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县城的路上,庄老三询问庄芹:“小妹,这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没把握。”庄芹声音里带着凝重。
庄老三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你没把握还大中午的往县城跑?”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这次被人举报,我估计还是那群知青干的,而且还碰到了那个徐干事这种人,我这次没打算去麻烦齐经理。”
庄老三被她搞的更懵了,不去麻烦齐经理,那让谁来帮忙?
他把疑问问了出来。
庄芹深吸口气,说道:“我打算去找徐干事的顶头上司,古时候有击鼓鸣冤,我现在就要效仿一下!”
这次庄老三却没显得特别吃惊,他就知道小妹是个有魄力的,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而且他还觉得这种办法应该不错,总不能整个体系的人,都像徐干事一样吧。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动作,将自行车骑的飞快,只盼望早点到达目的地。
这边兄妹两人加紧往县城赶,那边庄万福等人跟着徐干事一直走到了车子抛锚的地方才停下来。
徐干事心情正不好,看庄万福等人还敢跟着,眉头皱的死紧:“庄村长,送到这里就算了,我要是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回去再好好算算你的账呢!”
庄万福就是到了这会儿也不服输,他没错,凭什么被人污蔑,他说道:“徐干事多虑了,我们村子里的账完全没有问题,根本不需要多在意,反而是我们村的陈队长,还麻烦徐干事少折腾他一些。”
徐干事不屑的看了陈平一眼,之前还高昂着头的男人此时再没了嚣张气焰,正被谢荣军押着一脸死气沉沉的。
徐干事感觉心里舒服一些了,“庄村长,包庇罪可不是小事,这陈队长的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陈平有什么罪,他就是跟着给凑个人气的,结果就被徐干事当了出气筒。
庄万福气的牙根痒痒,但他知道这会儿不能和徐干事再唱反调了,他沉着的点点头,看着陈平说了句:“兄弟,你先和徐干事回去,过一会儿老哥哥就去接你。”
他这话更像是打肿脸充胖子,在徐干事嘲讽的目光里,庄万福回身对村会计还有其他人说道:“走。大家先回去。”
村会计对庄万福非常信服,扭身就要跟着他回去,其他的生产队长却有些不愿意。
毕竟他们也是生产队长,和陈平是一样的身份,现在看到陈平这样,大家难免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万一有一天出事的是他们,庄万福会怎么做呢?
村会计走了两步看大家伙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他们站在原地没动,气的低声喊道:“快点走!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
各队队长看人家徐干事已经上了骑车,陈平也被押上去了,他们就是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先回去想办法呢。
几人叹息着往回走,回了村子后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出事了,大家伙都现在村口张望着。
之前等在大队部门口的家属们看到自己丈夫、父亲回来了,心里都是大松一口气。
庄万福看这么多人堵在这里,就高声喊了几句安抚大家伙的情绪:“行了,都回家吃饭吧,没什么事赶快散了。”
喊完后他们就径直去了大队部。
在大队部门口,庄老四正惹得满头冒汗的等在这里,是庄芹让他来等着的,说是把她正在做的事情告诉他爹,让他们有个准备,别太过于慌乱了。
一行人一到大队部,就看到了庄老四的身影,大家伙猜测这是庄家人不放心,派小儿子来看情况了。
但是等所有人走近后,庄老四却喊道:“爹,我等你们半天了,小妹让我在这边告诉你们,她去搬救兵了。”
听了庄老四的话后,庄万福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忧心忡忡的让他进院。
“先进去再说吧。”
在其他人不明所以中,庄老四跟着一起进了大队部的屋子。
等所有人都进来后,庄万福这才问庄老四:“你小妹干嘛去了?她怎么搬救兵?”
庄老四看屋子里所有人都盯着他,有些紧张:“是小妹说的,她已经和我三哥去县城了,说是去找齐经理看看。”
“这齐经理是谁?”村会计问道。
庄万福说:“是国营饭店的经理,大小是个官,也有些人脉,总比咱们两眼一抹黑强。”
大家伙一听,心中都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在他们眼里,能做国营饭店的经理就特别厉害了,是和他们两个世界的人。
只有庄万福心中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他知道齐经理的职位是怎么回事,他和徐干事根本不是一个部门。
两人这个说起来都是为国家办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职权,尤其是齐经理,也就在自己那个一亩三分地耍耍威风了。
其他人却不知道啊,这会儿他们正高兴的恭维着庄万福,夸他有福气,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有出息。
庄万福越来越觉得听不下去了,只好喊大家伙先别急,得好好查一下这个举报的事。
庄老四听了后,说道:“爹,这事怎么查?上次是举报到了乡里面,要不是有邓局在,咱们也查不到的。”
庄万福点点头:“我知道,只能查这段时间谁离开村子了,想要举报,就得先离开。”
村会计却不太服这话:“上次举报不也是这样,可是最后结果呢,现个写举报信的人竟然让二溜子去送信,所以说啊,只查出村的人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这事倒是给庄万福提了醒,有了上一次的事,他估计这一次的举报信很可能都是别人代笔的!
他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了,所有人都愣了愣。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不留下一点把柄了。这还怎么查?
“这事可真难了,咱们村子里怎么就这么一直多灾多难的呢。”村会计感慨着。
庄万福也跟着抿紧了唇,多灾多难说不上,不过是有人故意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