,孔老汉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和周围人吵嘴。
还是齐春香看他们为难,这才站出来替他们说了两句,“大家伙都别吵了,既然招娣说孔家不嫌弃我家小芹,那我就信了,大家伙也别指责他们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这事就过去了吧。”
她这模棱两可的解释,反而更加坐实了孔家人不会办事,而庄家人非常大度的情况。
而且还有人想到了更深一层,那就是庄芹和孔河在处对象,如果事情闹僵了,这对情侣可能就得分了,所以齐春香才会大度的不去计较。
有村民就出来说了,“庄婶子,你不用担心小芹和大河吹了,现在孔家分家了,他们老两口管不到大河。”
旁边的人一听,立刻就问了,“这虽然分家了,可是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当人爹娘的,可能管不到儿子娶媳妇。”
那人继续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初孔家分家时,这孔老汉可说了,当初孔炎娶媳妇时用了20斤白面给张招娣做彩礼,办酒席用的自家地里种的菜,还有队里分的猪肉,所以为了不让孩子们有怨言,他要一碗水端平,到时候孔河娶媳妇,他也只出这点东。”
周围人一听,都吃惊了,这算哪门子的一碗水端平,20斤白面才值几个钱,还有办酒席的事,说是自家的肉和菜,意思就是不打算出钱了吧。
所以人家孔河将来娶媳妇,孔家老两口就出20斤白面就完事了?
那这儿子养的也太值了,早期先是不停的给家里赚钱,后面娶媳妇不用家里出钱,就是分家了还得记着孝敬二老,不然就是不孝顺。
就这样,孔家老两口还好意思管人家娶哪个姑娘吗?反正他们老两口又不出钱出力,他们有资格管吗。
周围人的声音换成了鄙夷,这更加让孔老汉脸上挂不住了。
他好歹也是要面子的人,今天被人这么寒碜,以后他真的是没脸再出门了。
张招娣也是急的满头汗,怎么事情就这样子了,她不停的去看孔老汉,希望对方能拿个主意,再这么下去,吐沫星子都要淹死他们了。
齐春香看着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就怕孔家人恼羞成怒了,她站出来和大家伙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伙都少说两句吧,这都挺让我们难做的。”
她这话大家伙都听明白了,纷纷住了口。
庄芹也趁机拉住齐春香的手,和她一起挤出人群离开了。
后面孔老汉和张招娣也急忙挤开人群,一起离开了。
等两人一路急匆匆回了家后,孔老汉直接进了屋子就不出来了。
孔炎一看两人这脸色,就奇怪了,这怎么出去一趟,还黑着脸回来了。
“媳妇,怎么了?爹刚才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怎么了,怎么了,你知道我们刚才多丢脸吗?你爹追出去干嘛啊!去丢人啊!”
张招娣的火气上来了,整个人都和炸了一样,破口大骂着。
“你知不知道,当时多少人围着我们,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快淹死我了,我好歹也是要脸的,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孔炎被骂的莫名其妙的,他疑惑的问着:“到底怎么了?你冲我发脾气有什么用。”
“到底怎么了!”张招娣气的把当时孔老汉说的话给他学了一遍,又把当时乡亲们的话跟着学了遍。
“听听,听听外人怎么说咱们,外人怎么看待咱们,我看你以后还有脸出门不,我好不容易从庄芹那里占了点便宜,结果就被你爹给搅和了。”
“难怪我刚才看我爹急冲冲的出去呢,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可是他当时在家里不找齐春香的麻烦,非得现在才找,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嘛!”
孔炎也是颇有怨言,也不知道他爹怎么想的,竟然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而在老两口的里屋,孔老汉也气呼呼的坐在炕沿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李红梅哭了一通后,现在情绪已经缓和了她看孔老汉突然冲出去,就知道去给她报仇了,心里本来还得意呢,结果这才多大会儿,就见孔老汉铁青着脸回来了。
听到她嘶哑的声音,孔老汉强压下怒火,说道:“没事,你歇着吧。”
“到底咋了?你倒是快说啊。”李红梅已经隐约察觉出来了,她感觉孔老汉没给她报仇。
果不其然孔老汉说道:“那个齐春香太阴了,竟然拉了乡亲们站在她那一边,结果我被她算计了。”
“算计了什么?”李红梅急的从炕上爬坐起来,眼神诧异的看着他。
孔老汉抽了几口烟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我这次是彻底出不去门了,都怪这个齐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