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雪:…
其实她想说,她认为真想治夜君临的病,想让他高兴,还是得成全他和南宫朔的感情才行。
可夜正阳不给她机会。
三年以后她就拿钱跑路了,到时候夜家怎么对外界说?
真是让人头大。
孟安雪想事情,垂着头没看路,一个端着酒托盘的侍从迎面走来,像是没看到她似的,连弯都没拐,捧着酒托盘就要向她撞来。
“小心!”
砰!啪!
伴随着一个男人的提醒声,侍从被人抓住衣领向后一拽,一屁股坐到地上,托盘上满满的几杯酒洒落一地。
地上全是碎玻璃渣。
孟安雪抬眸望去,提醒她的人是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孙姓军官。
依稀好像听田泉叫过对方少校。
她微笑致意:“多谢出手相助。”
低头面向侍从时,脸色瞬间冷下来,像是挂上一层白霜。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侍从回过神来,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撑在地上的手掌甚至都嵌入了几块碎玻璃渣,让他冷汗直流。
听到问话,他浑身一个激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小姐你不要开除我。”
这边动静不小,有很多人把目光都投向这里,还有一些人陆续靠近。
生日宴还没开始,孟安雪不想发生什么事,她勾起一抹笑容,温柔地安抚侍从。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你这一身伤,走,我带你去找人包扎。”
侍从眼神闪烁,吸着冷气爬起,跟着孟安雪离开。
走之前,孟安雪特意又回望了孙少校一眼。
这里人多,她不方便交谈,只能用眼神表示。
路上,侍从出声反驳:“咱们去的地方好像没有医药箱吧?我看,咱们应该往右走。”
孟安雪语气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让侍从下意识地不敢反对。
“没有错,你跟我来就好。”
她一路把侍从带到管家面前。
“李叔,这个人不太对,故意撞我,想往我身上撒酒。”
看到管家,侍从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
此时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撒开腿就要往外跑。
不用孟安雪动手,管家周围的保镖就一拥而上,把侍从抓住。
见事情解决,孟安雪不多做停留,撂下一句话再次离开。
“李叔,我先走了。”
“好,安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接下来,孟安雪就像是撞到了多米诺骨牌似的。
从遇到第一个侍从开始,陆陆续续又碰到拿着饭盘往她身上撞的,拿着酒杯的,生日宴生浇花想浇她身上的仆从。
各种不同的意外几乎让她见了个遍。
自从第一次险些被侍从撞到,孟安雪就没有再在走路时走神,所以这些人别说把东西撒到她身上,就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反倒被她一个接一个的交到管家手中。
这件事太过惊奇,就连夜老爷子都被惊动。
他铁青着脸,看到孟安雪领着一个女性宴会宾客过来,大发雷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一个生日宴,怎么会被人安插进来这么多人?”
“小李,你一定要好好查。”
嘱咐完管家,夜正阳转向孟安雪时又换上慈祥的模样。
“小雪,外面这么多人不安好心,你出去的时候还是带几个保镖吧。”
“不用,”孟安雪自信满满,“那人只会搞这些上不来台面的小手段,我要是真带保镖,那不就表示怕了他吗?”
见夜正阳还要再劝,孟安雪随手挑了个保镖,两三下把他制服在地。
这才笑盈盈地说道:“爷爷,我有分寸的,不带保镖只是因为我不需要。”
看看我,武力值爆棚,真的不适合当你们豪门的媳妇啊!
孟安雪本来想着一石二鸟,证明实力的同时,想让夜正阳放弃公开她身份的打算。
哪知道…
夜正阳:这个准孙媳妇,真是太适合夜家了!
发现孟安雪武力值,夜正阳不但没有厌恶,反倒更加喜欢的。
夜家不需要菟丝花。
有勇有谋有实力,才更能配得上夜君临。
不过他倒是有一个担心。
孙子结婚后,不会被孙媳妇压着打吧?
应该…不会吧?
望着孟安雪远去的背影,夜正阳陷入沉思。
夜老妇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走到夜正阳身边,打断他的沉思。
“这个安雪真是粗鲁,居然连保镖都能打的过,临儿要是真跟她在一起,不得被她家暴?”
不得不说,两个人能过几十年还是有原因的,尽管两个人对孟安雪的感官不同,这一刻的想法竟然出奇一致。
夜正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掺和临儿的事了。”
夜老妇人常年抿着嘴,平日思虑过重,暮色沉沉,此时脸上皱纹很深,嘴角下搭。
比夜正阳还要小两岁的她,看起来却像是比对方大个五六岁。
她目光晦涩难明:“瑞儿那么好,不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声音略带更咽:“总之,我不会让临儿再选到不适合的另一半!”
夜正阳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良久,一句话从他嗓子里冒出:“不管怎么说,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小蝶。”
这么一说,夜老妇人情绪激动:“小蝶怎么了?小蝶几乎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什么样的脾气秉性我都清楚。”
又开始了。
夜正阳揉揉额角,不想和夜老妇人争吵,他打断这番谈话。
“总之,这一切也得看临儿的意思,你就别瞎来的。”
两个人不欢而散。
另一边,孟安雪走到一处角落,再次迎来一杯水。
看清楚真的是水,而不是什么油焖茄子,彩色冰淇淋,西瓜汁,红酒,一类的奇葩物后。
她只稍稍偏身,避开大部分水,让一部分水洒在身上。
折腾这么久对方还乐此不疲,她倒是真好奇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了。
给她送来这杯水的,是一个相貌姣好的女人,她一击得手,眼中划过一抹惊喜,很快被她压下去。
女人面带歉意:“真是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么湿了,没法穿,这可怎么办?”
她眼珠一转,拉着孟安雪的手:“这样吧,我有一身备用礼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拿我的礼服先给你穿,只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