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策有口难言。
皇上不知道他有读心术，一直以为他养了暗探监视朝臣，才会知道那么多朝臣的私密。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有读心术，否则这一天赐的技能就会大打折扣。
“父皇，儿臣亲耳听见，郑渊说他此生最大的痛便是多年前的赈灾款不翼而飞，饿死了数万人。若说他没有中饱私囊，又怎会如此愧疚？”
【还不承认自己派人监视朝廷重臣，非说是自己亲耳听见的！郑渊刚从岭南回京，这话他绝不可能在朝堂上说。你什么时候私下见过他？撒谎都不打草稿！】
上官策：……
谁能告诉本王，在不暴露本王有读心术的前提下，解释清楚这件事？
私养细作监视朝臣可是历代帝王的禁忌。
“别人朕不敢打包票，郑渊这人是绝不可能中饱私囊的，你赶紧放了他！”
“放人可以，但是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将他革职抄家。”
“上官策！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朕的话！郑渊他绝不可能……”
上官擎气结，跟这个儿子怎么说不通？
“父皇拿什么保证？那郑渊被发配岭南已有七八年光景了，与父皇也多年未见，人心难测！”
上官擎一噎，是啊，他拿什么替郑渊做保？总不能凭朕红口白牙所说的话吧？就算朕贵为皇帝，也得拿出证据证明郑渊的清白呀！
“你看看那郑渊，半截身子入土的岁数了, 身子长得干巴瘦，哪个贪官贪着大把的银子, 还能把自个饿成这样的？”
上官策翻了个白眼，长得瘦的就是清官？
沈二来到上官策的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岭南布政使郑鹤郑大人牵扯进的舞弊大案一事，只怕是另有缘故。”
若是官员犯错，自有大理寺与刑部关押审问，而不是关进天牢，由羽林卫审问。更何况羽林卫这东西，不论名义上说的再好听，实际也不过帝王爪牙，虽然深得皇帝信任，但是就没一个势大的。
可是上官策同样有难言之隐，他这读心术见不得光，用这读心之术所听到的罪状也都并无真凭实据，若是按着规矩送去大理寺和刑部要如何张口？
本王虽然没证据，但本王就是知道这人犯了重罪，你们给本王审出来就是？
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得出口？不得已，他也只得不顾朝中上谏，将这些人都暂且投进天牢，羽林卫只听命君王，也不讲究什么律条，等得沈二用这几日审问出真凭实据来，再转入大理寺，便可两头齐全。
“有何隐情？直接说来！”
上官策有些诧异，他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沈二得了命令便径直回道：“卑职已审明，当初侵吞赈灾粮款首犯确是曾派人拉拢过郑大人，只郑大人不肯，当时便已拒了，但他因为首犯势大，怕家人遭了连累，却也未曾直言上奏，只称病在家躲了几月，之后此案事发，首犯尽诛，郑大人知道有几个漏网之鱼，但为了保全自身却也未曾提起，一直隐瞒至今。”
“听到没有？朕就知道，郑渊他是清白的！”
“赶紧将人从天牢里放出来！”
