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点桌面,夜君临淡淡道:“吃。”
“哎,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没想到跟谪仙似的老板,为了他都愿意下厨了,他还能跑的掉吗?
小伍化悲愤为食欲,刀子都没用,直接用叉子叉起这块牛排,张大口一嘴就咬下半个,在口中嚼了几下就囫囵咽下去。
这一举动,看得夜君临额角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了小伍拿着叉子的手。
被触碰,以为老板要提前下手的小伍,一个惊吓,手中的叉子顿时没有拿稳。
咣当一声,叉子连同其上的牛排一同掉在地上。
“小伍!”
“是,老板!”
夜君临拍拍小伍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冷冰冰地叮嘱:
“打扫干净,你现在看的那本漫画书,不止要看,你还要把它们都画下来。”
“是,老板。”
小伍现在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哪里说的老板高兴了,对他兴趣更大。
“打扫完后,把小林叫过来。”
“是,老板!”
这次,小伍的声音比前面的都要响亮。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老板有新目标,要放过他了。
仔细想想也是,这本书讲的就是总裁的男秘书,那不就是小林吗?
听说小林在老板身后多年,没准这两个产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友谊?
想明白后,小伍通知完小林,再看漫画书的时候总算不那么苦大仇深了,甚至渐渐看了进去。
被叫过来的小林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夜君临刚开始学做饭,尽管做出来的外形和图片一样,味道却相差甚远。
而夜君临为了大量练习,没有穿无菌服,做出来的饭他目前吃不下,全都交给小林来尝味道。
小林没想到,夜氏掌权人秘书这么有前途的工作,竟然还另有拓展业务。
成了一只试吃的小白鼠。
在他吃的快要吐了的时候,终于把夜君临的厨艺磨练出来。
利用完,小林被从餐桌踢开,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神神秘秘的小伍。
小伍手肘撞了撞小林,笑得一脸暧昧:“小林,感觉怎么样?”
小林心有余悸,苍白着一张脸,又想起吃的想吐的那些奇怪味道:“难受。”
小伍感谢小林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之中,虽然不是主动的。
他安慰道:“正常,你们毕竟这么久…以后就好了。”
看完漫画,他可是了解了很多。
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小林身后,他提醒道:“最近饮食上要注意,吃点好消化的。”
小林深以为然,他怀疑他味觉系统都被破坏了,别把胃再给吃坏了,还是身体要紧。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我知道。”
两人鸡同鸭讲一番,各自心满意足地散开。
而厨房里的夜君临,已经做好了厨房消毒,穿上无菌服重新进入做菜。
这次,他要亲自品尝,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握住孟安雪喜欢的味道。
下午,孟安雪再次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还是说安心想要找她详谈。
孟安雪和安心其实没有太多交集,除了那次差点被她设计,差点让严建通那家伙占了便宜外,她还没在安心手上吃过什么亏。
更多的恩怨,其实都是安雪和安心之间的。
她不觉得她和安心有什么好说的。
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让她有事在电话里说吧。”
那边的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才拒绝道:“她说她要当面对你说。”
孟安雪皱起了眉。
既然已经把对方送入监狱,她心里就不想再和对方有什么交集,可既然对方多次要见她,没准真的有什么事。
就算她这次拒绝,下次电话还是会打到她这里。
闭眼思索一瞬,孟安雪睁开眼,同意下来:“好,什么时间?”
那边可能是在和安心沟通,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回道:
“她说就现在。”
“好。”
孟安雪也是个不拖泥带水之人,既然约好今天,就不愿意再耽误时间。
问完地址,挂了电话,她出门直接打了一辆飞的,没到半小时就来到郊区一家女子监狱。
在灵魂一系列检查后,她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安心。
自从上次在法庭上见过对方一面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再和对方碰面。
上次安心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安兰,对她还多有防备后,神色已是暗淡,可和此时孟安雪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五六十岁,脸上出现斑斑点点的女人来比,还是精神很多。
安心生安兰的时候年龄不算大,到今天来算,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龄。
没想到只是在监狱中待了这几天,整个人看起来模样大变。
大概是没有了在背后支撑她的安氏,就连一直护着的女儿也离她而去的原因。
事后,孟安雪听说安心那个上门的丈夫也跟她离了婚,什么都没要,开始了新的生活。
坐在探监室外,两个人隔着一扇玻璃,几乎是同时拿起了话筒。
拿起话筒的那一瞬,安心仿佛找回了些从前的威仪,无神的眼中爆出一丝精光。
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把孟安雪惊到了。
“我知道你不是安雪,最起码,不是在我眼前一直长大的安雪。”
孟安雪心中惊讶,面色不改,不动声色地挑眉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监狱里住的神志不清了?还是说你想要用精神出了问题这个借口,来逃脱法律的制裁?”
安心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孟安雪的表演,眼中波澜无惊。
她轻声道:“在监狱里的这段日子,倒是我难得清醒的时间。”
“不得不说,妈离开后,我一个人独掌安氏这么大的公司,确实像飘在云端,一直没法着地,手越伸越长,心也越来越大。”
“要不是你及时送我进来,我说不定还会犯更大的错,到时候就不是只判个无期徒刑了。”
说到这里,安心摇头轻笑。
“也多亏了你,我才能把我这些日子来的经历想个清楚,意识到你于安雪的不同之处。”
安心捂着胸口陷入回忆:“不说别的,就你那晚向我指来的那一下,就不是安雪,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