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安雪心不在焉,夜君临看出她不在状态,向她靠近。
“安安,怎么了?”
脑中的一锅乱粥被人搅动,孟安雪从混乱的思维中脱离出来,就看到夜君临的脸。
她心跳陡然加快,甚至不用手摸,都能感到心脏的震动。
她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为了表现的像一点,她抬起手打算打个哈欠揉揉眼。
哪知平日里非常轻松的动作,现在做来有些沉重。
等她的手拉到身前时,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一大一小,十指相扣的手。
从书房出来,这一路上,她和夜君临的手都还没松开。
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没意识到!
猛地瞪大双眼,她下意识地用力连甩几下手。
措不及防下,夜君临的手被她甩了出去,与此同时,男人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她现在心里太乱了。
之前她一直认为夜君临喜欢的是男人,她可以把对方当成好姐妹。
今天男人的话打破了她固有的思维,她暂时还没想清,如何与夜君临相处。
她想抽出时间来考虑,可回到别墅后,她又见到了李管家。
今天早上,她听过夜正阳的那段话,不忍让一个病情随时都有可能加重的老人,再度担心。
在李管家的注视下,她还是和夜君临进了同一间房。
一到房间,孟安雪就打好地铺,指着地铺,趾高气昂地向夜君临宣布:
“这就是我的位置了,你别跟我抢。”
夜君临眯了眯眼,眸中诸多情绪翻滚,未发一言。
晚上,躺在柔软的地铺上,孟安雪思绪全都被发现的问题所占据。
如果夜君临不是为了刺激南宫朔,为什么偶尔会故意表现的跟她亲密?
若说是为了安抚老爷子,可很多时候,老爷子没有在场,看不到他的那些举动。
难道,是为了刺激其他人?
孟安雪越想越头大,就算闭上眼想睡觉,都静不下心来,翻来覆去睡不着。
算了,睡不着,还是修炼吧。
担心打扰到室友睡觉,她没有选择打坐,而是保持入睡的姿势,修炼起来。
两世修炼,她已经可以做到行走坐卧间都能修炼了。
进入修炼,孟安雪呼吸渐渐平稳。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床上下来,走到孟安雪身前,弯下腰,一手托着她脖子后方,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啊啊啊啊啊!
根本就没有睡的孟安雪,任由夜君临将她放到床上。
她紧闭双目,装作熟睡的样子,脑中却被一连串惊叹号刷屏了!
夜君临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她以为对方是要去卫生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疑惑对方为什么不开灯,要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没想到,转眼间男人就直奔她而来,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把她抱到床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这么熟练,一看就是个惯犯!
她不禁联想到昨晚,她明明打了地铺,第二天却出现在床上。
当时她还在想肯定不会是被夜君临抱上来的。
更早的,那次她用被子拦在两人中间,第二天两个人又滚到一起。
在夜君临的暗示下,她同样认为是她的原因。
她的脑子,是炼丹炼傻了吗?
孟安雪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夜君临,根本不敢睁开眼。
反观夜君临,在他抱起孟安雪的一瞬,他就察觉到手中的肌肤骤然绷紧。
再一看孟安雪过分用力闭紧的双目,和时不时颤动的睫毛。
显然,怀中的女孩并未熟睡。
得出这个结论,他薄唇紧抿,呼吸错了几息,这才动作不变地将人放到床上。
垂眸看向女孩,即使是在紧张的装睡,都别有一番风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装睡?
他倒要看看,对方还能装多久。
躺在孟安雪身边,夜君临像往常一样,拉起她的手,摸到她手心的潮湿。
暗自一笑,将其搭在腰间。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交错间,夜君临眸色越来越暗。
这些日子,他明示暗示都用了,可孟安雪就像是不懂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见到对方最多的神情就是尴尬,看他时眼中无半分男女之情的羞涩。
他不想就这么等下去。
不想再这么一点点的等对方明白他的心意。
不想再等对方慢慢开窍。
不是因为他心急,而是,每一次和孟安雪相处,他就更沦陷一分。
然而每次见面,他只能远远望着,遥望而不可触碰。
只有晚上的时候,像个见不得光的偷窃者一样,偷偷享用着仅属于他的独处时光。
他夜君临,何曾如此卑微过?
心念一动,他手下动作放慢,刻意地抚摸她的脸,从头顶到发际,再到眉眼。
在将手覆上孟安雪眼睛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手下的眼皮剧烈转动,表明了身旁的人心中有多不平静。
眼见对方还想接着装睡,他一语道破:“我知道你醒着。”
怎么办,怎么办?
孟安雪思绪万千,从夜君临的种种表现,和划掉一个他喜欢男人的错误选项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一个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结论。
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她不满地嘟囔道:“我睡的好好的,你干嘛要把我吵醒。”
说完话,她才像是注意到周围的场景变换,左右转转头,低呼:
“怎么我又睡到这里了?怪不得你要把我叫醒。”
边说,她坐起身就要下床:“我看我还是去其他屋里睡吧,免得打扰了你休息。”
不见男人回应,孟安雪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对方还不准备挑明。
她加快动作。
一条腿刚甩到床边准备下地,她的手被夜君临一拉,整个人飞扑倒回床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孟安雪只来得及两手撑在床上,这才没有扑倒在夜君临身上。
此时,她在夜君临的上方,两只手分别放在男人肩膀两侧,撑起身体。
几缕青丝垂落,贴在夜君临脸上,甚至还有几根调皮的发丝,顺着领口,钻进男人的衣服中。
黑色的秀发,和夜君临冷白色的肌肤相交,场面一时奢靡无双。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