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脸上有些挂不住,一直维持的优雅面具险些龟裂。
他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语气低落。
“小雪,你还在恨我吗?”贺飞自顾自说着,同时眉头隆起,将贵公子忧郁的气质展露无遗,“我知道你还对我有恨,可我依然爱你如初。”
“这些日子以来,和安兰在一起,我很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离开你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
“呕!”孟安雪做呕吐状,翻了翻白眼,“你是看我最近胃口太好,特意来恶心我的吧?恭喜你,成功恶心到我了。”
贺飞听完她的话脸色铁青,差点维持不住深情的人设,垂在身下的手一点点攥紧。
她可不在乎贺飞怎么想,步步走近,手撑起下巴,绕着对方踱步。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安心她们凉透了才来,”孟安雪以拳击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你是知道了,安氏以后会由我管了?”
安老夫人的那段视频,已经由法院证实过是真实无误的,再加上唇语翻译。
安老夫人说完把安氏股份平分给安雪和安兰的话后,就被安心母女害死。
那番话,可以说是她最后的遗言。
在律师的争取下,法院同意将其作为遗嘱,让孟安雪和安心平分股份。
而安心作为害死安老夫人的罪魁祸首,妄图独占遗产,又加害孟安雪未遂。
在分割股份的时候,自然多补偿了她一些。
目前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才是安氏的最大股东。
当然,这一切不是一蹴而就,都是律师在这两天,使尽浑身解数为她争取到的。
让她不得不感慨,贵的律师就是好用。
听着耳边的话,贺飞瞳孔微缩,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来,脆弱的笑再次挂在他脸上。
“小雪,你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人,我来找你,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这次的话,倒是更多了几分真诚。
怎么回事?看贺飞的表现,好像是才知道安氏归她管。
可若是他先前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她一个无财无势的落魄养女呢?
看了眼时间,下个病人快到了,孟安雪不想在跟贺飞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一些没营养的话。
她指了指外面:“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贺飞没见识过孟安雪的身手,当下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甚至抬起手,想像从前那样去揉孟安雪的头:“小雪,我…啊啊啊啊啊!你放我下来!”
话说到一半,孟安雪提起他的领子就往门口走。
贺飞被吓得大叫,再也看不出一丝的优雅风度,两只胳膊胡乱挥舞,小腿还在地上一路摩擦而过。
砰!
孟安雪一把将他扔出十米开外。
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的贺飞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安雪是个暴力女?
相处那么多年,他从来没听说过。
哼,今天敢这样对他,等他把这个贱人重新追到手,绝对要狠狠折磨!
将脸上的土擦干净,压下恶毒的目光,贺飞抬起头。
“小雪,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宣布与安兰解除伴侣关系,恢复单身!”
说完,他这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远,单看背影就无比凄凉。
如果不是孟安雪知道她刚才的力道,根本就不足以让贺飞受伤,她都要信了。
贺飞这种人,有能力不用在正道上,全点在演技上,怎么不去混演艺圈?
一踏入后院,孟安雪鼻尖就闻到一股丹香。
炼丹炉中,她炼了一半的丹药,在没有她的看管调整下,竟然完成了。
只是这味儿…
抽了抽鼻子,好像这丹香不太对,和她本来想炼的丹不一样。
走近两步一看,孟安雪哭笑不得。
原来她先前把葵花放到了丹炉旁的桌子上,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走的急,不小心碰到桌子,有不少葵花籽被洒到丹炉中。
混炼之下,才出的这炉丹。
孟安雪有些忐忑,这丹药现在有什么效果她摸不清,不会把病人吃坏事吧?
捻起一粒丹药放入口中,闭上眼仔细感受。
需要丹药的是一位,因多种心脏疾病而心脏衰竭的病人。
在孟安雪特感知中,丹药下肚后,有一股暖流涌向心脏,看起来原来的效用还在。
不同的是,作用在心脏的暖流,比正常的丹药更加微弱,同时困意来袭,脑中昏昏沉沉。
灵力运转,这才将昏沉感驱散。
盯着炉中的丹药,孟安雪勾起嘴角,她想到这个丹药的用法了。
拿出一个空玉葫芦把丹药装进去,采摘灵植重新为病人炼丹。
晚上回到月泉别墅,南宫朔又在大厅坐着。
孟安雪做到他对面,没忍住问道:
“你很闲吗?怎么每次我回来你都在大厅待着,无所事事的?”
“小雪儿,”南宫朔欺身靠近,两个人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这么说真让人伤心,我可是专门为了等你,这才在这里坐着。”
孟安雪有些相信,南宫朔可能是担心她在夜君临那里过夜,担心他的男人被掰直。
不过嘴上她却不愿意承认,反驳道:“我有什么好等的?”
南宫朔抬手欲要抚上孟安雪的脸,被她用手挡住,对方也不恼,反而顺势在她手上爱抚了几下。
把孟安雪抚出一身鸡皮疙瘩。
“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南宫朔坐在灯光下,柔和的灯光打在他头上,把他整张脸都凸现出来,360度无死角。
灯光照射进眸中,一双桃花眼仿佛在夜里散发着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其中。
刺激!
真应该让贺飞跟南宫朔多学学。
同样是说谎,看看人家说的多真诚,多深情,多迷人。
再回想贺飞的表现,真是拉胯。
孟安雪屏住呼吸,放低声音:“你闭上眼。”
这女人终于发现他的好了?
南宫朔从善如流。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贴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