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供销社后,齐春香买了两个罐头和一包蛋糕。
付账的时候售货员打趣她,“庄婶子,你这一天可是跑供销社两趟了,还都是买的好吃的,这是要干嘛啊?”
齐春香笑笑说道:“能干嘛,我听说孔家的生病了,这不买点东西,带着我闺女去看望一下。”
售货员吃了一惊,“呦,病了?这上午不是还来买东西了,人瞧着挺好的啊。”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等看过再说吧,我就先回去了。”
齐春香现在也弄不清楚情况呢,不想多谈论这事。
从供销社出来后,齐春香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脚下的步子一顿,转头就去了李老憨家。
她也不怕别人看到询问,只说去找儿子的就行,反正她二儿子在那边学医术。
她过来的时候,庄二哥正在晒草药,看到她后,迎了上来。
“娘,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喊你师父今天晚上去咱们家吃饭。”
说着齐春香就往屋子里走,庄二哥紧随其后。
等进了屋子后,庄二哥这才说:“娘,我师父出去看诊了,就我在家呢,等他回来后,我告诉他就行了。”
齐春香扫了空荡荡的屋子一眼,失望的点头,在准备走的时候,她站住脚问庄二哥,“二小子,你跟娘说一声,今天李红梅是真的病了吗?”
“娘,你怎么问起这个来?我师父没和我提这事。”
“哦,那就算了。”齐春香难掩失望的离开了。
她回家的步伐都沉重许多,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等到家后,就看庄芹洗了手,正准备挽袖子准备干活儿呢。
“闺女,你干嘛呢”齐春香拎着东西,蔫蔫的进了屋子。
庄芹抬起头来回答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她愣怔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干活。
没过多大会儿,齐桂琴也拿了东西出来清洗,她看到庄芹在忙碌,就问她,“娘回来了?”
“回来了就是人看着不精神,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娘这样子,她性格是个拔尖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算计过。”
听了这话,齐桂琴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小妹,你也觉得孔河他娘是装的?”
“不管装的还是真的,她如果是真的,那还不如是装的呢。”
庄芹甩掉手上的水珠,站起来说道:“明天我和娘一起过去看看,到时候再说吧,娘现在心情不好,觉得是李红梅算计她,明天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血雨腥风呢。”
“那你得注意点,好歹是你未来的婆家,别让她们真吵起来。”齐桂琴提醒道。
庄芹笑了,“未来的婆家,看他们值不值得敬重吧,我可是尊老爱幼的人,只看对方值不值。”
“你这丫头的性格啊,真是没话说。”齐桂琴无奈的摇头。
当天夜里,齐春香就坐在炕沿上和庄万福说:“明天我去了孔家之后,要是李红梅装的,我一定当场给她拆穿了,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
“你就是太要强了,别真的把关系弄僵了,一切都好说。”庄万福低头擦干净自己的脚,抬头看她,“如果真是装的,也不用太顾忌,咱们家小芹不愁嫁。”
“那是!”有了庄万福的话,齐春香立马有底气了,她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这一晚齐春香因为有了庄万福的话,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等第二天早上,家里人都各干各的离开后,齐春香看着天色差不多了,这才喊了庄芹一起,去孔家转转。
庄芹从配房出来后,还去换了一件新衣服,这才和齐春香一起出门。
往外走的时候,齐春香还念叨着:“我闺女这么好看,那孔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还敢算计我!”
“娘,你就别唠叨了,既然这样了,咱们就过去看看,昨晚李叔过来吃饭,你也没好意思问人家情况,现在咱们就不说了。”
齐春香还是不痛快,“我不问,那是怕李老憨难做,他们做大夫的有讲究,人家不能随便把病人的情况外泄。”
“娘,原来你还懂这个啊。”庄芹笑着看她。
齐春香斜她一眼,“废话,你二哥可是大夫,我都是听他说的。”
庄芹被她瞪了后,反而开心的挽住她的胳膊,和她一起往孔家的方向走。
路上遇到人问,齐春香就笑着和人打招呼,还直说自己就是去孔家探望病人的。
两家的关系大家伙是早就知道的,所以谁也没太觉得出奇,反而是觉得庄家人礼数周到。
等到了孔家之后,难得的是今天孔家人都没出门去,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守在屋子里,孔老汉更是愁的不停的抽烟。
张招娣就不一样了,她刚好懒得下地干活呢。
齐春香和庄芹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家子人,都有点愣,“呦,孔大哥,没去干活儿啊,我嫂子病的怎么样了?”
“过来了啊。”孔老汉抬头打了个招呼,就继续低头抽旱烟,他其实是心里对齐春香有埋怨的,要不是有齐春香拿话挤兑,他老伴怎么会病了。
齐春香看这个样子,不由得就皱起眉头来,不管怎么样,她上门是客,孔老汉这态度也太差了。
这边两人说着话,屋子里张招娣和孔炎也走了出来,再看到庄芹和齐春香后,夫妻两人同样的脸色不好看。
齐春香一看这个情况就不痛快了,一个两个的,她们来探望病人的,摆脸子给谁看呢。
“我们来看望孔嫂子的,看她一眼我们就走。”
齐春香将带来的礼品放在了桌子上,张招娣一看她们拿来的东西,立马就眉开眼笑的。
“婶子你们来就来的还拿什么东西啊,快点进里屋吧,我娘躺着呢。”
这话也就是听听,齐春香才不信她是真心的,要不是看到她拿来了东西,张招娣那脸还拉的老长呢。
庄芹跟着齐春香进了里屋,一进去就看到李红梅躺在了炕上,因为知道是她们来了,她嘴里哎呦哎呦的喊着,仿佛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