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群人过来了后,就看张招娣正抱着闺女坐地上哭了个大花脸。提前跑回家的孔老汉也蹲在门口抽旱烟。
眼前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孔老汉正愁闷着呢,就突然就看到一群人把他家门给堵了,这群人还全是村子里有分量的人物。
他心道完喽,今天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孔老哥,咋样,家里都丢啥了?粮食还在吗?”
陈平一进院子,看到这家人的模样就跟着心里发沉。估计他家是丢了不少东西,看这一家子一脸的丧样。
“没、没丢啥。”孔老汉被问得脸都快抬不起来了。
刚才他一进家门就见大儿媳妇坐院子里哭,结果细问之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正生气该怎么教育二儿子呢,突然间村长和生产队长就带着一大群人冲进了他家。
只要一想到根本就没贼,这次要让大家伙看热闹了,那孔老汉就羞得脸都快着火了,恨不得根本没生过孔河这个儿子。
张招娣和公公的心思不同,她看来了这么多人,瞬间底气足了,冲为首的陈平嚷道:“能丢啥!村子里人都知道我家穷的叮当响,就是那小偷都不会进我家门的。”
“不过现在村长和队长你们来的正好,我家虽然没有小偷的案子,倒是有一桩小叔子要打死大嫂的案子,正等着几位给判呢。”
早在来的路上,孔河就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庄万福了,所以听了张招娣的话,庄万福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这女人不会真以为她上嘴皮碰下嘴皮,再闹一闹,那这偷东西的事就能给揭过去了吧?
还别说,张招娣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庄万福不信她的话没关系,在场可是好几个人呢。
陈平和其他人几个男人听了张招娣的话,都是不约而同的皱皱眉,谁也没站出来为她讨个公道。
倒是跟在后面的几位妇女,那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站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有了台阶下,张招娣立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哭道:“还能怎么回事,这不家里招贼了,那大河丢了几件衣服,他就赖我头上,嫌弃我没看好家,就拿这事往我头上撒气,就把我给打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不活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们谁也没说话,大家伙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谁的脾气秉性也大概都清楚一些。
孔河这孩子从小就正直,大了更是脾气秉性不错,村子里人是都看在眼里的。
而且这孩子还会做人,但凡谁家有事喊他一声,他都会过去帮忙,所以在村子里,他人缘非常不错。
现在说他动手打嫂子,大家伙是不信的。
倒是张招娣的信誉在村民心里不怎么样,大家伙更倾向于是张招娣故意撒泼耍无赖呢。
至于张招娣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嫌弃孔河了,想要分家呢。
别看孔家人一直都装作很疼宠孔河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一家人早就想把孔河扫地出门了。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妇女可不管这些,她们只管热闹有没有闹大,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当场讨论起来,就差把孔河给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齐春香在一旁听了几句觉得刺耳,不痛快地喊道:“都少说两句!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这是人家孔家的家事,你们几个外人掺和什么,还是说你们谁亲眼看到大河打人了?”
有了村长媳妇的几句话,几个妇女都讪讪的闭了嘴。
她们倒是不怕得罪孔家,却怕得罪了村长娘子。
李红梅是个聪明人,她从一开始回来就没吭声,现在一圈看下来,她也多少明白大家伙的立场了。
她在齐春香说完后,也跟着扬声说道:“大家伙嘴上积积德吧,我家大河可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那就是个实诚孩子,还是个孝顺小子。”
张招娣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娘,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偏心眼了,你说你儿子是实诚孩子,那就是说我不实诚了?合着你也觉得我说的都是瞎话是吗?你怎么就不想想,要是大河没打我,我能坐地上哭吗?”
她这话刚落,孔河就在一旁冷冷的插嘴:“我也是挺奇怪的,大嫂怎么好好的就坐地上哭了呢?嘴里还喊着我打你了,大嫂怕是忘了我可是当兵出身,真动手的话你还有力气哭吗?”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推我,我能坐地上吗!”张招娣转头对他大吼着,那副模样恨不得立马上去咬掉孔河两块肉。
孔河也不再搭理她,只对庄万福和陈平等人说道:“今天我大哥去隔壁村子抓鸡仔了,现在家里能主事的就我和我爹两个男人,叔伯你们一会儿小心的去屋看看吧,注意别动东西破坏现场,一会儿该怎么判,咱们也好有个章程。”
一听要让人进屋,孔老汉着急了,忙站起身来拦住大家伙,“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他回头呵斥着孔河,“大河你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不就家里丢了几件衣服吗?你至于闹这么大!”孔老汉嘴里埋怨着。
陈平因为不清楚事情经过,也挺疑惑的,怎么就丢了几件衣服吗?可看这一家子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都被人搬空了呢。
旁边的张招娣一看又没人理她了,就故技重施哭闹起来。
孔河理都没理她,只对一脸疑惑的陈平说道:“队长,是我的军装丢了。”
李红梅听到丢了军装,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她就不明白二儿子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难道他这么做就故意为了丢家里人的脸面吗?
他都已经瘸了腿,难道还得拖着全家人跟着他一起不好过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自私!
这几天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回家就是吃,吃了就躺下睡,什么也不管了。柴也不劈了,水也不挑了,每天就跟个懒汉是的。
要说以前李红梅对孔河的期望有多高,那现在她就对这个二儿子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