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玉一开始也被花儿吓了一大跳,后退几步躲过她伸过来的手。
等看到乐儿制住她了,张秀玉又来劲了,“怎么,想动手啊,我们可是有三个人,怕你不成!”
说着她就开始撸袖子,站在她旁边的两个姑娘也跟着板起脸来,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
对面花儿还在叫嚷着:“来啊!来啊,我今天不挠你个满脸花,我跟你姓!”
“够了!”乐儿冲花儿大吼一声,然后目光冷冷的看向要冲过来的三个女人,冷声道:“你们动手前要考虑清楚了,今天这事拿去哪里说都是你们没理,你们要是敢把我们姐俩个打了,我就去找村长大伯评评理,顺带把你们的小心思都抖搂出来!”
她这话成功让对面的三人停了下来,她们不甘心的狠瞪乐儿一眼。
如果这话是花儿说的,她们根本就不怕,她们从小就在一块玩,谁家什么情况,这姐俩个什么性格,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乐儿是说到做到的性格,加上她家和村长家交好,她的二姨夫还是隔壁村子里的村长,日常都和她们村子还有来往,轻易得罪不得。
“从今天起,咱们就不再是好姐妹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张秀玉丢下一句她认为的狠话,领着另外两个姑娘离开了。
等她们出了大门后,周桃花还在不忿的嚷着:“怎么就这么让她们走了,这也太死人了,我们不偷不抢的,亲戚送了支口红都能把她们眼红成这样!”
乐儿放开她,疲惫的说道:“这下你知道她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吧,我早就说过她们人品不行,你不信,还总爱和她们玩,一支口红就试出来了吧。”
周桃花讪讪的说着:“我以前那不是没口红,所以没试出来,行了,我以后知道了,就不跟她们来往了。”
乐儿很想冲她翻个白眼,这个表姐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一点心眼都没有,以前她就看出张秀玉人品不行来着。
只不过张秀玉她爹是生产队队长,平时不涉及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乐儿也就偶尔和她们凑一堆玩会儿。
谁能想到今天就为一支口红,一个化妆品,就让这豆腐渣姐妹情出现了裂痕。
冷静下来后的两姐妹一时间相顾无言,乐儿转头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衣服开了线。
这一定是刚才拦架时挣开的,她对花儿说道:“花表姐,我先回家去换身衣裳,我这衣裳来线了。”
花儿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确实在腰间部位看到开了不大的一个口子,她点头:“回去吧,一会儿你再回来。”
“嗯。”
乐儿和她哥哥耀宗,每天都要来这边陪着花儿和她大哥做伴。
因为花儿爹娘都在老院那边,陪着她生病的奶奶,她的叔伯们是一人看护老人一星期的。
所以乐儿他们就在大姨和姨夫不在家的这个时间里,来这边陪着。
……
张秀玉和那两个姑娘回家后,越想越气,平时在姐妹之间,都是她占上风,这次竟然被最蠢笨的周桃花给占了上风,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买口红,你们去不去?”张秀玉刚进屋坐下,就又立马站起来说道。
陪在她身旁的两个姑娘,都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个圆脸姑娘说道:“秀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哪有钱去买口红化妆品啊。”
另外一个姑娘附和着点头:“我也是,要是那个口红就几毛钱还行,最便宜的都要两块多,都够买几斤白面了,我要敢花钱买口红,我娘一定打折我腿。”
“没出息!”张秀玉气恼的瞪她们两个。
不过她也清楚她们的家庭情况,知道她们打死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
发泄过怒气后,张秀玉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去跟我爹要钱,一会儿你们陪我一起去买口红。”
两个姑娘点点头,只要不让她们买就行。
张秀玉快步出了门,跑到田里来找她爹。
她爹正在地头看大家伙收拾黄豆呢,见她过来,便疑惑的问她:“玉丫头,你这跑的满头大汗的,怎么这么着急?一点闺女家的稳重劲都没有。”
张秀玉看了看站在她爹身边的记工员,“爹我跟你说点事。”
她拉着她爹来到一边,“爹,你给我个钱吧。”
“怎么突然要钱?要多少?”
张家也就是张秀玉一个姑娘,她和庄芹情况差不多,都是家里最小的那一个,平时也挺得宠的,所以她爹听到要钱,二话没说就从怀里给她拿钱。
“就给我三块钱吧。”张秀玉想了想,说了这么一个数。
她爹正在掏钱的手一顿,吓了一大跳,“玉丫头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我想买支口红,那个周桃花都有了,涂了后都变漂亮许多,我却没有,爹你就给我买一支吧,我也想漂漂亮亮的。”
张秀玉知道怎么说她爹能同意,所以一上来就开始卖惨撒娇。
“周桃花哪有你好看,你不涂那什么红都好看,我闺女是最好看的。”
“可是爹,涂了会更好看,我想做漂亮姑娘,他们都说我比周桃花还丑,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我不丑。”张秀玉低垂着头,撅着嘴撒娇。
她爹最受不了闺女这个了,当即就掏出一块钱给她:“净瞎说,你就是最好看的!我闺女比谁都好看!那个周桃花算个蛋!爹出门没带太多钱,你回去自己再跟你娘要两块,就说是我同意给了。”
“谢谢爹!”张秀玉立马喜笑颜开了,接过这一块钱就又往家里赶。
她爹在后面叮嘱的喊道:“慢点,别摔了。”
等看着闺女走远后,他问旁边的记工员:“那个周老狗家闺女你知道吧?”
记工员抬起头来,调侃道:“知道,怎么了?想给你家儿子说媒吗?那家闺女长的还不赖。”
“蛋!老子的儿子才不稀罕呢!”他气呼呼的骂一句。
这下子记工员都被他搞蒙了,看他脸色不对,也没敢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