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夜天年口中发出,众人闻声看去,他对着跟他来的十几个人说了句:“走吧。”
带着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
只剩下花小蝶还兀自不愿接受现实。
夜君临不耐烦这个电灯泡,冷声道:“你还不走?”
她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失魂落魄地离开。
花小蝶走后,夜君临给夜正阳打了个电话:“找到花小蝶了。”
夜老爷子听起来很激动:“她有没有受伤?怎么样?”
夜君临只回了一句话:“她带着2%的股份来的,给了夜天年。”
经过这一番,他竟是连大伯都不愿叫了,直呼其名。
又补充一句:“我手中股份比他多。”
三句话,简单明了。
夜老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花小蝶做了什么事,他从来没对花小蝶抱有希望,倒是并未伤心。
他只担心夜老夫人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点点头,他后面的话,只字不提花小蝶:“好,真不愧是我的临儿,比爷爷当年强多了。”
挂了电话,夜老爷子如何跟夜老夫人解释,不在夜君临的考虑中。
反倒是好奇孟安雪为何会来这里。
想起夜正阳的那通电话,他问道:“是爷爷让你来的?”
孟安雪当即认下,同时转移话题,试图打破两个人独处的尴尬氛围:
“你老大不小的了,别总让老爷子担心。”
夜君临把孟安雪按到沙发上做下,他顺势坐在旁边,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笑道:“老大不小的后面,难道不应该是成家立业吗?”
他环顾一眼办公室,说:“这业,我想已经有了,差的,就是成家了。”
孟安雪皱眉,什么意思?话里话外的,都是想要她赶快给南宫朔挪位置。
既然如此,她从善如流地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一脸严肃的女人,夜君临敢肯定,对方想的绝对和他说的不一样。
他暗示的这么明显,对方还听不懂。
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夜君临现在又分不清了。
既然这男人都和她说的这么明白了,孟安雪自认为没必要再待下去,还有一个病人需要看。
她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具体的事,晚上回去再说。”
说完,她转身离开。
夜君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筹莫展,他实在不知道对方是何想法。
坐回办公椅,他拿起文件又放下,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一本书。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得封面油光闪亮,上面几个字异常显眼:《倒贴前妻:总裁的花样追妻路》
…
晚上,孟安雪和夜君临回到家,却发现家中的氛围诡异。
他们站在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只见夜老爷子和夜老夫人罕见的坐在大厅,一人一边,僵持不下。
夜老爷子身后站着李管家,还在轻抚他后背,为他顺气,显然是刚受过气。
夜老夫人这边,花小蝶哭的梨花带雨,还在劝她:“奶奶你别这样,不值当为了我和爷爷吵,我可以离开的。”
她越说,夜老夫人脸上的怒意就越明显,拉住花小蝶的手拍了拍,轻声道:
“小蝶,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家里这些人,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你明明是被逼无奈,在某些人口中,就变成了居心叵测,蓄谋已久。”
她说话时,眼睛是不是瞟一眼夜正阳,在夜君临二人走进来后,更是频频望向两人。
这话中的‘某些人’,指向可谓是相当明确。
“江静凤,你真是越老越糊涂!”夜老爷子用手上的新拐杖,指着花小蝶,对夜老夫人情真意切地劝道,“你看看她,如果一切真是被人威胁,为什么她还会毫发无伤?”
夜正阳气得连夜老夫人的全名都喊出来了。
花小蝶在夜老夫人面前表现得一向乖巧,早上听到夜正阳说,绑架只是自导都是她自演的,夜老夫人本就不信。
在花小蝶回来后,又掀开衣服,露出她一路上自己弄出来的伤痕,向老夫人哭诉她受到的虐待。
这下,本就偏心的老夫人,更是向着花小蝶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她站起身,气的整个人浑身颤抖,厉声道:
“好啊,你宁可相信旁人的话,也不愿相信小蝶和我。我看,这夜家是没有我们两个的容身之处了。”
她捏着花小蝶的手:“小蝶,去收拾东西,我们走!”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上楼收拾东西。
夜老夫人一走,花小蝶被几个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冷眼相对,她灰溜溜地离开去住处收拾。
留下夜老爷子,望着楼上连声叹息。
这时,夜君临才拉着孟安雪出去。
孟安雪看着夜君临眼中满是关心,却抿着嘴,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样子,心生不忍。
她主动上前安慰道:“爷爷,你别伤心,奶奶只是一时看不透…”
夜天年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用安慰爷爷,这么多年了,我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今天的事,我也早有预料…”
说到这里,他嘴唇蠕动几下,声音细弱蚊蝇,若不是孟安雪听力惊人,肯定会像其他人一样,以为对方没有说话。
他说的是:“我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做…”
没一会儿,夜老夫人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行李箱的保镖。
同时花小蝶也拉着行李箱来到门口,一见到夜老夫人,她就冲了过去,贴心地抢过夜老夫人手里的包,帮她拿着。
在夜老夫人走到大厅的时候,夜老爷子还是说了一句:
“我叫了天年回来,你可以留下来让小蝶跟他对峙。”
夜老夫人脚步变缓,脸色似有所松动,像是在思索。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花小蝶,心中暗呼不妙,她咬着下嘴唇,眼泪挂在睫毛上迟迟不落,一副受了委屈还要强忍的模样。
她拉了拉夜老夫人的手臂,将对方的目光吸引过来,这才说:
“奶奶,清者自清,既然没有人信我,我愿意留下来。我相信,大伯待人真诚有礼,肯定不会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